说到这儿,全场一阵哄笑。

如今,邓小虎在一家供销社里当经理。供销社经理在七、八十年代可是个肥缺,吃香的喝辣的,可轮到邓小虎当经理的时候,第一筒金被人家捞走了,第二筒、第三筒金也被人家捞走了,邓小虎什么也没有捞着,却捞了一屁股债。经理没当多久,公司就破产了。邓小虎虽说有个经理的虚衔,可也是两手空空。看着人家暴富的大款花开酒地的,自己也想一夜间暴富,成为百万富翁或者是千万富翁。可钱这东西,花它倒是很容易,挣起来却是很难,这样的日子只能在梦里想去。酒喝到了二八盅,二人都面红耳赤的,大脑开始浪漫起来,都在想财的点子。

杨小建这时候被调进了县城,当了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长,享受副处级待遇。汪有志这时候才明白,杨小建在长青镇贷款给教师工资、父亲去世仍坚持工作等等全是他精心设计的,为他当官来作秀。临调到县里,光他报的账就达六十余万元,谁能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暴露了他贪婪的本质。汪有志当初还亲自给于杰萌写稿,表扬杨小建,后来也果真表在《清河报》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在面子上,汪有志与杨小建还是能过得去的。更何况杨小建的母亲是个很善良的老大妈,见人和蔼可亲。杨小建的老婆也不错,她的名字叫于杰芳,自打公公去世后,杨小建就把婆婆接过来了,于杰芳就又是买又是烧,又是洗又是浆的,也从不叫苦叫累。他的那位十几岁的小儿子也很懂事,见了汪有志也知道打招呼,很有礼貌。

“这下,看你还咋去问人家要房子。”

卢枫说:“看你说哪去了,人家市里检查老干部活动中心,你才是主陪呢,我不过是帮着敲边鼓罢了,你不陪谁去陪?”

“那你说咱办呢?要么我赔偿你精神损失费?”朱强说。

汪有志说:“那不中,你以为现在权力在你们手里握着想怎么的就怎么的了?牛打江山马坐殿,解放雉水县有我老汪还没有你呢?别拿县委规定吓唬人,县委就这么胡来?把老干部一脚踢到地底下,不管不问了?”

小于叫开了邱丽英家的门,女主持人就直接将话筒举到邱丽英的脸上。女主持人是个大舌头,外号叫大舌头记者,于是,她就用她那大舌头出的不十分标准的普通话问邱丽英:“邱阿姨,听说野鸡在你这里入户了,是吗?”

放下电话,他就联络了汪全,问他可知道补工资的事,汪全说不知道。汪全是汪有志远门的侄子,在长青镇广播站当站长。于是,他就与汪全约好,准备吃了早饭后到镇里找杨小建问个究竟。

汪有志白了她一眼:“你这是啥意思?哪壶不开提哪壶,想找不痛快呀?”

白云楼是一位个体户开的饭店,却很有都市味,连空调雅间都有。卫生间不叫卫生间,却起了让人猜谜一般的雅号。如男卫生间不标男字,也不画个男人的形象符号,而在门的上面写着“观瀑亭”三字,女卫生间则标明为“听雨轩”。这时候巳开始割麦了,天气有点热。蔡平送了小白鹅他们之后就走了,吃饭就由杨书记及乡宣传委员、办公室主任一帮人陪着。小白鹅劳累了一上午,又热又一人憋了一泡尿,上了白云楼就去找卫生间。小白鹅找卫生间的时候路过“观瀑亭”,以为这是酒店老板为顾客设的一景,心想这平原地段还有瀑布不成吗?好奇心促使她推门进去,想看看瀑布是什么样的。一进门却现汪有志正在尿池子旁往里尿尿,就笑着跑了出来:“还真有瀑布哩,人造瀑布。”听她一说,跟她一道弹琵琶的女演员也要进去看个究竟,就被小白鹅一把拽住,笑着进“听雨轩”里去了。

有一天,邓未来给汪有志打来电话,说,人家都在找定编的位子,你却象个鳖似地趴在那里不动,你倒是能沉住气啊。汪有志说,我又不想当官,他们要挂我,只要我工资,挂到牛年马月我都不问。邓未来说,你想得倒美,这一次与以前可不一样了,这一回是扳倒树掏老鸹――干牢稳事。汪有志问:“怎么个牢稳法?只要人在编,谁还敢不造工资表?”邓未来说:“这次改革不怕你不减员,财政局核工资时按你单位的定编人数核,你单位有多少人,财政就给你单位拨多少工资,你单位若是编了,那也就还是这些钱,单位有钱就给你,单位若是没钱,你工资也就挂在那里,你说你要不要个位子吧?”汪有志一听这话,急忙说,咦?还有这档子事?那得要,我这就上组织部。邓未来说,你也别上组织部来了,我与蔡平给你在宣传口留了个位子,还是你的老本行――文化工作,你看咋样?汪有志说,行行,只是我不要到县里,县里到处都是传我的故事,进城我都得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你就设法安排我在乡里工作吧,安排哪个乡镇都行。

“那是什么呀?”

枣针见汪有志固执,就偷偷摸摸地自个儿烧香去了。枣针买了三柱高香,给老子的石像磕了三个头。那天可能是吃的山芋太多,肚子被撑着了,枣针在磕头的时候就想放屁。她当时想忍住,等磕完头再放。于是,她坚持着磕了一个头,没有放,但她已感觉到屁快到了屎门眼儿了。就又忍了忍,作了个揖,感觉好了点,又继续磕头。谁知第二次磕头的时候,屁就“砰”地一声跳出来了。枣针想放也放了,干脆就将头磕完吧。磕第三个头又放了一个。起了身,肚子里一阵翻腾,咕咕咕就放了一串。待出了老子庙,枣针直骂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不能这时候再放吗?于是,她一使劲又放,却一个屁也没有了。

防修立新功。”

大家正议论着吴中,只见崔明英笑吟吟地走上了主席台。蔡平回过头来说:“崔明英现在升为县委副书记了。”

原来自己下面长的是胡子,这不是病是什么呢?小勃就十分地害怕,一害怕,当天晚上就了高烧。星期天回老家,他便心事重重将自己的“不幸”给枣针讲了。

“怎么等不得呢?莫非用它做药引子?做药引子有只马蹄鳖也就够了,何需三只鳖王?你知道不?三只鳖王要影响几百只子鳖呢,不可不可。”

汪有志说:“我与丁建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丁建当初也爱上了小白鹅,如果我那时思想学得好,主动把小白鹅让给他,也就不会有今天了。我参加了屁派,他参加了极派,其实屁派极派都是革命派。”

汪有志说:“这个我知道,可我长这么大就没有看过医生,听人家说到医院看个病还要挂号什么的,麻烦死了,这个我哪里懂啊?”

“背地里也不许骂!”汪有志又大喝了一声。

吴中眼一瞪,汪有志吓得往后一退。吴中说:“你说什么?你在革命队伍里呢?革命队伍的同志怎会和右派分子一块劳动改造?”

“打人,老娘还要吃人哩!”说罢,小白鹅猛扑了上去,趴丁建臂上就咬,丁建被咬得吆吆乱叫,被人拉了好一阵才将他们拉开。

汪有志说:“咱们文件上都是费话,你不学学啥?”

挑担子?汪有志体会着陈书记讲话的意思,知道这意思是要重用自已,便心情激动起来,“嘿嘿”“嘿嘿”地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想,如果谦虚一下,说自己不行,怕的是陈书记真以为他不行,这就失去了一次重用的机会;如果说自己行,又怕陈书记认为自己骄傲,索性改了口,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了。想了半天,心想还是想装憨最好。于是,他就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傻笑:“嘿嘿,嘿嘿,陈书记你叫我挑,我还能嫌担子重就不挑?你叫我挑我就挑呗。”

“咦?那个小疙瘩呢?莫非掉了么?”于是,他就借着厕所里的灯光在走廊的地上找寻,却也没有结果。

游医也不多言语,看了看他的那颗黄牙,说:“这牙早是该拔了,不光黄,还坏了根子。”说着,他“哗”地一声打开了他的小药箱,取出了他拔牙用的钳子、搬子、镊子、锥子等,汪有志看了,心里一惊,感到那拔牙的家伙是一套刑具。游医让汪有志坐在一个小马扎子上,并让他张开嘴,又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铗子,汪有志的嘴就合不上了。那游医吐了口吐沫,将他的拔牙工具往衣襟上擦了几擦,算是消了毒。于是,他就持一把尖嘴钳子,夹住汪有志的那颗黄的门牙,用力上一拔,差点将汪有志提了起来,汪有志就感到嘴里如火烫一般疼痛。

汪有志感到有些蹊跷,怎么别人一进就进去了,我一进就被这位剪票员轻轻一挡,给挡出来了呢?他们还不是代表呢,我还是代表呢!他这位剪票员竟敢欺负我堂堂代表吗?不可能。这时,他又看着入场人群中的各种姿势。只见一位男子将票从头顶上绕了一圈,剪票员不但给他剪了票,还朝他笑笑,说了句什么话,他也没听清楚,好象是说你这个人好得味等等,反正是很友好的话。于是,汪有志也学着那位男子的模样,也将他的那张票在头顶上绕了一圈,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动作了象那位男子一样地潇酒,然后将票递给那剪票员。结果那剪票员一看还是汪有志,就看也不看他,依然用手将他往旁边轻轻一挡,再次给挡了出去。

汪有志又来到一家海产品摊位前,看到这里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海货,不光没有吃过,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响。一问价钱,都在好几毛。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都很低,一斤肉才五角钱,如果买好几毛的东西,那就是奢侈品了。汪有志就有点嫌贵,犹豫着买还是不买。这时候,摊主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向他推荐说:“带鱼不错,又便宜,又好吃。”

“你们的书记还是陈旭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