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卖?好卖得很,请客谁不想壮面子,这一桌菜上如果放上一瓶五粮液,那档次可就上去了,主人面子上也好看,客人也就十分地高兴。”邓小虎的表哥说。

会场里传出一片哄堂大笑。可是,卢枫的这段话,汪有志是听不到了,此时他已退休了,当然,也落实了他的房子问题。

“那你退了休就真地回蛤蟆湾去了?”邓未来问他。

朱强撇了一下嘴,暗暗笑。

“我向你赔礼道歉不行,包赔你经济损失不行,那你说哪样才行呢?”

汪有志冷笑了一下,说:“是这样吗?”王军就拿文件给他看,汪有志却不看他的文件,却看王军的脸,看得王军莫名其妙。看了一会儿,汪有志便略有所思,扭头走了。

汪有志忙止住说:“别拍了,别拍了。”

邓未来问:“不是最近县里拔一笔资金专门给你你工资了吗?”

汪有志心里正烦闷着,不想与枣针罗嗦。心里说,这个空叫你占一辈子了,现在找空,你是不是想歇空?白了枣针一眼,做他自己的事去了。

长青镇是个文化盲点镇,没有戏班子,临时找几个村中俊男靓女,借长青中学一套锣鼓家什,可还是搞不起来,因为没有会唱戏的和会伴奏的。杨小建很急,就让汪有志给蔡平打电话,请他想想办法。蔡平说没问题,你在镇里等着,我给你派几个过硬的老师辅导你们的宣传队。第二天,蔡平果然把人给派来了,汪有志上前迎接,面包车上的红男绿女一下来,汪有志楞了:原来是小白鹅带着拉二胡的几位男女来了,汪有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红,连说欢迎欢迎。小白鹅却没有什么,汪站长长,汪站长短地叫着,好象过去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生过一样。

长青乡文化站就那么三间平房,是六十年代盖的,墙皮都开始脱落了。一到夏天下雨时,屋里就开始滴水,所以屋里又暗又潮。几张办公桌椅,腿上长年长白毛,墙角处有一个外面的白杨树根进来,时常出芽长树。汪有志拔了几回,可拔了又长,拔了又长,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势,也就不拔了,几个月后,竟长了一米多高。办公费一月就六十块钱,穷得上边来人连个漂亮话都不敢说。好就好在文化站长年没有事,也没人管。顶多遇到收公粮了,搞计划生育了之类的急活,乡里才抽文化站的人去帮帮忙,那也不顶大事,跟着跑跑腿充充数壮壮威而已。文化站只有两个人,另一个是位女孩,是乡长杨小建的小姨子,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就在招收文化工作者时报了名,许多高中毕业生都没有考上,她却考上了,吃了事业单位的皇粮。汪有志知道她是找人替考的,又是年轻人,想进步,就对她说:“小于,站里的事你就多问问吧,以后站长就是你的。我呢,家里负担重,要招呼招呼。”小于叫于杰萌,很是懂事,就说:“汪站长,你尽管放心吧,除了乡里有重大的事非找你不可,我才会通知你,平时若是上面来了人问及你,我就说你下到村里包点去了。”这段话说得汪有志心里热乎乎的,使他感到这小女孩真是不简单,小小年龄这么会应付事,与自己比起来,感到自己老了。

汪有志就很认真地找来一张纸,用粗笔写了两个大写的xy:“这就是xy。”

汪有志的问题挂了一年多,回答都是那句话:“你这事特殊,得研究研究。”可总是光研不究。揭批四人帮时,邓未来和蔡平向上级检举了崔明英对汪有志投井下石的事,汪有志这时才知道自己被崔明英陷害的事,算是找到了祸根,这下子,汪有志算是真地恼到心里了。

“学习汪有志,

“这就要问你了,你不是与她对过语录吗?”

小喜子去找他哥哥的时候,他哥哥正在与同学们打乒乓球,待一局打完,小喜子忙上前去问:“哥哥,哥哥,这底下扎毛是怎么回事?”小喜子的哥哥这时候又等着去撒尿,就随意地回答他:“什么扎毛?那叫长胡子。”“胡子都长在嘴上面,怎么会跑到底下去了呢?”小喜子的哥哥因急等着去撒尿,便边跑边训他:“有病!”就在这时候,上课铃声响了,小喜子也只好跑回了教室。

“你....你...你这不是搞四旧吗?”

在作过动员报告后,开始人人上台表态。表态的内容包括这样几个方面:一是要说这个学习班办得就是好,思想伟大红旗举得就是高;二是要狠批资产阶级派性,从自己身上找资产阶级派性的流毒,把它从体内清除出去;三是要狠斗私字一闪念,把可恶的私字消灭在萌芽状态。

“那你得陪我去。”

趁两个孩子出去的当儿,汪有志与枣针商议,想办法将两个孩子弄睡,两人好腾出空来进行作爱。可两个孩子来到这新鲜的地方,太激动了,怎么哄就是不愿意上床。没有办法,汪有志就买了两张第二场的电影票,带着一家人去看第二场的电影。因为第二场的电影一放完,也就接近十一点钟了,估计这两个小家伙也该困了。于是,他们就来到了电影院。

“算了吧,小汪,你搞腐化,影响够坏的了,你在这里如果不好好洗洗脑子,将来也与右派分子差不多,能不能回到革命队伍中来,还要靠你自己。”

丁建以为小白鹅服输了,很是高兴,就将鼓槌夹在两腿之间,往小白鹅腿底下放,还未弯下腰,只见小白鹅亮起右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汪有志一听说学文化,又害了怕:“他们要是跟我再来个‘一天就是一日,一日就是一天’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给陈书记汇报工作的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汪有志和陈书记两人,陈书记就沉下脸,很关心地问对汪有志:“最近工作怎么样?”7788小说网8ooxiaoshho

那位说话很冲的女服务员上半夜在看小说,直到十二点多才入睡,还未睡沉,就听到有人喊她,只得起来,提着那一大串钥匙,边走边揉着惺松的眼睛,一边走一边问:“哪个房间喊服务员?啥事?”

“这可是你说的啊?”汪有志叮住了他这句话。

剪票员说:“你没有票我咋叫你进?”

那老者也是个倔脾气,反过来问:“你懂?你说我卖的是啥糕?”

“当年我在皖北打游击时,他还哭鼻子呢,现在都当上县委书记了。怎么样?他对文化工作重视吗?”黄习问道。

至于坐火车的感觉,汪有志后来在蛤蟆湾夸大事实,吹给他们的乡亲们说:“那味道就象是驾云,神仙驾云知道么?呜一声,你跑天上去了。呜一声,你钻云里去了。呜一声,你从云里出来了。呜一声,你入水里去了。呜一声,你从水里又钻出来了。知道么?这才叫利害!”

那时候,到省城合肥需要在蚌埠转一次车,就是说先坐汽车到蚌埠,然后再坐火车到合肥,中间还要在蚌埠住一夜。合肥的新鲜事物对于雉水为什么那么遥远了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先教乡亲们学认“天地人”,然后又开始教他们学认“日月星”。

“你,你,你这是不是想休我?”

“母狗眼,今个儿咋回来了?”

汪有志笑了,说:“好,好,好着呢,叫领导多关心了。”

这时候,花轿里走出一位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子,她在伴娘的搀扶下,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堂前,听新郎这般呼喊,那新娘子两手一甩,将伴娘甩到了一边,只见她将头上的红盖头一掀,红盖头落到了地上。她怒目往汪有志鼻梁杠上一指,说:“你敢说你没有见过我?你敢说你不愿意要我?你不是一夜要日八盘吗?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可有那个本事!”

好在是时来运转,侯老八一死,汪有志参加革命了,得了分区和县里的表彰,汪有志虽说还放他的电影,但他的名声与过去更加不一样了。雉北各个区乡都知道有个汪有志,活捉了一名土匪,荣立了二等功,那个人长一对母狗眼,生一张糖锣脸和鲇鱼嘴,说话还娘子腔,一笑还仨酒窝。这样的新闻人物谁不爱瞅他两眼哩?所以,电影机子一拉到哪个庄,哪个庄的男女老少都要跑出来,当然跑出来的目的是看电影,但先要看的却是汪有志。

第三天,因为汪有志的娘叫汪有志捉一只跑掉的羊,时间耽误了一会儿,待他来到孙大庄在打麦场里搭的那个戏台前时,他的专坐------那个小石滚被保丁孙大海坐上了。汪有志就商量跟孙大海换个位,孙大海不同意。汪有志看商量不通,就偷偷地买了两个烧饼塞给孙大海,孙大海才同意了。

“那,那怎么写?”汪有志有颤的娘子腔小心地问道。

“走了?还能走多远?找找就是了。你们没惹他生气吧?”汪有志好奇地问。

汪有志笑了,很不好意思,说:“陈长,你咋那么有味哩,嘿嘿,嘿嘿。”

“羊羔疯就是癫痫的干活。”王二狗回答说。

“看看,是位带尾巴的,汪家有种儿了!”

“什么召你?你要干啥?”老伴把昨天晚上说的话忘了。

“你不是说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吗?我现在开始向你挑战了。”

老伴这才想起昨天作爱时说的一句玩笑话,老伴下意识地摸了摸丈夫的下身,现与往常完全不一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这真是怪了。”于是就平躺下来,让孙秋明再次上了她的身子。

就这样,孙秋明每天与老伴作两次爱,坚持了一个星期,老伴不行了,不光精力下降,走路也开始摇晃,本来天天早晨去跳健身舞的,现在也不敢去了。几位舞友见了她问:“大姐,咋不见你来锻炼了?”孙秋明的老伴只好说:“这两天有点感冒。”孙秋明呢,不光陶醉在恢复青春的快感中,还陶醉在壮阳回春酒试制的成功中。他做好了记录,准备申请专利,弄一笔收入,也为他晚年带来不少幸福。

孙秋明的老伴却感到有点蹊跷:“死老头子搞的什么鬼,天天作怪,这样下去还得了?不害死人吗?”于是,就暗中搜寻他的秘密。终于,她现孙秋明的作爱的日记,每次喝多少壮阳回春酒,多长时间后身上有感觉,与老伴作爱时间有多长,后还可呆多少时间等等。他喝的什么壮阳回春酒呢?老伴就去找。终于,她找到了那个瓶子,现里面还剩半瓶酒,原来喝的是这壮阳的春酒,心里说那么大年纪还这么花心,就气得将那半瓶酒从二楼上往楼下的垃圾堆摔去。

楼下的垃圾堆是他们小区的一个难题,清理多少年也没有清理干净,最后还是留在了那里,因为小区不少家属都是从农村来的,生活习惯很难改变。那瓶酒扔下去并没有被打碎,而是与一堆剩米饭混在了一起。一群鸡正在那儿挠食,吓得嘎嘎乱飞。不一会儿,就又飞回来抢食吃。

晚上,孙秋明睡觉前去摸他的那个瓶子,却怎么也找不着了,就问老伴:“你把我的试验品弄哪儿去了?”

老伴明知故问:“什么试验品?我没见。”

“没见?没见怎么会没有呢?”

“你放在哪儿的?”

“就放在书柜里的。”

“叫我扔了!”

“哎呀,你怎么那么糊涂啊,那可是我搞的科研成果啊!”

说罢,孙秋明就往楼下跑去,找到那个瓶子,却见已经空了。正往回走,现墙跟边有一群鸡,醉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时候,鸡主人们开始来找鸡,孙秋明急忙躲开。鸡主人们以为他们的鸡吃了老鼠药,就骂哪位没长屁眼的东西这么坏,药老娘的鸡。

孙秋明怕遇到麻烦,就不敢怠慢,回家去了。

次日早晨,那群鸡闹了起来。只见一只大公鸡红红的冠子象充了血一般。它不停地与母鸡们进行交配,把一群母鸡背上的毛全蹬光了。孙秋明见状,极为兴奋,此种现象说明这酒不光对人有用,就是对鸡也有很大的作用。于是,他跑步上楼,取出一架照相机,对着那只正在母鸡身上抖动的骚公鸡一个劲地拍照。大院里的男女们见状,都骂孙秋明:“咱大院有一只骚公鸡,没想到还有个骚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