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汪有志就组一帮小青年,将锣鼓彩旗准备好,不一会儿就集合起来,呼着革命口号上红星电影院去了。

小勃念到初二的时候,生理上开始有了些变化,嗓门有点粗哑了,小下面悄悄地生了几根毛,就感到十分地好奇。在班里,他最要好的同学是小喜子,小喜子是邓未来的二小子,两人的老子是战友,又在一个单位,儿子哪有不要好之理?这也是他们要好的一个原因。

“你说谁是王八呀?”

报到那天,汪有志背着背包来到雉水县思想学习班。

邓未来见汪有志没上班,不知道他生了什么事,就来看他。只见屋里就汪有志一人,不知道他得了病,就问他为什么不去上班。

不久,枣针的肚子就鼓了起来,十个月过去,就生了一位男孩。过了一年半,枣针的肚子又鼓了起来,又生了一位男孩,挨到文化大革命前,这两位孩子一个五岁,一个四岁,两个小家伙都有多动症,长得象一对狼崽子,眼一睁就打打闹闹,一天到晚就没见他们安闲过。光打打闹闹的也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两个孩子都跟着枣针,枣针也就用她的方式教育他们。呀呀学语时,不是从“你好”、“再见”学起,而是从“日你娘”开始。所以,老大对老二一开口就是:“我日你娘”,枣针不但不管,反而有一种成就感,在一边鼓老二,说:“不要怕他,你跟他对骂。”老二也就回敬老大:“我也日你娘。”枣针笑了,说:“骂得太轻,占不着便宜。”老二问枣针:“咋样才能骂得重?”枣针又对她的小儿子说:“他日你娘,你日他奶奶,不就高一辇了吗?一个娘顶她两个娘!”于是,老二就撵着老大满院子追,一口一个:“我日你奶奶!”“我日你奶奶!”

吴中来到小菜园,亲自找了一块菜地的地头间,挖了一堆肥土,又上了一些驴马粪,亲手把那棵蕃茄栽好,就叫汪有志好好地看着,并吩咐他怎样浇水,怎样管理。汪有志很高兴,因为书记支派他来看管他的洋柿子,说明吴书记对他还是非常信任的,将他与其他的右派、右倾没有一样地看待。汪有志就对吴中的洋柿子很负责任,旱了浇水,干了松土施肥,生虫了打药,长疯了打杈。就这样,汪有志就把吴中的那棵蕃茄整治得非常旺盛,不久就开了花,挂了果。因为是第一个果实,又生在主枝上,所以也就一个,十分地鲜嫩,渐渐地就开始红了。

丁建是剧团里的一位老光棍,长得又黑又丑,但脑壳不坏,戏演得也好,平时跟一些女演员也是动手动脚的,很是有点流气。他追小白鹅,可小白鹅怎能看中他呢?演戏排练,男女之间,谁碰到谁敏感的部位,既是常有的事,也是难以避免的事,大家不吭也就过去了。时不时地,丁建就利用打斗或者做戏的时候,故意碰小白鹅的胸部,白占小白鹅的便宜,小白鹅也不敢作声。所以,在排戏的时候,只要小白鹅与丁建对打时,或有戏剧舞蹈时,小白鹅都紧防着点,不让丁建沾身,白让丁建揩油。有一次,小白鹅扮演穆桂英,丁建扮演丑角穆瓜,有一个甩鞭上马穆瓜打旋子的动作。小白鹅一甩鞭,根本就没有碰到丁建,他却一个旋子打下来,躺在舞台上不起来了。众人问怎么回事?丁建说:“甩着我的蛋了。”全场排练的演员都一齐骂丁建不是东西。这样的事,小白鹅并没有去计较,丁建也就胆子越来越大,整日里缠着小白鹅,想与小白鹅做事。

剧团还真叫汪有志整顿得象模象样了。

“年糕?别管它年糕不年糕,可它虽说没有三拃却也有两拃半了,不信你拃拃?整个合肥市我都跑完了,最长也就两拃半的,没有三拃的,所以我就买了这么多。”

不一会儿,汪有志便被冻得直打颤,但他却也顾不得这些了。只见他爬上厕所的木隔墙,将拴着电灯的绳子硬拉到厕所里。绳子一用上力,那水箱的开关就开了,一个劲儿地往外刺水,并且刺了汪有志一身,汪有志本能地往下一跳,钻进了自己昏黑的房间,并迅猛钻进了他的被窝。在被窝里,汪有志抖了起来,但却是很舒服的。还自语说:啥叫社会?这会儿就是进入了社会了。就这样,他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汪有志听到他喊,觉得有些新鲜,心里说,没想到牙也能卖钱。只是令他不解的是,谁的牙卖给你呢?才两块钱一只,除非是那坏牙还差不多。

那猫呜呜地出了嘶鸣。

正愁着,忽然间他看到一位郊区的农民担着一担年糕过来了,那年糕果然很长,汪有志就想上去量量,看看这一担有没有三拃长的。

跃进跃进兮,一日奔千里、、、、、、

当汽车开到蚌埠的时候,天已黑了。赶往合肥的火车在次天上午十一点,汪有志顾不得其他,却要进站,他想看看真的火车是个什么样,可火车站的那位吹哨子的工作人员却不让他进,说是论班次的,要在火车临开前才可以进站,你要看火车等你上了车让你看个够。汪有志说:“我不看别的啥,我就看看火车上面可有火么。”那位吹哨子的工作人员说:“火车火车当然有火,没有火咋烧那蒸汽机?没有蒸汽机火车咋动?咋带着车厢跑?”汪有志又问:“那火是啥烧的?”“是煤烧的。”“啥是煤?”“煤是小黑石头。”汪有志笑了,说:“我们家卧龙山上有不少小黑石头,下次我给拉一车小黑石头过来,留着给你烧火车,你别叫我买票了可中?”

“好好好,你个混球的,你说出席就是出席吧,让省领导陪着你。”

不会写,不会算,不会读来不会看、、、、、”

回到家里,汪有志便对枣针说:“现在革命需要我到城里去工作,两天我就要进县城了,你是革命干部的家属,希望你能多加支持我的工作,你支持我的工作,也就是支持了革命。”

汪有志喜出望外,又买菜,又打酒,二人就在汪有志的宿舍里对饮。邓未来是来让汪有志填表的。邓未来对汪有志说:“陈书记给你安排好了,到文化馆当副馆长,陈书记叫我来征求你的意见,只要做好枣针的工作,组织部就在最近给你下文。”

嘴里咕叽了一会儿,又响起了鼾声。

“啥?文化?文化换米能换面,能打油还是能称盐?你不要以为你上了二年私熟认了几个狗尾巴圈子就不得了啦。女人就是女人,能生孩子会过日子就是好女人。一个好女人,就象一头壮实的母牛,会下崽的母猪,这样的女人,胜过你满身的凌罗缎,强过你满身的金项链!你今个儿若是不回去你娘就上吊,你大了,当官了,俺也管不住你了,随便你、、、、、”

“那是啥样的跑马,你比划划。”

后来,小白鹅不光将戏学成了,肚子也“学”大了,私生了一个男孩,被朱老板送给了他的一位远门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