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脸色不太好,你快去吧。”

晌午时,黑沉沉的天下起雨来,雨淅淅沥沥拍打着帐篷,士兵们都躲到草棚下,各自搬了小凳子坐一处,目光炯炯盯着其中一处营帐。

刘询得了她应承,笑呵呵走了,转过两座营帐,听到里边一大群人在喝酒聊天,他扯了扯嗓子,捂嘴咳嗽了声,负手走了进去,“小贤子啊,这次的事儿你可得好好谢谢我,知道春香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吗?说你小子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干坏事的,我苦口婆心费了三寸不烂之舌才把春香说动了,图册待会就给你送来。”

抱着这个想法,他又补充了两句,“刘贤在半路遇着进城的春香,一言不合春香先动起手来,仗着骑的是您的马儿有恃无恐,否则,以刘贤的武功,哪会让春香得逞?”

刘询挑了挑眉,想到什么,又垂下了眼睑,低声道,“夫人,春香抢的是图册,她应该不会随身携带,你能不能帮忙找找?”

春香大致大致明白什么事情了,停下步伐,得意的看着刘询,啧啧道,“刘询啊刘询,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

“不还。”春香是个倔强的,索xing将图册塞进胸口,她就不信刘贤敢伸手夺。

她的马术日益精湛,不带雾宁的话,来回顶多半个时辰,若带着雾宁,二人只能坐马车,但是到城内就得花半个时辰,太过费时了。

然而,不等他回过神,只听一声冷然的女声道,“刘贤,你做什么坏事呢,笑得跟偷腥的狐狸似的?”

他只盼着,新的避火图早日送来,消去某些人眼中雾宁的痕迹,否则的话,事情就棘手了。

“你才生的是假眼,美就是美,丑就是丑,老子有一说一,不像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牙呲yu裂的要还手,周遭的士兵跟着动起手来。

谢池墨嘴里轻哼了声,没为难他,“起吧。”

二人对视一眼,皆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开口道,“那就继续跑吧。”

不一会儿,屋里响起女子欢愉的求饶声,伴着男子厚重的喘息,直至天际露出鱼肚白,声音才慢慢歇下。

刘询眉色飞扬,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抬眸,激动地望着谢池墨道,“世子爷,可要小的掉头回去将那些人捉回来审问?”

刘询心虚的垂下头,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劳,现在好了,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紧绷的劲儿没了,浑身酸疼难受不已,他双手撑地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众人闪过这种念头的同时,远处传来悲鸣的马啼声,于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众人神思一凛,转身寻找声音的源头,沿着青石砖甬道走了十来步,只见模糊的光线中,一团黑影由远及近,众人停下脚步,手不自主的按住腰间配带的长剑,蠢蠢yu动。

一行人中有懂谢池墨的意思的,毕竟,美人在怀,能看不能碰,憋久了身心不畅,对谢池墨的暴躁,他们表示理解。

“我讨厌你做什么,讨厌你就不会娶你了。”说这话的时候,谢池墨看向紧闭的房门,确认门掩好了声音才微微大了些,“刘询他们大嘴巴,说话没个顾忌,咱不可落下什么话柄。”

他不会给他们机会。

下楼吃饭,刘询快速吃了几口,摸着道儿又绕去了柴房,里边的箱子没了,人影都没有一个,刘询仔细找了圈都没发现遗留的图册,不免觉得遗憾,回到正堂,和黑衣男子说了一行人离开的事情,疑惑不已,“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去过柴房,怕被我们惦记上,识趣的先走了?”

黑衣男子无动于衷,刘辉红脸不吭声。

隔壁,刘询绘声绘色说了柴房堆着避火图之事,称赞雾宁火眼金睛认出是女子的胸,在场的都是老光棍,几人平日说话荤素不忌,自在惯了,刘询也不藏着捂着,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男女入画,为何单单只剩下女子的胸露出

话说,刘贤看到的避火图是络腮男一伙人送的呢,想想,真是兴奋啊。

信写到最后,雾宁进了屋,谢池墨见她眉眼漾着欢喜,笔墨微顿,看向她身后,淡声道,“寻到什么宝藏了?”

如果没有被雨淋湿的部位是女子的胸,那其他模糊的部位又是什么,想着自己可能看了什么,皆不由自主红了脸。

黑衣男子的剑扫过刘辉脸颊,迅速收了回去,剑落鞘,屋里煞气陡然消了。

“”黑衣男子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本想好心提醒他,刘辉他们正商量如何对付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罢了,他懒得管了,淡淡道,“你没事了吧,用不用找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