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执绿子,请先行。”卫子君做了个请的手势。

“怎么!这算一见倾心吗?你该不会想勾引我四弟吧,啊?哈哈哈……”李天祁笑道,云纹锦袍下摆一撩,健美的身形跨出船舱,抛开身边的人向卫子君走去。“子君在想什么?”

“你问我为何在这儿,这是我的房间,你缘何不问问你自己为何会在这儿!?”见他这幅模样,卫子君有些着恼。

饭后,练了一会武,卫子君觉得无聊,还是打算去店里看看。

“我与他们的交情是他们的,卫某更想结交明府,以后明府多照应着。”卫子君笑着拱了拱手。

一丝沁凉袭过后背,刘云德忿怒地出拳,一股掌风将那歹徒震得口吐鲜血。愤怒的他仁慈之心全无,杀念顿起,本来念及几个市井混混教训一下便算,并没有下重手,可这些人居然对他心爱之人下如此毒手。

他又何尝不想四弟啊,也是的,相处也没多少日子,怎么就那么想他呢?

“我刚闩了门,要去睡。这么晚还回去吗?”六郎问。

她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他得知她偷了那秘籍会是什么反应。

闻听此言,气得随手又去抓,能抓到什么便抛什么,直到身边被抛得空无一物。

那刘云德红了脸,虽知道被宰,却并不计较,随手即去袖中掏银子,“今日出得匆忙,我……只带二两银子,不如这样,将这玉佩抵押给你,明日我过来赎。”说罢从衣襟侧摆解下雪白通透的玉佩,递给卫子君。

卫子君深深为迭云感到难过,更令她难过的是他无法打败仇家,要过着躲避的生活,她真想有一天能够帮到迭云,好让他重新走进这个多彩的世界。

卫子君见船身已稳,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找块地坐了下来。看着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只当视而不见,扬了扬手中的酒,当作转移视线的诱饵。果然奏效,陈长已是一闪身跃了过来,弄得船身又是一阵激荡。

“咦?”陈长在一旁怨道:“四弟有这等好酒怎不让自家兄弟先尝尝。”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何人竟能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必是出身显贵,更应是熟读兵书。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惹眼吗?平凡百姓又怎能有如此贵气,又怎能有如此文采,又怎能有如此才思,又怎能有如此风华,又怎能有如此不事劳作柔软至此的手。”说着狠狠地捏住卫子君的手,眼中透着危险的信息,“难道你果真是奸细?你有什么目的?你故意隐瞒身份,故意接近陈长,故意装作天真,你想刺探军情?嗯?”握着她的那只手加了力道。

正在向脚下的嫩笋出气的时候,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过来。

“哈哈哈哈,我四弟说话就是风趣。四弟,你不见今日那些美娇娘被你给迷的。”陈长笑道。

“李监军?李鸿翊吗?他也在?带我过去吧。”想来这李监军应该是那个人。

卫子君此时真是有苦难言,这话外人听来好似他们兄弟间有什么暗涌,谁又知道这仅仅是他无赖的挑驯。

卫子君暗叹了一声,她这些兄长们是不是也太过热情了。他们哪里知道这其实是在给她添麻烦呢。“三哥,莫再说笑了,以馨菏姑娘的风姿,必是委身于大户人家。况且小弟已经定亲,更没有这个福分了,以后三哥不要再取笑小弟了。”

“你二哥有洁癖,不沾外面的女人,而我们军中不许**。你看这几个将军,憋红了一张脸也不敢动啊,哈哈……”陈长戏弄起几个属下。

“伯远,四弟一来你便如此开心?”陈长听到笑声迎了出来。

马车跑,片刻,便在一处大宅停了下来。看来这宅子离城门很近。

青年男子皱眉扯掉衣袖,向后退了一步,又白了卫子君一眼,转身扭进店去。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小白脸,而这人不单单是个小白脸,还是个疯子。

李鸿翊并不理会,却郑重地张口道:“我李鸿翊。”

卫子君从容地饮了杯中酒,今日把这个一直疯话连篇的家伙骂了一通,倒是舒畅的很。

“想吃些什么?”白衣男子问她

迭云起来做早饭的时候,卫子君提水将她种的菜种浇了一遍水。

“公子误会,并非此意,适才……乃我等过失,抱……抱歉。”抱歉?他居然同人说抱歉!他不仅自己吃惊,旁边两个男人也吃惊地睁大眼睛。

一个淡漠的声音陡然响起。

“嘻他叫我动口。”斜眼汉子看向那几个同伴,那几个人都在猥亵的笑。然后又转向卫子君,**道:“你叫我动口,等下我就动口给你看!嘻嘻”

“就捡你认为可口的上来几样。”

卫子君可是犹豫了好久才做出这个决定。让他去伺候人,不知谁有这个天大的福分。谁让自己想窥视人家的商业机密呢,只有忍辱负重吧。

那面招摇的大旗实在是帮了她的忙。但凡人没有不爱听好话的,说点恭维话总是错不了。

周围瞬间围满看热闹的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咦?你穿那么整齐做什么,难不成想跟我出去?”卫子君见迭云抻抻这里,掸掸那里,一幅臭美的样子。

“迭云……你说……师傅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卫子君一边喘着气,一边靠在竹上。

这几天来,一直穿着迭云的衣服。

这是一个四面皆山的断崖凹谷,谷壁似刀切般陡直,上面长满不知名的花草树木。远处对面崖壁上,飞泻下一串瀑布,哗声不断,汇成下面一弯溪水,叮咚作响,不知流向何处。

“是,多谢老伯。”也不知这古代话该怎样讲,只好一个劲的道谢。

看着那张由于痛苦而一直轻蹙的眉,终是不忍。“唉,算了,本来是救人呢,再给踢死了。哼,饶了你。”说罢转身已不见了踪影。

驰骋在无人的公路,吹着夜风,感觉似是飞在令人恐惧的宇宙。脚下没有大地,两侧空无一物,却仍是要迎着那恐惧,似要将自己融入这宇宙之中。

“苏使君!使君此举未免有失稳妥!”一位公子站了起来,细看原来就是先前提议的那位公子,“使君,这十金自当由这位卫公子领取,但这江南一才子的称号一直以来大家都默认非江公子莫属,江公子琴棋书画,经书策论无所不通,乃治国良材,但今日仅凭一诗就将这一称号随便冠与他人,未免不妥。”

“苏使君!”卫子君起身,“那位公子所言极是,这江南一才子称号卫某断不敢受。”

“苏使君,我有个好法子。”李天祁嘴上向苏离说着,眼睛却盯着卫子君,“让他们比试一番不是便可一较高低了?”

卫子君扬起脸,抿紧嘴角,颇为埋怨地乜斜了一眼李天祁,心中暗骂他多事。

“好,好办法。”苏离很是赞同。

卫子君拱手拒绝:“使君!卫某才疏学浅,甘拜下风,这比试便免了吧。”

“卫公子是怕了吗?”江公子摇着折扇讥笑道:卫公子身手了得,但江某相信并不是所有武夫都是不学无术,卫公子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是吗?”意为你一介武夫能有什么学问。

卫子君想不到这江公子竟是一个小人,不觉失望,“江公子下呢,还我二哥?”飞着上船的可不止她一个。卫子君掀起嘴角看向李天祁:叫你多事,这回也被骂了吧。

“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江公子连忙解释。

与小人讲情面就等于给死人上妆一样,卫子君看了江公子一眼,拱手向苏使君道:“既是如此,请使君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