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下水水没水牛腰。”李龙翊道出。

上得二楼,陈将军已在楼梯口候着,两人抱拳寒暄了一下,向座位走去。

但自那一日,丹鹤楼受辱之后,她誓要练好武艺,她不但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那些穷苦可怜的人。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立下的二个愿望。

“正是小人。”卫子君拱手回到,毕竟打烂了人家的店,还是谦虚点为妙。

“客官这是何苦,天涯何处无芳草,客官英武彪悍,必有美人投怀送抱,何苦要舍妹这样个病秧子!”卫子君见那人不死心,只好把少女说成病秧子。

相思天涯寄孤鸿。

“三位贵客里边请。”卫子君赶紧上前招呼。

边走边四下观望,企图寻找些商机。

不觉血色上涌,眼见四周围满看笑话的人,皙白的面庞飞上两团红晕。

抬头看去,灰砖搭砌的城楼巍峨庄严,雄伟的城墙足有十米之高,上面皆有重兵把守。城楼上插着深蓝色滚着白边的大旗,个繁体的“陈”字,看来这守城的应是位陈姓将军。

看来是疗伤时被拿下来的,那么说,自己在战场上也是女扮男装了?

昨日傍晚,三口人又其乐融融的坐于外面的圆木墩上吃饭。饭菜依旧由师傅和迭云来做,卫子君有时过意不去,经常想主动去做,结果他们吃过一次后便再也不准她去做了。

她该怎样开始生活?她该在这里做些什么?她该如何成就事业?

卫子君很快便吃光了果子,满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活像只馋嘴的猫看向迭云,意思是:还有吗?

姑娘?她现在是个姑娘?

探手抚脉。一个大男人怎么长了这么细白的一双手,定是那纨绔子弟吵着上阵玩耍,不小心差点送了小命。

刚刚,明明是黑夜,对,是下着大雨的黑夜。

“哈哈哈……那伯远当不上老大了。”陈长大笑起来。

李鸿翊并不理会,却郑重地张口道:“我李鸿翊。”

闻言,李天祁马上接口道:“我李天祁。”

“我陈长。”

卫子君马上接道:“我卫子君。”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以后我们兄弟四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为证,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卫子君跟着结结巴巴的念完,就见李鸿翊从靴中抽出一把匕划破中指,将血滴入酒碗中。卫子君看得一抖,还要这样吗?心中正哀叫不止的当儿,一把匕已送至面前。

“你们……帮我割吧……”自己割自己?她做不到。

随后颤抖着伸出那只玉白的手,“小……小点割……呵呵……呵呵……一滴就……够了嘛……多了浪费哈……意思意思……意思意思……”随后扭过脸去,闭紧眼,还用另一只手遮了半边脸。

三个男人愣怔地看着她的举动,片刻,一齐狂笑起来。

卫子君顾不得被笑得烫的脸,只想快点结束,“别笑了……快点……”

既然躲不过,就快点割吧,只希望别割得太深。

“四弟真是……可爱……可爱的紧……哈哈哈……哈哈哈……”陈长已是笑得前仰后合。

卫子君也不知是谁抓了她的手,指尖一阵刺痛,扭过头来,李鸿翊正捏着她的中指向酒碗中挤了一滴血,眼中尚带着晶莹的笑意。

拿回手来看看,还好,只划了个小口,这人还算有良心。

李鸿翊将碗中酒喝了一大口,递给李天祁。陈长喝的时候,卫子君在一旁开始念叨:“多喝点……多喝点……留一小口给我就行。”

想必那掺了血的酒不会好喝到哪里。

陈长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留了一大口给她。卫子君虽然无奈却不能表现出来,对着碗喝了起来,酒味夹着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味觉,令她险些作呕。

喝完一抹嘴,皱着眉头,“真难喝。”

几个男人听了又是一阵狂笑。

“四弟,我们如今是真正的兄弟了,以后有什么难事就同我们几个兄长说。”陈长拍了拍卫子君的肩膀,李天祁也含笑望着她点点头。

卫子君也点了点头,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信任的建立,仅是靠着感觉,不一定详细的了解,不一定长久的相处。人与人之间的友情也是由着相互吸引、喜欢而建立。人会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判断某些事情,就象这场结拜,几人完全是投缘所至,无所谓对错,喜欢就好。

由于各自有要办的事,几人便在此地分开,约好隔日陈长处相见。

分开后,卫子君打算进酒楼去找六郎,问问那掌柜的事,顺便把六郎挖过来帮忙。

但六郎恰好不在,不知什么时候回得来,于是她顺着繁华的街道一路踱去,打算寻些个卖书的地方,了解一下世事。

正走着,晴朗无比的艳阳天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卫子君忙随着行人躲入一个店铺檐下。

卫子君抬眼观察着那些飞檐,见结构简洁大方,线条明快,不似明朝的建筑,因为明朝的建筑垂脊上都有小兽,可这里却没有。建筑风格也更趋向恢宏,不似明朝的趋于华丽。看着行人的衣着又不似宋代,宋代外衫大多是圆领,而这里仍是交领右衽,那就是,还没展到宋代。从冠帽衣着看,更不是唐代。再看街上还有很多人身着胡服,这种民族大融合应该是哪个朝代?

卫子君努力地掘着自己仅有的一点历史知识,开始后悔为何当初那么讨厌历史。

这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存在侥幸心理掉以轻心,这不,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的知识如今就有用了。好在自己还练过几年书法,要不连这里的繁体字都认不全。

心中不由又是一番唏嘘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