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祁久久地望着卫子君,窗外渐斜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身上,黑衫那样温暖,雪颜绽着光芒。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卫贤弟,我们结拜如何?”

下面轮到陈长,陈长手扶下颌,笑道:“我来一个俗的,因为太容易,也有很多人都对过,所以各位不能思考,要马上对出,对得最工整胜出,其余罚酒。这对儿就是,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

“十几日不见,你倒是越比我长得俊俏了。”那日的黑衣男子今日却穿了一袭白衫,捻着茶杯并不还礼,只是看向卫子君的凤眼突的一亮,“咦?你这衣裳穿得好看。”说着伸手上去扯了扯她的衣袖。

只是,由于内力不济,荒于练习,她终是败了。

那掌柜的看了的人,一愣,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看来这些物件不是公子一人损坏,公子却如实承担,公子人品实叫鄙人敬佩,看公子也是贵相之人,就不必再做这份差事了,这店里还缺一个管事,公子是否有兴趣。”

“多谢客官抬爱,舍妹早已定亲,不日便要行大礼了,恐怕要让客官失望了。”

玉蟾敲窗潇夜雨,

最后一个依然是高挑身材,只是较前面两人瘦了一些,而那张脸也比那两人更俊美一些,皮肤白皙,薄唇殷红,凤眼斜挑,满目风情,身着黑色绸缎长袍,腰间没有系任何物件,足登黑缎绣金锦靴,手持黑色折扇,紧跟在前面两人后上来。

卫子君暗忖,这样华丽不凡的酒楼,定不是普通人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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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从何而来?”守卫继续询问。

看着面前人愚钝的反应,迭云鼓足勇气。“这是你来时,缠在胸口的布。”说完脸已是红得一塌糊涂。

但她也现一点,就是这菜里从未见过肉,她也以为只是师傅爱吃素,反正她也不爱吃肉。

可是她该怎么生活?没有汽车,没有洗手间,没有抽水马桶,甚至没有卫生棉。而且,听说,古人大便后是用竹片的!天啊!

“叫哥哥!叫哥哥就给吃!”

那大脸见她醒来便迅撤离。

双手抵住那人腹部,运功疗伤,暂且将内脏流血止住。

她,竟然与那些尸体一样穿着铠甲!

敲了半晌的确没有白敲,终于敲出了一朝代歌。接着又敲出一棵历史展知识树,上面硕果磊磊,记录着每个朝代的展状况,一些人物事迹点点盈出脑际。从未认真对待过历史的她,将这颗枝繁叶茂的历史树归功于她过目不忘的头脑。否则她就算敲碎自己的头,裂开的也必是一个空壳。

然而这颗历史树也无情地昭示着,她回到了一段失去了的不曾被记载的历史当中!

震惊!讶异!好奇!甚至侥幸!一股脑涌上来。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是一个或可说唯一一个能够得知这段被掩盖历史的见证人。

这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带着无尽的疑问,迎着路人诧异的目光,卫子君顶着那通红一片的额头往回走去。

经过了一路的不耻下问,终于将当前的形势了解个大概。

原来隋末杨广荒淫无度,猜忌嗜杀,各地义军突起。昱公李銮见政局动乱,杨广难于自保,便在大业十三年起事,联合西突厥,一举拿下南至南海,北至辽东的大片领土,定都京兆郡大兴城1,国号昱,年号大显。并将西北部分区域划给西突厥。而南蛮及辽东以北各地蛮夷也各自划地为王,一时间形成多国割据的局面。南有爨翫据滇称王,北有东西突厥、靺鞨、契丹、高丽,西有苏毗女国被吐蕃所制,东部有盐城县被韦性人氏据盐称王。

而今年也是大显二十年后二个年号太宁四年。

看来这个李銮能在位二十四年还是有点能耐的,不过逊色的是没能统一全国,而且听闻这李銮也颇为好色。虽为明君却不是英主。也许正是由于沉迷女色而使之再无进取之心吧。而今年事已高,更无心开疆拓土。但他虽愿安然自保,却阻止不了别人窥视大好河山的野心。

卫子君所在的鹿城正是处于三吴之地的吴郡,此地盛产稻谷,经济繁荣,土地富庶,又有大运河连接长安,所以每年都要从这里经运河运走大批粮食、铁锅及茶叶,而又运回貂皮、人参等名贵物品。

而这次楚王叛乱主要在黄河流域,战乱导致这片肥沃的土地大片荒芜,流民迁徙,荒地无人耕种,平叛大军的粮草成了主要问题。而边疆的叛军虽被驱逐,却又虎视眈眈,所以边疆的大批驻军也耗费了大量粮草军需。是以从距离较近,受战乱累极较小,又有运河沟通的三吴之地筹措粮草便成了当务之急。

面对这种复杂的局面,卫子君心中有了个大致的概念。也强迫自己坦然接受。并且根据目前的形式,对时局分析了个大概。至于那裘再方控制粮草之事也便呼之欲出,让她那过于聪明的头脑不费力便猜了个**不离十。

她想这裴再方此时囤积粮草应不是为了盈利,因为迫于急切的需要,朝中给出的价格甚至高于平时贩卖的价格。若排除盈利便只剩有两种可能,一是要借粮草拖垮平叛大军,借机叛军再起,同时由这里补给叛军粮草。如果这样,这裴再方必是与叛军有勾结。二是有意识的囤积粮草,那么在这种非常时刻囤积粮草,目的必是伺机反叛。现在处于这种多国割据的局面,谁个有野心的不想自己圈块地做个王。若真是这两种可能,那么大量囤积粮草的现象必是不仅只出现在鹿城。

心中初步有了打算,便加快了脚步,行到丹鹤楼处时差点撞上一个少年。卫子君闪身欲走,却被少年拉住。

“仁兄?是你!”少年望着卫子君,“仁兄去了哪里,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卫子君定睛细看,原来是上次给他玉佩的那个少年。只是少年的脸洗得干干净净,长得竟是清秀无比,破旧的短衫也很是干净,以至她没有认出来。更想不到少年讲话竟有些教养。

卫子君心里愧疚,那日走时,本欲打算叫六郎照顾他,但整个过程都没来得及同六郎交待一句。也不知这些日子他有没有吃饱穿暖。

“我已不在丹鹤楼做那差事,以后你若找我,便到旁边那条街的观雨阁去。”她伸手抚了抚少年的头。

“那里不是封了吗?”少年有些疑惑,仰头望着她。

“那里我盘下来了,正要开个酒楼,你若没有地方可去,就去那里吧。”

“真的!?”少年瞪大眼睛,兴奋的盯着卫子君。

“真的!”卫子君点头道,忽又想起什么,“对了,那玉佩还你。”

正要伸手掏那玉佩,却被少年死死拉住手,“仁兄,那是给你的,我喜欢你就给你,不可退回来了。”

“那玉佩是哪里来的?可是偷的?若是偷的如实告诉为兄,为兄不会怪你。”

“那不是偷的!”少年委屈得要哭了,“那是我家的,是我爹娘的,是我家的……”

他家的?这个乞丐般的少年怎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注:1大兴城。位于汉长安城东南,今西安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