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烙印。”白孔雀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有侍女敲门进来,战战兢兢地在外间摆膳,白孔雀隔着珠帘冷冷地瞧着她们。青木也不知道这些小姑娘怎么惹到他了,只好抓着他的脸一顿揉捏。

白孔雀好像很想让她记住通往广场的那条路,于是她现在便在记忆中的那条路上来来回回地走着。

那边璃清刚被姐姐教训完,一脸郁闷无处发泄地踱了过来,又看见还在唧唧歪歪的两人,翻了个白眼落座。

“噗,咳咳咳。”对面的璃清一下呛到了自己,惹得所有人都看向他,而他也难以置信道:“我妹妹?”

青木捂住了脸,这声音太清晰了,能不能给她施个耳朵暂时聋掉的法术……

可是白孔雀已经蜕变成了真正的贵族,看似也对孔雀寨十分重要,即使这样,母孔雀们也不愿意接受他吗?如果单单是因为毛色的话,艳丽的毛色,很重要吗?

“够用啊。”璃清坦然道,“但是白孔雀,不用白不用啊。”

“就是他们么?”白孔雀看了眼身边的青木,“那便都留下吧。”

“嗯,走吧。”白孔雀挽起青木的手,带着她走下台阶。

青木团在床上眨巴着眼看着穿着华丽的白孔雀,他的面色虽然平静,但还是残留了些发怒过后的痕迹,让青木不由得有些紧张。

“难道你不喜欢昨天晚上?”白孔雀如蛇一般缠绕在她身上,腿间传来一记有力的深顶。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沥青不耐烦道,“那女人守得是孔雀寨结界的第二位置,有些得意忘形罢了。总之你离她远一些,不要沾惹上这种麻烦。”

青木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转眼那东西便旋转着漂浮在空中,开合之间从内部逸散出金色的光芒,看来是什么法器。

“你是,孔雀寨……中的人?”沙哑而断断续续的声音,人已经快要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怎么还不走?”他抬头又看了看璃清,似是纳闷他为何还杵在这里。

白孔雀点了点头,“他们在的地方大约是那里,”白孔雀指了指宫楼里高耸入云的那几层给青木看,“是不是很高?绿孔雀虽然体质孱弱,却相当耐寒。他们在接近天空那里修炼,以便更好的领会上天的旨意。”

轻微的碎裂声仍然在随着他们的走动响起,好像地面要裂开,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一般。

白孔雀看青木的动作有些好笑,忍不住过来看了看。

“今天的精神怎么这么好?”白孔雀又钳住了她,声音里仍然带着消不去的困意,故意在青木的耳边吹着气道。

被切断了路线无处可去的情咒突然间顺畅的汹涌而过,瞬间遍布了她的腿心,小腿,趾尖……

白孔雀又蹭了蹭青木的脸,跳下桌子变回了人形。

一本弯弯绕绕的,全是圈和符文的东西。这是什么?

白孔雀在台阶上半跪下来,平视着青木道:“是不是等我等得太久了?宫楼里面有些事情,等下再告诉你好不好?”

凌籁望着对方远去的车辇,眉眼渐渐染上忧愁。他突然便觉得,如果能和她说上话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发现,他们是一样的人。

白孔雀摇了摇头道:“所以他们骑着扫把飞,还需要用木棒才能施展法术?这样有些麻烦呢,我的话,可以随时变幻术法,若是木木想飞的话,我也可以变出原形载着你。”

“木木,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可以做到。”白孔雀抓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道。

外头的人很快驾马跑了起来,璃清的马车在前,他们的在后。这马车果然是特制的,四周的陈设,还有暗格的设计,都十分低矮方便,看起来像是为行动不便的人准备的。

“木木,我爱你。”他在青木的耳边轻轻说道,低头吻了吻对方柔软的唇瓣。青木被他的发丝蹭得鼻子发痒,在被子里胡乱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他听不懂的梦话。

十分有可能了……青木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可这样的话,她那天的举动可能就有些莽撞了。不知道白孔雀苦心假扮自己,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可是这样一来,她是不是将事情弄砸了不少……

“不是想看盒子里头的东西么,那就给你看看。”璃清转移了话题,招手让站在他后头的人上前打开盒子。

忽然,外头传来了远远的一声一声,不紧不慢的叩门声,分外礼貌。

白孔雀几乎是在她倒下的瞬间便闪现了过来,周围的水流猛地涌至青木身边,接着,她便被一双臂膀稳稳地托住。

好像每一次,青木都要将全身上下都挂在他身上才会安心。白孔雀低下身搂住青木,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一双手马上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弓起身子贴向他。

道路两旁的棉花云忽然分开至两侧,露出一条石子路铺就的小径,小径直直地通向远处。

白孔雀放下酒杯,眼神略有恍惚,转过来看着青木点了点头。

“除了白孔雀,”山斓缓缓说道,青木敏感地发现,这是自看到他后他第一次叫白孔雀,和其他人一样,只叫他白孔雀。

“您终于回来了。”其中一位老者走近白孔雀,再次缓缓行礼,缓慢而寒暄的语气,比刚刚的侍卫柔和了些。

白孔雀突然将手伸向后面,搭住了青木握着轮椅椅背的手。青木停下脚步,看向白孔雀。

白孔雀说的太过认真,让青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口。

“看来是真的忘了。”那人的声音突然又冷冰冰地响起,伸手就要抓青木的下巴。白孔雀突然出手,一把白光将他挥开,震得四周都荡了荡。

“阿虹我要……”青木打开双腿,蹭着想去贴紧白孔雀。

身体也缓缓的,慢慢的,便将蜷缩起来的青木压平,压软,与她手臂和腿纠缠在一起。

“嗯,乖,再蹭一蹭。”白孔雀不再管她挣扎地双腿,还主动贴上去,青木吓得一下不敢动了,身下却将那手指吞得更欢了。动也不行,不动也不行,她好苦。

白孔雀一手抓过正掐他腰的手到唇边吻了一下,一手变出个人形的影仆,让他去外面驾车。

白孔雀在出门前乔装打扮了二人。青木头上戴着孔雀毛可以掩盖人的气息,为了保守起见,他还拔了些毛放在这新衣服的夹层里。随后白孔雀将两人的容貌变得普通了些,自己变成了和青木一样的黑发。

“你跪下吧。”

正房收拾好之后,白孔雀便带着青木进了门,正房一进门便是会客厅,右边连接着饭厅。左边过了一道门隔着个外间的暖阁,再过一到门便入了内室,床铺都已经换成了青木他们从车里带来的那些,晚上没有人气的屋子里有些冷,白孔雀便干脆点了个炭盆烘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