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五娘横她一眼,“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性子还是这般让人讨厌?”

萧玉琢这次是真的怒了!

萧玉琢点头,“阿娘放心,别的我虽帮不上忙,饮食上不出岔子还是能做到的。”

见几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就连萧玉琢都在看着她,梅香有些紧张,“婢、婢子”

在这厅堂之内大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菊香平日里不苟言笑,也不似梅香那般活泼爱开玩笑,沉稳超出她的年纪。

男人哼笑一声,搓了搓手,“听闻郡主泼辣,是长安城最是够味儿的女子!”

萧家虽不若以往鼎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百年的世家,萧家鼎盛之时,连宫中富贵也是比不了的。

萧玉琢却点头:“也好,旁人粗手笨脚,王氏伺候舅母倒是正好。”

萧玉琢几乎能感受到王氏身上的怨气,和角落里青池头来怨毒的目光。

他轻笑一声,眼目之中尽是不屑,“捅进来试试?”

门口归于寂静。

萧玉琢怡然自在,有菊香调理,月信未在痛不欲生,月信过去几天,她竟还略略丰腴了些,更衬得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一连三个好字,听得丫鬟脊背发冷。

“你想要什么?”萧玉琢颇有耐心。

“我为她说得什么好话?王氏若要害得郡主不能为郎君生下孩子,她一个姨娘,就能顺顺利利的为郎君生孩子了么?”

竹香双手伏地,微微抬头觑了觑郡主脸色,“郡主不怪罪婢子么?”

一个宅子里,消息传得很快。

“去叫梧桐苑那丫鬟回来。”景延年吩咐道。

“跟踪朝廷官员,于理就合吗?”景延年似笑非笑。

梅香愣了一愣,连忙嘚嘚跑出去叫人打听。

“呵,倒是为我考虑呢?”萧玉琢俯身看她。

“这个答案真叫人不满。”景延年欺身上前。

景延年嗯了一声。

她竟没跟来?

“我们被关在这里是自作自受,你看不惯她,嫉妒她有你没有是你的事!少拿我作筏子!”十五娘恼道。

萧玉琢连忙起身,避过她的礼,“伯娘这就叫我为难了,我是晚辈,如何能受你的礼?”

人心都是肉长的,长公主这般为她着想,她却背着母亲,私自和离,母亲一定会伤心欲绝吧?

尽管如此,也不过是个四品的武将,还不至于让长公主对他另眼相看吧?

萧玉琢在心里对自己比了个耶,竖着耳朵等着听长公主说“同意和离”。

“小女无状,妾身等管教无方,惶恐惭愧。求长公主责罚管教!”妇人们俯首贴地,诚惶诚恐。

梅香却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只要郡主一句话,婢子这就跟她们拼了!”

景延年眉梢微挑,高大的身躯逆光而立,睥睨的目光好似已经将她看穿,“母亲为你求来的,你怎么不喝?”

景延年靠在床头手枕在脑后,盯着窗外大雨,目光阴沉,墨染的浓眉微蹙透着不悦。

“也是,每次舅妈都少不了从我母亲这儿拿,一次不送,确实少不了什么。”萧玉琢轻笑,“梅香回来吧。”

“不是伤了么?伤了还到处乱跑?”

以前这些事都是萧玉琢积极筹备,景延年不待她请个三五次,是不会她一起去的。

王氏的话没说完,景延年便转过脸来,一双幽深清寒如深潭的眼眸冷冰冰的盯着她。

萧玉琢喘着粗气一闪是汗的惊醒过来,窗外的天都已经黑透了。

“你受委屈了,性子也磨平了不少。”萧玉琢轻缓问道,“这一身的本事,可曾荒废掉?”

“你可记住,我不光是景延年的正房夫人,我更是寿昌郡主。”她语气轻轻,眼神也很淡漠。甚至没有她往常说这话的一半狠厉。

景延年微微眯眼,未在多言。

果然是试探啊,萧玉琢轻轻松了口气,“不知郎君可问出什么来了?”

景延年不急不慢,垂眸落在面前矮几上,“一路走来,口渴难耐呀。”

萧玉琢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人倒端起来,“菊香,去叫厨房看看樱桃浇酥酪做好了没有?也好叫郎君润润嗓子。”

景延年满意的看了她一眼,“抓住那人是个哑巴。”

“什、什么?”萧玉琢一愣。

“舌头应当是多年前就被弄断了。”景延年沉声说道。

这全然在萧玉琢的意料之外,她惊愕的看了景延年半晌,咬牙切齿道:“那就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问不出来,还敢在这儿摆谱?

瞧见菊香奉着漆盘进来,漆盘内的琉璃盏摞着鲜红欲滴樱桃,透亮的琉璃折射出美不胜收的光芒,浇在樱桃上的酥酪奶白可爱,甘甜馥郁的香味逸散了满室。

她冷哼一声,正要让菊香把樱桃浇酥酪撤下去,什么都没问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吃她的东西?

“但那人功夫路数出自大内。”景延年突然又开口。

萧玉琢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儿。

“也难怪竹香不是对手。”景延年木有戏谑的看着她,看着她本不显山露水的脸,一时间又茫然又惊诧,好不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