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扔在床上,倾身覆了上来。

萧玉琢心惊,站着没动。

就连萧玉琢也没想到,景延年这么一走,竟然就是好几天。

“青池”

“将军问,今日已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郡主可有答案了?”门外声音洪亮严肃。

梅香掐腰,“果然是王氏!?她好大的胆子!郡主能容得下她在府上做姨娘,已是给她脸面了!她竟然还敢害郡主!”

竹香连忙摇头,“不是,婢子愿意回来伺候郡主的。”

也正是这句话,叫景延年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景延年垂眸看着她,她捂着小腹,蜷成一团,疼的整个人都在微微的痉挛,可回望着他的视线,却是固执而任性。

王氏得意洋洋,示威一般挺起酥胸,蹭过景延年的肩头。

“那就让竹香回来。”萧玉琢摩挲着自己嫩白如葱的手指。

“婢子没有!”青池吓了一跳。

景延年垂眸看着她,暮色深沉,她坐在床头,身形单薄却如一只挑衅的小狐狸。

不是讨厌她唯恐避之不及么?萧玉琢干笑道:“知道郎君公务繁忙”

“郎君是要原封不动给萧家送回去,还是”他身边随从躬身问道。

“还有野猫,叫的可瘆人了”

“听闻长公主说,上次你回来家中,便是为了打听娘家的事情。你那些个妹妹竟目无尊长,出言不逊,着实可气!”萧大夫人声色严厉,“我已经将她们都关了祠堂,叫她们好好反省己过。”

阳光浓烈,窗内的情形却是看不清楚。

“当今圣上登基,萧家并未出力。圣上如今要削弱世家,萧家首当其冲。但因为萧家根基深厚,盘枝错节也非一时能撼动。”长公主看着女儿的眼神,忽然间像是看着一个大人,而非孩子。

她只求着长公主能在盛怒之下,一口答应。也不枉费她一番卖力的表演。

“是,阿娘,十五娘还未出阁,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您这一鞭子下去,可不得耽误她一辈子么?”萧玉琢笑嘻嘻的将长公主手中的鞭子夺了下来,扔给梅香。

年纪大的萧十五娘笑着说:“哪里用得着回来讨主意?人家自个儿主意多得是,谁不知道当初寿昌郡主满长安城的追着景将军跑?”

她脸上的热度渐渐退去,尴尬的扯过薄被盖在身上。

看着景夫人满面期盼欢喜的样子,萧玉琢酸涩又无奈。可景夫人灼灼目光之下,她只好将香灰收好。

还逼着景延年动手打她,以正夫纲。

萧玉琢脸上的自在瞬间灰飞烟灭,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王氏竟侧身向前,挡住她的去路,又蹲身下来行礼。

王氏立即识趣的放开了手,还讪笑着退后了一步。

菊香说什么都不肯要钱,悄无声息的离开主院。

“梧桐苑里的老仆妇们,听闻她触怒了郡主,便百般的磋磨她”梅香抬手抹泪。

王氏并不害怕,倒嘻嘻一笑,“郎君可是早早就叫我准备好的,不喝岂不是让郎君难堪?”

景延年忽而俯下身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面前散落的青丝。

可自始至终,郡主都面含微笑,从容得体,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以往总听说郡主暴躁,动不动就挥鞭子动手打人,我看呐,都是误传吧?”

“这灶房里惹得神仙都要冒烟儿了,最是考验人耐性的地方,郡主一点脾气不动,会是性格暴躁的主儿?”

下人们虽不起眼儿,但消息传播最快的就是他们。

烧尾宴还未摆上席面,郡主亲自操持烧尾宴,并颇有耐性的美名却已经暗中流传开。

寿昌郡主的大名,长安城里谁没有听说过?听说这次的烧尾宴是她亲子操持,本想大饱口福的人都不由叹息摇头。

“原想着圣上宠臣的烧尾宴,必能大饱口福,寿昌郡主操持,啧啧”

“萧家怎么也得帮衬着不是?几百年的老世家了,那祖上流传下来的菜谱秘笈,不会差了吧?”

话虽不错,可点头附和的人却没几个。

烧尾宴宾客众多,萧玉琢让菊香盯着厨房,她则在前厅接待女客。

她一早便派人去请婆母景夫人前来。

景夫人轻易不愿踏足长安城,宁可守着城外田庄,儿子升迁总该出面吧?

没想到来的却是舅母杨氏。

“有劳郡主亲自在门口迎接!”杨氏哈哈笑着走下马车。

她脸上得意的笑容甚是扎眼。

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许多名门贵妇在门口相互招呼,还未进得大门。

听见杨氏笑声,便是已经进了门的,此时也都回过头来,好奇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