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做一部分仿真测试,多注意一些关键节点。”

我们?这小居然用‘我们’这个词?

他上衣口袋里有个金属长条状的东西,大概是他贴身的私人物品吧。

只剩一枚火箭弹,我们已经快弹尽粮绝。战斗开始前所有人员都集检查了武器弹药,由于很多弹药贮藏点在鬼炮火攻击下坍塌,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弹药可供支配。几个仅剩的反坦克雷被突击队员瓜分殆尽,我和政委只分配到两枚火箭弹。

“政委,我们已经没有炮弹了!”

发射!

“要是有几十个感应地雷就好了!实在不行让大家用炸药包!钱参谋,炸药都分发到各高地没有?”曲营长重重地一拳砸在地图上。

老陈没有说话,只是指着自己的胃部在摇头。

抓过一件衣服,也不管是否合身,立刻套在身上。

“我这里有。不过现在敌情我还无法判断清楚。敌人在各个机动要道上都部署了警戒部队和电侦察装置,天亮前我派出去的几支侦察分队都与敌人发生交火,没有办法弄清楚敌情。”曲营长边从旁边参谋那里掏出地图在石头上摊开边说道。

“前面的道路也被鬼摧毁了。咱们现在该往那里走?”黑暗司机老陈摸索着跑了过来。

“快进去!”司机老陈一把把还在向前奔跑的我向路边拉扯过去。

野战医院的收容地点位于我们团防区的后面5公里远的地方。不到一个月我已经三次被医务兵们给收容了,想想都憋气。老柳运气可就比我好多了,从年初在广东汕头开始和鬼交战到现在这小楞是没有受过伤,居然连块皮都没有擦破。

开始了!

突然的剧烈运动让我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雾蔼,是该死的暂时性贫血。我在前几天的战斗负伤后就出现休克的情况,这几天来身体就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夜以继日的殊死阵地战斗更是进一步消耗了我的体能。

“我还活着!那,我的生命到底是属于谁?”

“关营长,你们营还有多少预备队?”团长向身边的军官问道。

在几乎是地毯式的轰炸下没有任何有效防护的步兵们与待宰的羔羊无异,很快,来不及隐蔽的人被炮火吞噬了。

本来陷入了相对胶着战斗的敌人已经开始掌握主动权了。

“黄彪他们应该已经到达后面的炮兵阵地了吧?”我暗暗估计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点五十了。有半个小时,再加上刚才敌人远程炮兵的压制射击已经延伸到更后面的阵地上去了,黄彪和哪十几个伤员应该撤退下去了。

我在堑壕里眯着眼艰难地爬行着,像躲避猎枪的动物一样,身体尽量靠近内侧的墙壁。堑壕上的泥土被炮弹爆炸高高扬起然后像冰雹一样落在我的身上,我的鼻腔和嘴里满是细小的尘土,最要命的是耳朵里也有灰尘,我不时摇晃头部试图把耳朵里的东西抖出来。

回过神的我现在发现战场形势已经对我们大大不利了。敌人更多的战车投入了战斗,突前的几辆坦克更是已经冲上山顶,正在到处碾压开火!

“”套住了!”我喊道。为了节省瞄准的时间,我预先在敌人直升机可能的运动路线上等待,敌人直升机一转过来立刻就被我捕获。

“帮忙用止血绷带扎住大腿!再上面一些。不行,伤口太多,止不住!得赶快送到后面的野战医院紧急输血!”卫生员包扎完再打一针吗啡后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我一边抖落肩上的泥土一边朝老柳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是一大片硝烟涌了过来把天空遮挡住了。

连部里指导员和连长正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查看军用地图,我也凑在一边装摸作样地看着。听了半天,我没弄明白他俩的交谈,就忍不住问道:“连长,你说东面的敌人大约什么时候会推进到我们这条防线?”

下午三点连部通知开会。老柳正在堑壕里指挥垒大石头,听到通知后交代了几句拉上我就往连部所在的山后发斜面阵地赶去。一进连部所在的坑道,发现几个排的头头都已经到了,那个早上被我们收容的陆航少校和几个特种兵也在。

“老乡,你们是那里人啊,怎么被鬼抓起来了”我扶着一位受伤的年男边往外走边问道。

“快,别耽误时间。我们要突击了。”老柳看我在发傻,推了我一把。

大家的士气普遍低迷。而且战士们对将要发动的反击作战显得信心不足,从平时的训练就看得出来。也难怪,开战到现在我军就一直在吃败仗,这对官兵们的影响是巨大的。以前咱们认为海空军我们和美军差距大,但陆军的战斗力差距不大甚至不相上下。可是连续的失利让很多官兵的信心受到打击。在晚上的交谈我明显感觉到大家内心的忧虑。敌人陆空火力的空前强大给大家的印象是极其深刻的。

“是吗?你是刚参战的!那你是本地人了。不容易啊,居然当了个战斗英雄!你消灭了多少鬼?”田连长对我的来历大吃一惊,没想到我是个才参战的平民。

被看破行径后我悄悄朝张廷玉使了个鬼脸。张廷玉趴在我耳边小声说:“好漂亮啊!”

“那为什么在我们阵地战斗的时候没看见我们部队同敌人电对抗呢?我们一直被敌人压着打啊?”我问道。

“我没有番号,是在市里应征入伍的。被编入后备役。开始在城里帮部队维持次序,后来上战场抢救伤员,就留在上面参战了。”我边吃边说道。

敌人的05毫米火炮也开始发射,不过由于我们那辆坦克开的速度很快,路线又曲折不定,炮弹没有打。

“大不了与敌人同归于尽,反正我是没打算活着回去。”萧枫嘟囔着。大家纷纷点头。

“大家分成三队。你们五个人和我在右面阵地吸引敌人,自动榴弹发射器带上;宋布衣,你和剩下的人在敌人重炮轰击结束后悄悄运动到阵地左面,带上反坦克导弹;李腾飞,你和易牙呆在间阵地,尽量用狙击枪伏击敌人自动榴弹发射器和火焰喷射器射手,不过要注意隐蔽。易牙,你看情况呼叫我们的远程火力支援。好了,大家行动吧。”李玮布置完任务就带着一队战士消失在坑道的黑暗之。

“是一氧化碳!每次爆炸后都会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由于爆炸物不纯净,空气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我想到。

我们都被这场战争绞紧了神经,互相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寻找着机会给对手致命一击。尽管我知道战争的残酷,可是只有你亲身经历过后才知道它的滋味:在希望和绝望,在兴奋与沮丧,在清醒与疲惫,一夜的战斗都会让你品尝到人生里许许多多难忘的体会。这就是战争!每个人好象都在飞快地流逝着生命,一个夜晚的经历就能让你苍老。

听到回音后张廷玉又说道:“用自动榴弹发射器朝阵地上空打两发照明弹,掩护我们机动。”

没有犹豫,我很快找到一个暴露位置的鬼机枪手,他正起劲地向左侧扫射着。瞄准他探出的大半个上身,我又是一个三发点射。那家伙哼都没哼一声歪倒在机枪旁边。

战争打到这个份上,敌人的力量也遭到很大程度的削弱。现在投入一线作战的部队缺乏训练。在前一段时间与我们守备部队的阵地攻坚战敌人有经验的官兵大量伤亡,还没有及时恢复补充。这几天鬼的混成部队由于协调有问题,对我们阵地的攻击始终被牵着鼻走,有力使不上。

瘦高的坦克兵有些黯然。

又过了一分钟,此时双方作战飞机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了,大概只有不到0公里,f22不用开加力,甚至不用开雷达,在预警机的导引下就能在数十秒钟后发射先进的红外制导格斗导弹。

“远程导弹开始发射!”

参谋长的报告打断了指挥部里暂时的沉寂。

我们开始反击了。

可是没有雷达制导,这些先发射出去的导弹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

敌人所有的战争机器开到了最大功率,这将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场现代化信息战,将被史册永远地记录下来。

全面的胜利已经异常接近他们指挥官的手心了,还有金灿灿的国会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