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敌人数字化作战部队的特点了,没有停顿,连续的强大火力打击,空地一体化协调,直到对手无法还手而倒下。”我恨恨地想道。

不用夜视仪,敌人步兵战车上发射的串串曳光弹就隐约地照亮了在山脚蠕动的鬼步兵的身影。

“呼!”一道炙热的火龙喷射进刚才发出声响的坑道里,四周的墙壁被橘红的火焰映照得诡异迷离,火舌卷舔着坑道里的易燃品发出噼啪的声音。

烟雾遮蔽!

“排副,右边0度,直瞄!”小孙喊道。

“妈的!”老柳也顾不上看脚下,直起腰继续向前走去。

早点睡吧,养好精神,明天可是你们班打头阵啊!”我说完,把军衣裹得更紧一些,闭上了眼睛。

战士们纷纷从掩体和坑道里钻了出来,阵地上的人们都紧张地注视着东面正在激烈交火的地域。很快敌人进行战场遮蔽作战任务的前线飞机出现在天空,指导员手举望远镜向天空了望,试图看清敌人投入多少作战飞机。

上校看了老柳一眼,缓缓说道:“是啊。我们还是侥幸捡了条命。怎么?大家不相信?”

敌人由于没想到我军会发动突然袭击,所以整个战线的布防缺乏纵深,敌人的装甲机动部队和火力支援部队全部猬集在靠近高速公路两侧以方便运动和补给。我军先头出击的机械化装甲突击群在强大的重型牵引火炮火力的支援下迅速对敌人缺乏合理部署的机动部队进行了突击,并在突然的行进打乱了敌人的指挥。

在西面敌人的战场控制宽度在我们这一线约为三百七十多公里,但从沿海到最前线其直线距离也超过一千三百多公里,这就大大影响了敌人的战场支援,即使强大如美军。由于错误的估计,美军以为在南部和西部战线上已经击溃了超过50个师的国国防军主力,而剩下的由国西南军区和西北军区仓促组织的正规野战部队不超过一百个师,而且缺乏用于战役机动的机械化装备。

“怎么,老郭。想学着怎么当革命英雄啊,好回家向媳妇报喜?”一边正在问老柳要香烟的三班长徐少波开始拿郭永打趣。

“哈哈!太好了。还是老许好,关心我们二连。怎么样,今晚我请客。”田连长咧着大嘴笑着说。

那个女士官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病床的角上,凝视着还处于昏迷的战士。

“在哪儿?”我急忙问道。

这时更多的战士被哭喊声吵醒,整个坑道了乱成一片。护士医生忙着到处安慰。

我小心地用右脚撑起身体探出小半个头看着敌人的动静。雨比刚才更大了,在沉沉的夜色里稠密的雨滴落在我的钢盔衬布上又汇成溪流垂淌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左手伤口被雨水浸泡后发出阵阵刺痛。在我身边的另外两个重伤员情况更糟,趁着闪电光亮我回头看见他俩双目禁闭,面色惨白。看来就算我们能够突围出去他俩也要治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健康了。

我被战士背进了坑道里,在黑暗走了一段路我终于听到自己人的声音,光线逐渐明亮起来。有战士迎了上来把我扶到墙角躺下,我睁眼看去,原来背我进来的人是萧枫。姜野把我扶到墙角然后开始为我包扎伤口,他的眼睛红红的,大概知道苏秦牺牲的消息了。

“真好听!”布衣叹道。

几个战士们飞快地把防护室的门关上加栓。

“你们先在这休息,别在乱动了。我俩先上掩体看看。”说完我和张廷玉转身出去。

“阵地上有没有其他可以揍敌人直升机的家伙?”李玮又问。

鬼越打越精了,他们知道要向我们火力的暴露点附近进行压制射击,反正他们有的是弹药。

找到几具烟雾发生器、三个反坦克感应雷,其一个已经被我用电话线缠上留了大概三四米长的牵引线头,用编织袋装上;在墙角的弹药箱里拿出两个5式步枪的弹夹,检查了一下枪械后把弹夹插进身上的弹夹带。那几个手雷就不带了,免得影响机动。弹药已经不多了,这些都是从牺牲的战友身上收集来的。后面坑道里有老雷他们从打死的鬼那里收集来得武器弹药,有自动步枪、卡宾枪,还有一门从敌人击毁的战车上拆下来的30毫米机关炮。但我大都用的不熟,m的瞄准装置不便快速近距瞄准射击,不如用自己的东西来得顺手。

我们的主要战线已经西移三百多公里了,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敌人敢向国开战,而且还沿着长江直扑国的腹地。一个台海战争,我们都以为很快就结束了,可是美国在被击沉三艘航母后真的疯了。战争很快升级,美国宣布对国发动常规战争,日本又趁火打劫纠集了东盟五国联合向国宣战。

一个瘦高的坦克兵冲我打招呼。

在步兵连长的指挥下,非作战人员包括伤员和后勤人员的武器弹药早已被全部被集起来了,现在只有射击技术优良的指战员才能获得补充。

随着防御圈的缩小,敌人的火力也越来越密集。不到二十分钟我的弹药就已经消耗殆尽,只能撤下来四处搜寻有无遗漏的弹手雷或者哪怕是地雷等等家伙都可以,可是找了半天连颗手枪弹都没有找到。在黑暗的坑道里已经几个四处转的家伙了,我连问带找半天没有发现可堪一用的家伙,气得坐在坑道口看着后面被敌人覆盖炮火轰得几乎沸腾起来的狙击阵地。

“妈的,小鬼弹药多的用不完。我们这里倒好,连颗自杀用的弹都没有了。”旁边一个停下来的战士怒骂道。

我细心擦拭着手表表蒙上的灰尘,现在是凌晨三点,我们从昨天晚上十点多钟开始坚守坑道,到现在已经熬过四五个小时了。

黑暗两个战士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伤员撤了下来,卫生员跑了上去,半响才抬起头。“连长已经牺牲了。”

这两个战士绝望地坐在地上,手里捧着钢盔。

“敌人压上来了!快打下去!”远处一个战士边开火边呼叫援助。

“弹!谁还有弹!手雷也可以!”

“没有弹药了!”一个战士的喊声已经带着哭腔了。

接着,更多的战士撤了下来。

没有弹药了。

不远的地方几个步枪里还剩下些弹药的战士正在拼死抵抗敌人的进攻,流弹在坑道里往复跳跃崩出点点火花。

“全体战士听我指挥。上刺刀!”是老默的声音。

黑暗战士们纷纷装上刺刀,老默带头走到队伍的前面,越来越多的战士加入了准备冲锋的队伍行列。

“指导员,这样不是去送死吗?后面那些重伤员怎么办?”我实在忍不住,站起来问道。

“卫悲回,你敢临阵脱逃?我毙了你!”老默拔出手枪指向我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大家被老默突然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枪没有响,老默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枪里早已没有弹了。

“胆小鬼!”老默愤愤地骂道,把手枪砸在我身边的石头上。

“谁是胆小鬼?见死不救的人是不是胆小鬼!哼!”我毫不畏惧地反唇相讥,跳着躲开了本来要落在我身上的空枪。

“指导员,敌人冲过来了!”一连串爆炸声过后一个战士穿过硝烟挣扎着走了进来,刚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