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柳也顾不上看脚下,直起腰继续向前走去。

“什么?”黄彪腾地跳了起来。“那还守个屁啊!照敌人的进攻速度,用不了两天就可以和他们的被围部队汇合了!”

战士们纷纷从掩体和坑道里钻了出来,阵地上的人们都紧张地注视着东面正在激烈交火的地域。很快敌人进行战场遮蔽作战任务的前线飞机出现在天空,指导员手举望远镜向天空了望,试图看清敌人投入多少作战飞机。

“你们就是昨天晚上消灭敌人第8集团军司令部的空突击队?哎呀,真高兴见到你们。快快,到我们山下驻地去休息吧!”黄彪在一旁高兴地喊道。

敌人由于没想到我军会发动突然袭击,所以整个战线的布防缺乏纵深,敌人的装甲机动部队和火力支援部队全部猬集在靠近高速公路两侧以方便运动和补给。我军先头出击的机械化装甲突击群在强大的重型牵引火炮火力的支援下迅速对敌人缺乏合理部署的机动部队进行了突击,并在突然的行进打乱了敌人的指挥。

今夜,在国的腹地,国人终于在南部和西部战线同时发动了规模巨大的战略反击作战。西南方面军八十多万大军,北方方面军十多万大军象两把巨大的镰刀从两翼切向敌人。这次战役的目标就是围歼以美军第8集团军群为首的十八个师三十多万西线突击群。

“怎么,老郭。想学着怎么当革命英雄啊,好回家向媳妇报喜?”一边正在问老柳要香烟的三班长徐少波开始拿郭永打趣。

“居无竹,是谁找我?”房间里面一个声音雄浑的人问道。

那个女士官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病床的角上,凝视着还处于昏迷的战士。

“具体情况不能对你们说太多,纪律嘛。不过,大仗是肯定有得打的。你可得早一点复原啊,否则就赶不上了。”李玮神秘地说道。

这时更多的战士被哭喊声吵醒,整个坑道了乱成一片。护士医生忙着到处安慰。

“还是听我的主意吧,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我诚恳地劝着李排长。

我被战士背进了坑道里,在黑暗走了一段路我终于听到自己人的声音,光线逐渐明亮起来。有战士迎了上来把我扶到墙角躺下,我睁眼看去,原来背我进来的人是萧枫。姜野把我扶到墙角然后开始为我包扎伤口,他的眼睛红红的,大概知道苏秦牺牲的消息了。

“在阵地上战斗警戒,他可是咱们这有名的狙击手。”

几个战士们飞快地把防护室的门关上加栓。

好半天,这俩位战士才相继睁开了眼睛。我长出了一口气。

“阵地上有没有其他可以揍敌人直升机的家伙?”李玮又问。

“不能让他对这边连续喷射”我想到。没有犹豫,在敌人第一道火焰暴露他位置的同时我举起步枪朝他来了一个三发的短点射。

找到几具烟雾发生器、三个反坦克感应雷,其一个已经被我用电话线缠上留了大概三四米长的牵引线头,用编织袋装上;在墙角的弹药箱里拿出两个5式步枪的弹夹,检查了一下枪械后把弹夹插进身上的弹夹带。那几个手雷就不带了,免得影响机动。弹药已经不多了,这些都是从牺牲的战友身上收集来的。后面坑道里有老雷他们从打死的鬼那里收集来得武器弹药,有自动步枪、卡宾枪,还有一门从敌人击毁的战车上拆下来的30毫米机关炮。但我大都用的不熟,m的瞄准装置不便快速近距瞄准射击,不如用自己的东西来得顺手。

“我叫姜野,和苏秦一个班,是驾驶员”瘦高的坦克手这时站了起来。

一个瘦高的坦克兵冲我打招呼。

“想跑!太晚了!”我转动身体,死死地瞄准着这个倒霉的秃鹫,随着鬼直升机的爬升,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敌人直升机的性能确实不错,在驾驶员的操作下很快从原来的位置飞出几十米远去。可惜,它离我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只有不到800公尺远。超音速飞行的导弹瞬间扎进了机腹并引发了爆炸,鬼驾驶员过于惊慌,连干扰弹都没有发射,直升机就在空解体了。炸飞的直升机旋翼失去牵挂后在爆炸的烟云迅速向高空飞去。

我楞楞地看着这架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钢铁秃鹫在空爆炸解体,这可是我第一次亲手击落敌人直升机啊!感觉真的很不错!

“排副!注意!”随着小孙的惊呼声,小孙扑到我的身上将我压在地上。紧接着一连串的炮弹在坑道掩体的出口处附近爆炸。

“快!撤!”小孙把我拉了起来,两个人抱起导弹发射器一溜烟窜进坑道深处,在我们后面另一架来复仇的敌人直升机在疯狂地扫射,我们刚才停留的位置变成了一片火海,弹片带着各种各样的刺耳调门四处飞溅,3号哨位在炮弹爆炸的火力轰击下迅速被敌人夷平了。

“好险!差一点拐弯了!哈,小孙,咱们运气真不错!”我冲惊魂未定正在傻笑的小伙说道。

手扶着墙壁站定的小孙满脸烟灰,只剩下两排牙齿还是白的,一双发直的眼睛表明他还没有从刚才敌人的攻击下缓过神来。

“脱下头盔。你看!”我用手指着小孙头盔边缘那个被敌人炮弹弹片撞击后留下的凹坑,“就差一点,脖就不保了!哈哈哈!”

“嘿嘿!”终于,小孙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人还在傻笑。

当我们再次从坑道深出摸到一个掩体的出口向外看去的时候,外面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在我们眼前横亘着三辆鬼坦克的残骸,看来,敌人试图利用我们反坦克火力薄弱的缺点,以密集队型强行从我们阵地突破,但是被我们阵地上设置的交叉火力逐个摧毁了。

“这不象他们的战斗风格?”看到仍有许多不畏死的敌人坦克从烟雾轰鸣着扑上来,我困惑地说道。

按照敌人的战斗风格,在突击部队战斗损失超过一定比例的时候,他们会终止进攻,换新的部队重新开始进攻。可是,今天敌人这种不记损失的进攻方式表明了他们是多么希望迅速与被合围的部队汇合。

“轰!”一辆位于攻击对型侧翼的鬼主战坦克被击了炮塔尾舱,殒爆的冲击波将炮塔高高掀起。

“倒打火力点有我们的人!给我枪。”我说道。

但是敌人涌上来的坦克数量太多,在敌人身后我们的倒打火力点的密度太小,根本无法阻止敌人源源不断出现的坦克群。就在这时,从坑道里冲出了一名战士,隐约我好像看见他的手里抱着一颗反坦克雷。

“排副,咱们没法开火。太近了。”小孙担心地说道。

“是,导弹用不上。这样,小孙,你带发射器撤到里面去!”我说完抱着枪爬到坑道掩体出口处。“必须给他们掩护。”我心里想道。

那个战士灵巧地利用表面阵地地弹坑接近敌人,熟练迅速地匍匐爬行。很快,他爬到离一辆坦克不足十米的一个弹坑里。数秒钟后这颗反坦克感应雷被敌人坦克的发动机噪音引爆了,当钽金属射流从空扎进了那辆坦克薄薄的顶甲的时候,这辆坦克像一头被突然抽走灵魂的巨兽一样,炮塔颤抖着解体,车身因为惯性向前冲了十几米后也终于停止了喘息。

敌人发现了我们士兵的企图,纷纷进行大速度的之字型高速机动,试图摆脱被反坦克雷攻击的厄运,炮塔上的机枪开始向四周扫射企图阻止步兵的靠近;同一时间,敌人滞留在后面的步兵战车加快速度,加入了狙击跃出阵地的国士兵的战斗。

一个试图靠近敌人坦克的战士被敌人步兵战车发现了,炙烈的弹雨像魔鬼的鞭一样抽在这个没有注意隐蔽的战士身上,被引爆的反坦克雷瞬间把他撕成粉碎。牺牲的战士带着的头盔被高高抛起,然后落在离我不远的阵地上发出一阵叮当闷响。

“脆弱的生命,在战争里人的生命是最不值钱的,但是,也是最珍贵的。”我忽然想起老雷说的这句话。

敌人在加强火力后以为队肯定会逃回坑道里,但是,更多的战士跃出了坑道扑向试图占领山顶的敌人战车。一路上不断有战士被敌人打倒,但还是有几个战士成功地靠上了鬼坦克。很快,又有几辆敌人坦克被摧毁了。当看见一个敌人士兵企图从燃烧的坦克爬出来,我举起了冲锋枪,一个短点射,那个坦克兵颓然栽倒在坦克边。

“敌人撤退了!”一个离我不远的战士开始欢呼。

果然,缺乏后续支援,在我们阵地上遭到严重损失的鬼装甲突击群终于承受不住队亡命般的打法,迅速向出发地逃逸。与步兵缠斗在一起是敌人最不愿看到的事,因为他们知道那是队的强项,而且他们强大的后方远程火力也无法在自己人陷入缠斗的时候予以支援。

“卡,这帮乌龟,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我暗暗骂道。

等敌人撤退干净后我叫上小孙回到了排观察哨。外面敌人倒是非常勤快,炮火遮蔽射击很快又开始了。

观察哨里老柳正靠在墙角疲惫地喝着水,所有的战士们都是满脸烟尘,不用化妆就可以参加特种作战。大家都歪七倒八地靠着后面坑道的墙角坐着,有两个战士扎着绷带。

“老柳,情况怎样?”我靠着排长坐下。

“从早上到现在,两个阵亡,两个轻伤。咱们排伤亡还不大。”老柳缓缓说道。

“我们的阵地破坏很大,很多掩体已经被摧毁了,敌人下一次进攻的时候怎么办?”我担心地问道。

“是啊,倒打火力点只剩两个了。没想到敌人进攻地力度如此大。还好我们的重武器没怎么损失,不然难度更大了。”老柳叹道。

“让一班下去休息吧,他们的损失够大了。小孙,让三班上来,他们休息地时间最长。”老柳点头后,我对小孙下令道。

三班上来老柳却更忙了,带着大家熟悉破损的阵地,设置火力点,准备联络方式。看来老柳对徐少波这个班还是不放心。

连长在敌人发动第二次大规模进攻之前到我们排的阵地看了一圈。其他排伤亡很大,全连现在已经牺牲十名战士了,还有五个战士伤势严重被送下去了。而且,其他排出现导弹发射器被敌人摧毁的情况。看来,形势不妙。

“排长,敌人上来了。好多!”一个蹲在观察哨窗口的战士惊恐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