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点,正当老百姓的车队快消失在我们的视野的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弹爆炸声从前线阵地传来,敌人新到达的主力重装地面部队投入战斗了!

“我们是空突大队的,刚执行完任务。飞机油不够,在这里迫降的。”飞行员边说边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污渍。

留下几名战士看守着敌人投降的俘虏,我们在指导员的带领下继续横穿小镇搜索敌人。

国,谁能拯救你!

我连忙称谢。郭永憨笑着搓着大手。“卫同志,听说您可是战斗英雄,能不能向大家介绍介绍。”郭永蹲在门边上靠着墙边,边用软军帽扇着边问道。

那个战士见有人问他,一看是个尉官忙立正回答道:“连长在房间里。”

“那,唐尉,我就不陪你了。再见。”护士长说完就离开了。

“你刚才说要有大仗要打?什么时候啊?”我对有大仗可打的消息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疑惑。

我的鼻也一酸,有泪水落在手背上。在高地上战斗时的豪情壮志被这个该死的地方弥漫着的悲伤和沮丧破坏无疑。

“那怎么行?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你们三个伤员扔在这里!”李临风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我还活着!”我感觉到左手的疼痛。左手小臂好象被打断了。左腿反而好一些,大概被敌人弹片扎了一下,没有碰到骨头,只是感到发涨麻木。

“李腾飞呢?怎么没看见他?”我问布衣。

终于我看见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张廷玉受伤了,李玮和李腾飞架着他快步向我们这跑来。没时间细问,我和宋布衣赶快领着他们三人跑进防护室。

借着阵地上炮弹爆炸的闪光,我们看见他们脸色惨白,更多的鲜血从他俩鼻孔和嘴角涌了出来。我们用手擦着血,急切地叫着他们的名字。

“还好,就是被敌人直升机压着上不了掩体。”我无奈地答道。

突然,一道橘红的火龙出现在我眼。是鬼的火焰喷射器。狡猾的鬼步兵已经躲在了坦克后面,突然向我右边不远的一个掩体发射。

“下雨吧,也许敌人就更难进攻了。”我想到。

“我叫苏秦,预备役师独立坦克团二连一排一班班长”在坦克边站着的坦克手说道。

“进来吧,别在门口晃,小心敌人战场雷达。”

我试图找到敌人地面部队的踪影,可是阵地上的能见度实在太低了,风又不大。

“排长,你的电话。是连长打来的。”一个战士钻进观察哨冲老柳大声说道。

“什么事?那,黄彪,你就在这里继续监视。注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火。”老柳交代一声就赶往坑道通信室。

“敌人什么时候开始进攻的?”我靠在窗口边向外面看边问道。

“就刚才,敌人攻下前面的阵地大约四个小时后就向我们这边靠近了。”黄彪答道。

“鬼来得好快啊!一晚上前进了三四公里”我自言自语道。

在观察哨我们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敌人的炮火才结束。连长刚才是询问老柳有没有伤亡,敌人有没有从我们这边侦察搜索的迹象。

敌人炮击一结束我和老柳就钻出掩体,伏身在外面的堑壕里朝公路一侧看去。头顶上我们的战斗机又和敌人缠斗在一起,战斗机不时在巨大的喷气发动机的破空噪音声交错穿行在我们阵地上空。

“看,敌人的坦克和步兵战车。”老柳用手指向公路旁边的灌木丛。

果然,距离我们大约两千多米的距离上,几辆敌人主战坦克和步兵战车的残骸分散在路的两边浓密的灌木丛。一辆被鬼放弃的坦克整个身都歪进了公路旁的大水沟里,在它们身后不远出有两个比较明显的弹坑,大节的履带板躺在旁边。

“鬼装甲部队估计是挨上了反坦克雷,你看,那里还有被击毁的鬼工程抢救车。鬼大概是想从公路两侧的灌木丛摸过来,结果被我们猜了。

这些可是从979年的对越战争学到的,越是不可能的地方我们越要埋上地雷。这种装有钝感炸药的重型反坦克地雷除非被炮弹直接命,否则敌人是很难清除的,用爆破方式都不一定有效。我们是用鬼装甲车发动机的声音频率作为引爆信号的,哪怕鬼坦克没有压上,只要离地雷距离一米范围内就可以了。嘿嘿!”老柳一边笑咪咪地看着下面一边向我解释。

看来,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的火力点就损兵折将了。用先期埋设的地雷,我们已经成功地遏止住敌人的地面战术侦察。鬼仅仅使用空侦察的手段是远远不够的,许多我们设置的假目标只有通过地面抵进试探才能确定;而且我们设置的假目标还经常被挪动位置,这就更加让敌人真假难辨了。

“可是,如果敌人用微波扫雷怎么办?”我奇怪地问道。

“这些地雷是母雷,雷被引爆才会激活真雷的探测装置,因为,敌人肯定会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进行扫雷工作的;而且,我们也会埋一些老式地雷让敌人轻松扫除,这样就更加让敌人认为没事了。”

借着老柳缴获的望远镜,我看见远处大约五公里处隐约有敌人的车辆在移动。看来,敌人是不会轻易浪费时间,又要再一次进行火力侦察了。

“撤,敌人直升机来了。”老柳一撤我的衣服,拉着我飞快地钻进坑道。

在远程炮火的支援下,敌人立体搜索分队再一次出动了。这一次敌人出动了三个分队,包括侦察直升机、坦克、履带步兵战车、自行迫击炮、扫雷工程车和悍马车组成的立体搜索分队在烟雾的掩护下向我们这一片阵地摸了过来。

“排长,敌人好象在我们阵地四周用炮弹发射了战场探测器。”黄彪向正走向观察哨的老柳报告道。

“现在没有办法清除,敌人的炮火覆盖密度太高了。等敌人遮蔽设射击一结束你就配合连部的工兵小队,组织几个战士出去清除,注意小心敌人冷炮的偷袭。你现在去用电话向连部汇报一下。”柳排长向黄彪下命令道。

“得想办法消灭敌人的侦察直升机,那个家伙比较讨厌!”老柳趴在观察哨窗口自言自语道。

在敌人猛烈的轰击下观察哨好象一条在浪尖摇晃的小船。

“敌人直升机躲在对面山丘后面,只露个脑袋,怎么打?只要防空导弹一发射出去,它就钻到山后面!”我担忧地说道。

“敌人是在用地面部队做诱饵,然后用侦察直升机确定精确位置,再召唤炮火攻击。如果不能压制,没准敌人会呼叫空军用重型云爆弹和温压弹攻击我们这一片阵地。”老柳一边焦急地用手指敲打着岩石一边说道。

一阵硝烟涌进了观察哨,我们俩忍不住大声地咳嗽起来。

“我们的掩体还能抗得住敌人的云爆弹,各个坑道的核心地段都加固了,而且弯道多。隐蔽室都有加固件和铁门。呵呵,想不到,镇上居民住宅的防盗门居然成了我们的坑道设施!”我艰难地边咳嗽边说道。

“排长,敌人有一支搜索分队向我们阵地摸过来了!”黄彪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立刻被硝烟呛得捂上了嘴。

“哪里?”老柳凑到观察窗前仔细地向外逡巡,外面不时有大把的泥土被炮弹的爆炸激起迸进观察窗。

“从村那边,是连长说一连的观察哨发现的。”黄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