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只见从敌人坦克的炮塔上面伸出了一只手,拎着块白手帕拼命地挥舞着。敌人要求投降了。看来这辆坦克里的鬼兵很清楚今天晚上是逃不出四面包围的火力圈了,还不如投降。

军事实力上与其他国家相比,巨大的优势使得这个自称为全球霸主的美国终于无法接受国收复台湾的事实,而战争初期巨大的胜利也使它相信国只不过是又一个注定没落的民族,只要再轻轻一推,这座在东方屹立数千年的古老长城就会轰然倒下。在有史以来人类最强大的军队面前,任何民族的抵抗都是徒劳的,特别是还有日本、东南亚五国的加盟,盟军实力空前强大。而此时在喜马拉雅山的南麓,印度已经开始向传统的迈克马洪线以北推进。十几天前国的唯一一个能帮得上忙的盟友苏联已经陷入了欧洲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北约联军的猛烈攻击,在武装到牙齿的新十字军高速突击下苏联已经丢城失地,莫斯科城眼看就要继拿破仑时代后再次沦陷。白宫的先生们几乎要开始筹划制订战后势力范围重新划分的计划了。

“卫同志,累了一天,你先洗洗脸吧。这里现在条件艰苦,水都限量供应了。”二班长郭永不知从那端出了小半脸盆水。

到了二连连部,门口有个战士正在旁边地上蹲着起劲地在一个纸箱里翻腾着找东西。许参谋走上前问道:“你们连长在不在,我们从团部来?”

“是啊!我们的电对抗和防空部队是敌人重点攻击的目标,敌人一天消灭不了我们他们就一天寝食难安。哦,你还有很多事吧,就不用陪我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女尉官说道。

“我都给忘了。呵呵,在这里。”我赶忙从床边挂着的军衣里掏出李玮的党员证等东西。

“为什么?我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这个战士终于开始无助地哭泣,肩膀着。在四周的护士和士兵们都低下了头,有人也被他的痛苦所感染,开始擦眼泪。

“看样你们背着我们是不可能突围的。不如这样,把我们放在这里,你们几个沿堑壕小心地摸到鬼边上突然给鬼来个袭击。多用手榴弹。然后趁着鬼混乱的时候赶快跑过那片开阔地冲进居民区,没准能逃脱。”我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苏醒。有个战士背着我,一步一摇晃艰难地在泥水里跋涉。我的自动步枪被他斜挎在身上,不时碰在我身上。

我心有些黔然。如果换我上去,他就不会受伤了。唉!

这时阵地上突然安静下来了,与刚才相比安静得让人感觉异常,每个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死神的光临。

“萧枫!布衣!你们两个怎么样?停得住吗?”我和张廷玉急切地伏身扶起他俩。

“卫悲回,卫悲回,你还在不在?”后面有人在喊我。是李玮。我回头看见李玮带着四个战士摸了进来。“这里情况怎样?”李玮问道。

“胆小鬼”我心暗骂。

今天晚上的夜色更加晦暗,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今天白天空气非常闷,外面大概起风了,风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潮腥气。我伏身的地方红壤也散发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今天晚上要下大雨了。现在已经进入江南的梅雨季节,再过几天雨水会更多。长江也快进入汛期了。

“我叫卫悲回”我说道。“好奇怪的名字,你就是杀敌7名的那位战斗英雄!”李玮笑着冲我说道。“知道的很快吗,不过还得再加个”我也笑着说道。

我正在呆呆地看着城市的轮廓,试图找出学那高高的水塔还在不在。

到午两点我们的阵地附近空已经出现敌人无人飞机的踪迹了。设在山顶的防空警戒哨不断向我们发出警告,37毫米高炮也开始向空发射炮弹。天空不时飘着炮弹爆炸后形成的白色云雾。凭借良好的气象条件,我们的37高炮部队连连击落了敌人的无人飞机。不久敌人的空优势作战飞机和强击机也不时出现在天空,我们的防空导弹部队也开始向空发射导弹,不一会天空就布满的导弹发射后的尾烟轨迹。

看来敌人不顾伤亡,决计要以最快的速度撕开我们的防线了。

下午三点连部通知开会。老柳正在堑壕里指挥垒大石头,听到通知后交代了几句拉上我就往连部所在的山后发斜面阵地赶去。一进连部所在的坑道,发现几个排的头头都已经到了,那个早上被我们收容的陆航少校和几个特种兵也在。

“呵,连长。你们这个指挥部不错啊!够大的,全连搁进来都没问题。”老柳进去就嚷开了。

“这原来是个天然的岩洞,给我们改装了一下。”指导员老默在一旁笑着说道。

紧急通知!

连长向我们通报了现在的战况。在最前沿的我军防御部队已经在上午点左右与美军增援部队接火。据悉,敌人的重型装甲部队正在兼程赶往我们这条防御战线;在我们后面敌人被合围的第8集团军目前还没有大举突围的举动,现在正在收缩防御阵地。我们北路和西南方面军的合围作战情况好象比预期的计划要糟糕,在大部分地域的进攻都没有完全撕开敌人的防线。

“同志们,这意味着我们将要坚守更长的时间了。大家回去准备多挖掘一些备用阵地,村里的老百姓已经开始和我们一起构筑防御阵地了。通信班要多布几条通信线路,免得打起来指挥失灵。”连长边抽烟边说道。

“大家注意,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敌人有空支援,最精锐的重装师的进攻。反坦克火器的配置一定要注意隐蔽,别只顾射界。不要还没等敌人坦克上来,大家就没有还手的力量了。还有,大家要注意防炮,特别是敌人可能投掷燃料空气炸弹,你们的氧气面具要随身携带好。”指导员在一旁补充道。

会议进行了半个小时。连长重点部署了各排的防御位置和重火力点配置,全连采用梯次部署的方式。我们连要防守一点五公里宽两公里深的防御阵地,兵力和火力密度明显不足,只是这一片阵地的山地防御环境还算比较适合我们。

到下午五点,我们已经准备了足够一个多营的部队作战的阵地,防御支撑体系包括依托岩洞的重火力阵地、纵横交错的地表堑壕、能隐蔽班以上部队有三条以上出口的藏兵坑道,最后我们还利用起伏的地形准备了十多个反斜面适合两三人一个小组的倒打火力点。

连长和指导员趁着天黑以前的一段时间在各排阵地上四处检查。

由于战事的发展出乎我军的意料之外,我们这一带的防御部队过早地与敌人交火影响了部队的布防工作。师部现在主要的精力放在前沿阵地的防御作战组织上了,师属炮兵团也在今天下午投入了作战。离我们不远的重炮在遮蔽阵地不断地向前方不知名的地方发射炮弹,90式22毫米多管火箭炮群也不时来次齐射,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山谷之。不一会敌人的反击炮火也陆续落在我们的炮兵阵地周围,但我们的火箭炮部队早就在一轮齐射后跑得无影无踪了,重炮部队也纷纷躲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道去了。

一整天我们连都在按计划部署第二梯次阵地的准备工作。

下午,在指挥战士们挖掘阵地的时候,我们不时地向东面看去。敌人的炮火声比上午要更接近这里了。看得出来大家都比较紧张。

夜色降临的时候我和老柳爬上了山顶,发现庄少校也在那里。问为什么不到师部去,说现在战事紧张,回前指的道路被封锁了,干脆就先留在这里,等明天看看是不是可以走。

我举起借来的望远镜向东面看去。远处的交火地域被浓密褐灰的烟雾笼罩着,连绵几十公里的丘陵地带都陷入了激烈的交战之。天空早已布满了高射炮弹爆炸后形成的朵朵烟云和防空导弹的尾烟轨迹,不时有缠斗在一起的战斗机以音速掠过我们这片阵地上空,刺耳的爆鸣声音让我不得不掩上耳朵。每隔几分钟我们就能看见某架飞机在空爆炸。前沿阵地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看来我们的空军也参战了,看着天空不时掠过的战机,老柳手舞足蹈地比画着说这是我们的苏27那是我们的歼7,可是我怎么看觉得那架所谓的苏27象是苏30m型的。

逐渐,黑暗慢慢吞噬着周围的景物。山下的村庄随着天边夕阳的散去,一点一点地融入周围黛青色的山坡里。远处前线的天空被一种病态的嫣红抹亮。

就在我们俩正恋恋不舍地逡巡着远处的景致的时候,天空传来一道道凄厉的,火箭弹穿行在空气剧烈的摩擦声。

“敌人火箭弹齐射!快隐蔽!”老柳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声音也变得尖利了许多。

我们一骨碌钻进了堑壕,弯腰向掩体深处跑去里。几秒钟后敌人的齐射火箭弹砸了下来,没有落在我们这里,好象是攻击我们旁边的防空火炮阵地。

几分钟后我们俩沿堑壕出现在防空炮兵阵地一侧的山坡上向下看去。还好我们的高炮隐蔽得不错,没有在刚才敌人的火箭炮齐射被摧毁,只有几辆来不及隐蔽的卡车被击,被炸得碎片满地。还在燃烧的汽油沿着山坡向下面流淌,形成一条明亮的小河。下面的炮兵部队正在清点人数,乱哄哄的。

回到排部,战士小孙报告说连长刚才通知各排派一个班的战士配合团部电对抗连进行战场检查,防止敌人空投撒布的传感器发现我们的部署和调动情况,黄彪已经带他们班出发了。

“美国鬼,就他们名堂多,有本事就明刀明枪的和老打。就知道撒什么传感器。”老柳骂骂咧咧地冲东面空叫骂。

晚上,黄彪和他们班回来了。据说发现了大批敌人撒布在公路两侧的传感器,还有部分山丘上也发现了敌人用远程火箭弹和无人机撒布的微波及红外传感器。

“排长,明天早上还要在出去检查一次。”黄彪说道。

“那你们班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吧,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再回来。”老柳不耐烦地答道。

吃过晚饭,我们奉命到后面两三公里远处协助炮兵部队挖掘阵地,老柳光着膀蹲在坑道里继续指挥战士们干活。工程兵部队的小伙也没闲着,拼命地用风转凿岩石,连绵的丘陵上到处都是施工的队伍身影,大家疯狂地向地表深处前进。单兵掩体变成堑壕,堑壕变成坑道,单条坑道变成纵横交织的立体防御阵地;到处密布着火力支撑点。到第二天将近午的时候我们几个步兵连终于轮班倒帮助团属、营属炮兵部队挖好了他们的备用阵地。大家干了一夜再带一上午的活,累得够戗,吃过午饭随便找个地方倒头就睡开了。

傍晚,我被一阵阵炮弹的爆炸声惊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我跑到连部问指导员借了望远镜,钻进坑道来到山顶。

我们的战线好象暂时稳定下来了,交火的地域和昨天差不多。看来,得到我们空军大力支援的前沿防御部队干得还不错。天空的飞机仍然在互相缠斗着,在夕阳的照耀下两架我军的歼0编队低空掠过我的头顶,明亮鲜艳的八一标志显得异常醒目。我忍不住向我们的飞机挥手致意,也不管他们看不看得见我。

天大黑后我回到连部,指导员也醒来了。连长也刚从外面回来,叫通讯员通知各排长来听战报。我凑上去一问,现在西线的情况现在好象还不错,两支主力方面军已经在几个重点地域突破了敌人的防御阵地,正在向心突击作战之。敌人东线的解围部队也暂时被我军阻隔在高速公路一线,经过两天一夜的进攻,敌人只前进了不到五公里的距离,而且敌人这批部队的战斗力已经被耗尽了。现在敌人的重装部队尚未抵达交战地域,由于受到我空军和后方的游击部队的阻塞,敌人估计最快要到明天下午才能抵达。晚上估计大家还不能闲着,要帮助前线部队往后方运伤员。

我问指导员那位陆航少校走了没有,他说那四个人上午到团部去了,现在前指正在转移,估计他们还会在团部呆上一天。

晚上,公路上开始繁忙起来,我们这里距离前沿阵地大约有25公里远,拉着伤员的车队陆续到达。工程兵部队不时向天空发射烟雾弹掩护卡车队穿过没有遮蔽的开阔地段,四周高地上的高炮和防空导弹部队也不时向黑暗的夜空发射火力。

从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我们的前沿阵地陆续撤下了四百多名伤员,看来这两天的战斗相当残酷。山下的村庄被我们师临时作为野战医院,伤员们趁夜晚完成手术后再搬上医疗车向后面不远临时挖掘的大型坑道群转移。

趁着敌人疲惫不堪,新的援军尚未到达,我军在午夜突然发动了反击进攻。不远的师属炮兵阵地不停地向敌人阵地上发射远程炮弹。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大约三个小时,凌晨三点的时候师属装甲团的自行火炮部队完成任务后开始向我们这边撤退,转入下一个集结阵地。

凌晨,在掩护走最后一批运往前线的弹药车队后我们撤回到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