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在国的腹地,国人终于在南部和西部战线同时发动了规模巨大的战略反击作战。西南方面军八十多万大军,北方方面军十多万大军象两把巨大的镰刀从两翼切向敌人。这次战役的目标就是围歼以美军第8集团军群为首的十八个师三十多万西线突击群。

“按照我们师现有的战斗力和在防御圈里的部队组成情况,我估计我们可能会担任突击部队的侧翼防御屏蔽任务。因为我们师现在的战术机动能力不是很强,这一带的地形是主要以水网稻田为主的南方丘陵,我们师又缺乏履带式车辆,所以对公路比较依赖。如果战役打响,在我们师的行军机动方向上需要先清除敌人的远程火力威胁,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实施大规模远程机动。但从目前的态势来看,敌人已经在我们外围地区形成包围,而且这一片地区的公路国道早已经被鬼掐断控制了。哎!我也说不清。反正没几天大家就知道了。

“居无竹,是谁找我?”房间里面一个声音雄浑的人问道。

“应该不会,现在我们隔一个小时就观察一次。危险期已经过去了,小程胸腔里的弹片已经全部取出来了。主要是失血太多,幸亏抢救及时。现在就是要注意不要出现胸腔积水的情况。”护士长说。

“具体情况不能对你们说太多,纪律嘛。不过,大仗是肯定有得打的。你可得早一点复原啊,否则就赶不上了。”李玮神秘地说道。

我朝他的下身看去。两条腿沿着膝盖被截断了,截肢的部分被包裹着,让人感到触目惊心。在我周围躺着的战士们纷纷转身向他看去,大家的眼都充满了同情和忧伤。

“还是听我的主意吧,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我诚恳地劝着李排长。

又牺牲了一名英勇的战士。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不知道还有多少同志们会永远长眠在此。只要还有一个人能动,敌人就休想达到目的,他们只有踏着我们的尸体才可以进入这座城市!

“在阵地上战斗警戒,他可是咱们这有名的狙击手。”

我开始大声地指挥到达的同志们撤到防护室里,躺在防护室兼医疗室里的萧枫和宋布衣也闻声赶到门口招呼同志们进去。先到的战士们挂上了简易的氧气发生器,扣上面罩。我们的氧气发生器是用双氧水混合药板发生化学反应产生氧气的,轻便简易,这是用市场上出现的民用产品改进后给部队大量配发的。这东西廉价适合大量生产。

好半天,这俩位战士才相继睁开了眼睛。我长出了一口气。

从潜望镜我看见敌人地面装甲部队集结在离我们大约三百多米的地方,他们的步兵大概呆在装甲车辆前面七十米的弹坑里。

“不能让他对这边连续喷射”我想到。没有犹豫,在敌人第一道火焰暴露他位置的同时我举起步枪朝他来了一个三发的短点射。

“呆会你就知道了”一个战士神秘地笑着答道。手上没闲着,把坑道里找来的军用蓄电池用电话线接在火箭弹尾部。

“我叫姜野,和苏秦一个班,是驾驶员”瘦高的坦克手这时站了起来。

“没有它,敌人也许早就在昨天冲过我们设伏的阵地了”

这原来是一栋纺织厂的厂房,战士们已经开始把里面的老百姓搀扶出来。里面关押的大部分是青年男,大约有十多名,手脚都被鬼捆上了,许多人的身上还带着伤,有几个伤势还比较严重。已经有战士在用刺刀给这些被俘的老百姓松绑。

“老乡,你们是那里人啊,怎么被鬼抓起来了”我扶着一位受伤的年男边往外走边问道。

“我是蛟塘乡的民兵队长。前一段时间有许多从敌占区逃过来的乡亲们没有办法及时撤离,我们组织了游击队。前天在山区伏击敌人侦察部队的时候被鬼包围了,一半人牺牲了,我们剩下的人没有弹药,被敌人俘虏了。”旁边一个坐在地上满脸落腮胡蓬头垢面的年男放下手的水瓶开口说道。他看上去显得异常憔悴疲惫,古铜色的脸庞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身上的衣服也已破破烂烂。

“哦,老乡你贵姓?你们乡里还有多少人没有撤走?”老默问道。

“首长,我叫胡蓄洪。前一段时间被鬼清剿,乡里面已经被鬼杀害了一千多人,现在男女老幼只剩下百多人,年轻力壮都被鬼抓到这里来了。这下好了,咱们大部队终于开始反攻。让我们也参战吧,我们要给死去的乡亲们报仇啊!”民兵队长泪光涟涟,激动地一把抓住指导员的手。

“胡队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乡亲们报仇的。你们先撤到后面去,赶快派几个身体还行的人回乡里,把尚未撤离的乡亲们给集起来向后方转移。这片地区马上有大仗要打。”老默说完转身交代留下几名战士照顾这批被解救的老百姓。

端掉敌人炮兵阵地后我们这支小分队继续突击到镇的南面外围。刚扑出镇外,发现我们师的机械化装甲步兵混成团的一支部队已经在打扫战场了。成群的鬼兵们被勒令蹲在一个丘陵山坡的底下,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诧异惊恐的神色,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装备并不怎样的人兴高采烈地点验着缴获的坦克、装甲车、火炮等等先进装备,当然还有成堆还没开封的先进通讯观瞄及指挥设备。

“是一团的步兵吗?”在一旁停着的装甲步兵指挥战车上站立着一位指挥官正在指挥部下收拾战场,看见我们这支从镇里杀出的步兵部队,冲打头的老默问道。

“是魏红翼魏营长吧?我是一团三连老默啊!”指导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喊了一嗓。

“呵!你们动作不慢啊。我们刚包住一伙敌人你们就上来了。正好,这些俘虏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到前面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鬼。对了,在那边有个敌人的大型仓库,我们正在搬运。现在就交给你们干了。”魏营长说完跳进装甲车就开始指挥机械化部队分三路向前面开拔。装甲车群喷出阵阵烟雾,在战场上不时划过天空的明亮弹道照映下窜上了山丘,驶入了夜色。

“啊!”老默当时就傻了眼。本来想只是上来打个招呼再向别的地方搜索前进,扩大扩大战果。这下好,被这个魏营长抓差运俘虏了。

“,鬼红翼,整个装甲团就数你精!这个时候还占步兵的便宜!”老默这一路上冲杀歼敌的快乐顿时被魏红翼的命令给冲到宵云外去了。

老默气急败坏地环视一下周围,大约有一百多鬼兵俘虏围成一团,垂头丧气地看着这位新到任的指挥官。在四周有留下来的几十个机械化部队的战士们正在发动缴获的车辆,准备向后面集结地转移。老默指挥大家留下两个班的战士配合押送俘虏、点验仓库里的物资,我们其他三十来个人继续跟着老默向前面正在交火的地方前进。

敌人有组织的抵抗已经停止了。我们在后面速度太慢了,203师的先头突击部队早已突到敌人的后面去了。除了后面阵地一部分鬼反应迅速,飞快地向省城撤退外,大部分还在寻找建制尚未撤离的敌人被我军多路突破分割包围了。由于在先前的作战被我突击部队摧毁了大量重型火力装备,而且没有及时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地,敌人很快就被我们后续进攻的部队打垮了。

跟随老默爬上了山丘,我们看见远处我军机械化部队正在摧毁敌人剩余的抵抗力量。从敌人阵地间或发射出几枚反坦克导弹,但导弹尚未够着我们的装甲车,敌人的发射阵地就笼罩在一片爆炸火光,一道道刺目的曳光弹从四面八方射向敌人阵地,同时装甲车都启动了烟雾发生器企图干扰敌人的激光制导导弹。终于有一枚发射后不管的反坦克导弹击了一辆规避不及的装甲车,在猛烈的爆炸过后一位还活着的乘员摇摇晃晃地爬出车外,一头栽倒在地上。

很快,被四面包围的敌人抵抗停止了。隐隐看见几个敌人高举着双手从临时挖掘的掩体走了出来,我们的步兵迎了上去。

“今晚我们看来没戏了,敌人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放下望远镜老默自言自语道。“大家回头去打扫战场,战俘和缴获的装备注意不要遗漏,集结地在镇央。按班为单位,大家注意动作快一点。估计凌晨我们要进入新的防御阵地。”

镇里火光摇曳,镇上的建筑物还在四处燃烧,许多轻质易燃品翻卷着火苗被热浪抛向灰暗的天空,空到处漂浮着灰黑的细小灰烬。嘈杂的人群给这个历经战火破败的小镇添了些生气。镇里到处都是押送的俘虏队和忙于搬运战利品的车辆,战士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确实,这么轻松就结果了敌人一个重装步兵师,对这些尚未真正历经残酷战斗的士兵们来说显得兴奋莫名。原来打仗就是这么简单啊。可是有谁知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将要经历十个昼夜的血战,这场即将到来的血腥防御战役结束后203师大部分指战员将长眠在这片南方的土地上。

在镇的北面已经集结了大批抢运战利品和战俘的卡车,战士们被组织起来有序地向车上搬运物资,包括各种技术器材、补给还有大量未开封的战场侦察设备和导弹,真是丰富啊!看来敌人被我军打个措手不及,损失是惊人的。虽然在刚才几个小时的战斗被我军炮火摧毁了许多,但是那些囤积放置在原来我们构筑的地下坑道里的物资仍然异常丰盛。我们准备的卡车数量根本不够,机械化部队也出动了吉普车、工程车、装甲车等等机动车辆参加运输的工作来。

凌晨三点半,我们终于和连长他们碰面了。他们在晚上的战斗与师属装甲步兵团的一支部队配合一直攻到十多公里以外,战果累累。

看见这些捞到先头突击任务的战士们个个得意洋洋的神色,老柳的脸拉得更长了,闷着头一个劲地催战士们快点干活。

看见全连战士都在连长的指挥下搬运物资,惟独炮排排长吴贲蹲在一边快活地嚼着缴获饼干喝着矿泉水,老柳上前用手重重地敲了吴贲的钢盔一下。“阿贲,你小又偷懒!”

“卡,老柳,我忙活了大半夜,敲掉鬼十几个火力点,该让我歇歇了。你们又没怎么累着,多干点粗活又没什么。指导员你说是不是?”吴贲谄笑着扭头冲指导员老默说道。

老柳被捏住痛脚,哼哼着用更大的嗓门指挥战士们搬运。

就在这时,连部通讯员跑来向田连长报告最新的命令和战报。连长听完后兴奋地跳上路边的一辆缴获的悍马车喊道:“同志们,我们的航空突击队在空军和特种兵的支援下已经将敌人第8集团军司令部给端掉了!上级命令五点半以前必须撤离到后面的集结阵地上重新部署,准备对付敌人的反扑!”

整个镇上的战士们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又喊又叫的,许多战士把头盔扔向了天空。欢呼了一会,战士们在指挥员们的催促下干活的劲头更大了。终于在快到凌晨五点的时候我们将镇上的战利品清空了。大家忙了一个晚上开始有些疲惫不堪了。

在明亮不定的火光照耀下各个连队的军官们开始急忙集结部队。小镇逐渐陷入茫茫的黑暗,部队登上待命的卡车奔赴后面不远的新防线。在我们的后面陆续到达的工程兵早已开始挖掘防御阵地了。在这里我们将要构筑纵深达0公里的立体防御阵地,稍后到达的还有防空部队和电对抗部队。

现在工程兵们正开着工程机械挖掘战壕和综合掩体,原来他们早就积累了大量的速干水泥和钢筋。一眼望去,看不到头的部队已经开始施工了,从附近村庄里找到的未撤离的部分年轻力壮的平民也被动员加入构筑阵地的工作。在不远的地方有部队开始将铁轨拆下来准备运到防御阵地上加固掩体。

凌晨五点,我们在高射炮兵的炮火掩护下向新的防御阵地开进。阴沉的天空敌人的无人攻击机在无声地盘旋,试图找到合适的攻击目标。敌人的无人攻击机都是隐身型号的,雷达很难发现,高炮兵只能利用高炮上的红外观瞄设备捕捉敌人的飞机。随着远近高炮不断喷射的炮火轰鸣,天空不断有燃着的敌人飞机坠落。但是随着敌人更多的无人飞机抵达战场,地面上开始有我军的机动车辆被击毁。

越过一辆被击毁的工程挖掘机,我们连的车队驶过了铁路。铁路两侧,工程兵正在紧张地开挖反坦克壕沟,在我们的车队开过去后,工程兵又纷纷涌到预留的通道上将道路掘断。

向西面的方向前进了大约二十公里的路程,我们到达了指定的山地驻扎位置。战士们纷纷跳下了卡车。

我趁着微明的晨曦四处打量这片地区。山下是一片不大的农村居民区,一条小河蜿蜒地穿过村庄。后面的山头有些高度,大约有三四百米的高度,蜿蜒的山峦横亘大约十几里的距离,大部分山头都布满了疏细不定的人工松树林。

“大家看!山上有一架坠毁的直升机。”眼尖的小孙指着不远的山头说道。

果然,在薄薄的晨曦不远的山上松林一架直升机的残骸还在袅袅地冒着青烟,飞机的尾翼还挂在一棵粗壮的松树顶端。

“是我们的飞机。可能还有人活着。老柳,你带几个人上山看看。我们在村里等你们。”田连长放下望远镜冲柳排长说道。

“是!”老柳应了一声。“黄彪,带上你们班跟我来。”

“老柳,等等我,我也。”我迟疑了一下,跟上了向山头前进的队伍。

穿过河边茂密的竹林,我们这支搜索小分队慢慢向山顶进发。山间的小鸟早就被曦阳叫醒,在竹林里不停地跳跃鸣叫。初夏的江南山地,早上的植被都茏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竹林里的空气散发着清爽的竹香气,阳光从茂密的竹丛穿透过来形成一缕缕晶莹的光柱。我们穿行在低矮的蕨类植物,我的手背上很快沾满了清凉的水珠,我不断停下来眯着眼抬头打量着前面高处的松树林。

“有多长时间没有呼吸这么新鲜的空气了?一个月?不,大概有三个月了吧。”我默默地思量着,想到这里很快就会变成血腥的战场,我不仅苦笑了起来。“战争!”

“喂,还有人活着吗?”

前面打头的战士在快到山顶的时候看见没有什么动静就忍不住扯开嗓喊道。我们开始四散寻找。

“排长,这里有我们的飞行员还活着!”前面走得快的一位战士很快发现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