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令她惊呆了——一侧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已经碎成了渣,满地破损。一个陌生的男人倒在那片碎渣里,脑后一个大血洞,显然也是被周亚泽一枪射中眉心,瞬间气绝。

慕善在他的亲吻抚摸下,很快就迷迷糊糊找不到北。陈北尧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卧室。

这晚慕善早早睡了,半夜又习惯性的惊醒,转头一看,陈北尧果然不在身旁。时值初冬,她披着衣服起身,刚走到客卧门口,就望见里面灯光黯淡,陈北尧就站在床头,背影料峭。

“唔……老公,别走……我很想你……半夜,很想你……”说完这句,她的声音渐低。

她一说完,一桌人竟然都神色各异的安静下来。

白安安脸上早无前几次看到时的戾气,只是微笑:“你们呢?打算什么时候要?”

与此同时,陈北尧身后的周亚泽背着手,慢吞吞走过去,看着蕈:“找你保护嫂子,果然靠不住。”

“善善!”陈北尧打断她的话,“别乱想。整垮张痕天,也没那么难。”又放柔了声音:“过几个月,你就能回来了。到时候跟父母解释一下。”

陈北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十指交握,抬眸望着周遭温馨而宁静的一切,沉默不语。

“……没事。”她听到自己声音有点冷。

可现在不同了,这一次,是他要让她牺牲,而且牺牲得很大。虽然他心里隐隐也有些期待,期待她为他付出,那种感觉令他觉得幸福。

陈北尧看他一眼,淡道:“段厅长是经济学和犯罪学双科硕士,他有什么高见?”

陈北尧径直走向床边,掀开床单检查床底。一无所获后,他站起来,走到柜子前,轻轻拉开了柜门。

陈北尧又联络了泰国的君穆凌将军。自上次交锋后,陈北尧反而跟君穆凌一直有联系。加之陈北尧在香港结实的叔父辈老大,跟君穆凌也有交往,君穆凌勒索46亿,还是有些理亏。所以陈北尧开口,君穆凌满口答应。过了几天,吕氏在国内的毒品生意就接连出事,亏了一大笔。陈北尧自然不屑于给丁珩电话,只是通过君穆凌的人警告丁珩。

陈北尧淡笑道:“他要动我也不容易。而且我告诉他,很快洗手不干。既然我与世无争,他何必对我动手?”

他走到陈北尧面前,点头:“老板,你们怎么来了?”

而且南城老大林鱼已经来了电话,他的人堵住了整间百货,去接慕善。陈北尧知道,他的承诺,比任何人都可靠。

“凡事都有过程。”陈北尧的声音淡淡传来,他下了楼。他一出现,周亚泽不做声了,点点头,好像他说的什么都是至理名言。

正洗着,忽听见浴室的门咯噔一声轻响。慕善瞪大眼,看着已经反锁的门,从外面徐徐打开。水雾热气中,陈北尧修长的身躯不着寸缕,一步步慢慢走过来。

小县城的酒店顶多是准三星标准。陈北尧住的是专为领导提供的套间,条件还过得去。两人走进房间,陈北尧问:“饿吗?”慕善摇头。

他却不松手,低笑道:“对我的体力有点信心。”

他没做声,只有手指一下下在她柔软处表面轻轻敲着。过了片刻,慕善听到他自己低声失笑:“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

“那香港还有黑帮吗?”慕善好奇的问。

君穆凌话锋一转道:“君某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陈老板宁愿舍身冒险,也不肯委曲求全与首领合作——可见陈老板心高气傲。这一次陈老板妥协得太干脆,到底是为什么?”

陈北尧身形一顿。之前慕善做手术时,他的确抽了一两根。他沉默片刻道:“缓解压力,以后不会。”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次的代价,竟然是慕善。

正焦急着,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医生跌跌撞撞冲出来,把那两百美元往慕善手里一塞,结结巴巴道:“对不起,20,20其实就够了。”说完也不等慕善回答,推门就快步走了。

陈北尧看着盆子里两个人换下的内裤,面不改色拍拍自己身旁的凉席,柔声道:“你忙了大半天,过来睡会儿。让布玛洗。”

陈北尧盯着她,却忽然想起什么,问:“你还要干什么?”

可丁珩的话,无疑令他心头一痛。他看向慕善,她的神色却淡淡:“睡吧。”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丁珩。

慕善一五一十说了,只是略去首领差点强暴自己的事情。陈北尧听完,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她,半阵不说话。

与此同时丁珩第二拳也到了,首领没料到他中了一枪、拳头竟然丝毫没停,被一拳狠狠打在肋骨下,手枪同时脱手。

陈北尧闷哼一声,身子竟往旁边摔了出去!慕善根本没反应过来,手中已是一空,眼睁睁看他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知死活!

在这么危难的时刻,他一反常态说这么多,头头是道,却只是要逼她走让她活。他们都清楚,如果他落在首领手里,只怕被迫交出钱也不会放,一定被折磨致死!

他想,或许陈北尧的确是传说中的金融天才;又或许他用了什么手段,暂时拖延,以后还会变卦。但首领丝毫不觉得有威胁——难道他对付不了陈北尧?

“陈北尧呢?”慕善立刻问。

首领坐在主位,与白天的温文尔雅不同,他穿着件亚麻短衫,显得随意许多。他身旁坐着一对双胞胎少女,非常漂亮,看起来不过十□岁。一个趴在他怀里,他的大手在少女胸口随意的抚摸着;另一个趴在他脚边,时不时为他添茶倒酒。

他似乎故意让她难堪,一处处数着肩上的红痕,半笑不笑的道:“你昨天非要抱我,还咬了这么多口。把我点着了,你却睡得像只猪,踢都踢不醒。大半夜我去哪里找女人?只能跟女奴做一晚上。现在亲你一下怎么了?”

“我去跟云南达沥要人。”周亚泽搞定了外面的警察,跟了进来。

慕善老实答:“还好。”

慕善脸色一变。

众人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