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龙孙的,御医们开药方只求无过,不求有功。因此,大都会开具比较温和的方子,此外有些皇帝还不许他们用针灸等辅助治疗的法子,给嫔妃们诊病时还不能靠近------如此多的限制之下,还希望神医能开出治病的好方子?指不定连病情都能诊断出错!

正是由于这么一个特殊群体的存在,才使得西子湖畔没有彻底走向衰落,为世人所遗忘。尽管目前已经让柳翠巷这么一个后来者居上,却仍在文人士子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朕近日看了一篇辞赋,却始终不解其意------”朱元璋扫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地说道:“你,可否为朕解惑?”

李谦毫不气馁,觉得应该就是用量没把握好,才导致的皂化不够充分,于是再接再厉,又重新做了一次------很遗憾,他再一次失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然后御史言官们又开始弹劾锦衣卫了,位高权重的几人包括宋忠,全让那帮人给弹劾了个遍。然而朱元璋是何等人物,岂会受几道弹劾的折子所左右?

李谦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才出声道:“你伤还未好透,怎么不好好歇着?”

“钱塘县衙。”

毕竟,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古已有之,而很多时候,“佳人”所指的却是歌舞艺伎们。

他这才相信,李谦的身份十分尊贵,且还是官面上的人物,轻易不能透露身份。

毕竟,张复亨看上去还比较正常,不太像是已经忍不住要对自己下手的样子。换言之,自己对他的刺激还没到那个程度,纵然是彼此间有点小小的不愉快,也应该是通过比较和平的方式来解决才对,断不至于行此险招。

“哦?”赵鹏闻言,登时向他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多数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当下便有不少酒客起身,尾随他上了三楼。

然而好景不长,十年前,即洪武十四年,当今圣上突然颁布诏令,命天下之人“各以本等名色占籍。”

李谦说着便撩起了自己的胳膊,将手臂上的伤口展示给他看,杨清登时膛目结舌。

“今日请荣公子过来,实则是有一事相求------”

“没错!”

“堂尊,您可不能听凭他的一面之词呀,卑职是受他污蔑的------”

也不知李谦有没有听到,总之门子的话还没喊完,他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当中。门子有些无奈,只好急急忙忙地追了过去------

林秋芸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苦恼地用手捏了捏眉心,一脸郁卒地说道:“我又哪里知道,他二话不说就跑回家去提退婚之事了?若非担心这事,早就该去上塘河看望他了------”

“------”

这样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李谦作为一个阔少爷,平时自然不会太在意这些事情,就连洗澡都有两个俏丫鬟侍候着,极尽奢侈之能事------尽管刚开始那会儿,他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可惜为时已晚,自己早已在府台大人面前下了保证,拍着胸脯说一定会办好这件差事,定不负大人重托云云------

“免礼。”

当下,忍不住便是揶揄了一句:“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今生造孽太多,死后会入阿鼻地狱?”

“弱女子?”张复亨皱了皱眉头,随即摇头道:“不不不,比之寻常的女流之辈,如烟姑娘已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本就是纯粹的闲谈,俩人自然不会较真,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因此,李谦也只是嗤了一声,就换过了别的话题。

这段必须略过,不然花丛老手的老脸往哪儿搁?

房间里,二八芳华的少女坐在桌边,手中正拿着一卷琴谱在认真看着,自然便是近来艳名传遍杭州的柳如烟了。

书生画的是一幅《黄山迎客松》,不用问李谦是怎么知道的,他不瞎,上面就写着这五个大字------画已成形,对方正在着色。

明清两朝,只要是官府特聘的先生都算是师爷,只不过此师爷非彼师爷,教书的“师爷”,当然不能和正宗的“绍兴师爷”相提并论。

这一带人烟稀少,晌午时分更是鲜有行人,李谦逛了大半天,连个鬼影都愣是没见着,就更别提活生生的人了。

林秋芸轻嗔了一句,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忙话锋一转,打趣道:“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莫不是------你也看上了李公子?”

“唔------”

好歹也是个两榜进士的出身,致仕的七品芝麻官,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了,今后还怎么个逍遥法?

俩人来到前院,一看到那满院的桃树幼苗,林秋芸也和刚才的杨清俩人一样出言赞叹。李谦只是谦虚的一笑,然后便领着她往堂屋走去。

“我也听到了。”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小姐小姐,老爷已经出门了!”

“------”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趣,酒盏花枝隐士缘------”

“------”

杨清当即便要反驳,李谦却是摆手制止了他,看着赵鹏只是哂笑不已。他能明白赵鹏对自己的恨意,毕竟此前对方曾挨了自己两记耳光。

说是朝廷取士不公?

林秋芸细细一品味,觉得这诗似乎还不错,便接到自己的手上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薄唇轻启,跟着上边的字吟诵出声。

一缕缕和煦的春风拂面而过,吹得人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来。当然,这个“人”主要指的是李谦,像子佩这种跳脱的性子,是一刻都闲不下来的。

沈天佑的来头可就大得多了,不单是方才小店里的那帮文人,就是李谦都知道,此人乃是当场兵部尚书沈溍之子!

李谦眉头轻蹙,这种道听途说的事情,还真有人信了。这年代造谣也太容易了吧?三两句话就能颠倒黑白了?还是说,这个青枫诗社在士林中很有威信?

“啊------”

“去,让人领上家里那几条恶犬,放出去咬他。”

念及于此,他出声唤来了一名家仆,吩咐道:“去,把小姐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