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品牌效应!

然而当他好容易才陈述完毕,又总结了一番后,正打算来一句“恳请陛下圣裁”时,朱元璋却是开了口,截断了他后面的话。

再来!

“待到他大闹了一回兜率宫后,便径直一个筋斗翻到了南天门,口中大喝曰——嘚!玉帝老儿,纳命来!”

这当然只是暂时的妥协,哪怕是朱元璋这样的铁腕君主,都要适当顾及朝臣们的情绪。毕竟在那几年里,宰相胡惟庸一案株连了不少的大臣,朝堂都为之清洗一空------相对来讲,贬几个锦衣卫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这笔买卖十分划算。

虽是夏天,房间里却是十分阴凉,因为边上摆放着一口冰鉴。冰鉴里,装满了从县衙冰窖里刚取出来的冰块。

赵鹏立即会意,心说刚才还真是给气糊涂了,钱塘县衙不正是自己的地盘么------别看李谦是那里边的师爷,实则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那帮胥吏还敢不给他钱塘赵家面子?

除此之外,李谦暂时还想不出宋忠能有什么其他目的,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自己身边。首先,从此人当日的行车路线,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尽管这有些“事后诸葛亮”的味道。

当下,大茶壶不再犹豫,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怎么会这么作死呢?

“噢?哈哈------”

事实上,怡然居的天字号雅间总共有四间,但考虑到其他三人都背景不俗,老掌柜才挑了杨清这么个“软柿子”来捏,优先选择了将其所在的三号包间给清出来,好用于讨好张大公子。殊不知,那位陌生的公子哥,居然是位进士老爷------

由此可见,“本籍”和“占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前者是乡贯,即祖上被划定的原籍;后者则是现居的户籍,也就是你现在所占的业籍。

早前冰鉴本是青铜制,到了这会儿,已经出现了木制的。

荣荣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自然有些受宠若惊,口中连连谦虚道:“舅父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同我说了此事,我尽心竭力为李师爷办事便是。”

李谦只好轻轻点头,转而又道:“再过不久便是端阳节了,到时,姑娘们总该出来逛逛了吧?”

王知县沉声一喝,面色严厉地斥责道:“李先生是本县的上宾,你不以礼相待也还罢了,竟还对他如此不敬,自去刑房领二十板子!”

“小王八羔子!谁借了你这狗胆,还敢跟我动手了?我呸!”

小兰见他这般忐忑不安的模样,禁不住笑出了声,取笑她道:“小姐呀,小兰服侍了您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您如此模样呢!小姐你不知道,虽则你现在是书生的打扮,眉眼间的情意,却是浓得化不开了呢,嘻嘻,太有意思了------”

子衿闻言也是脸色一黯,转而又是笑着安慰道:“你可别忘了,少爷只需动一动笔,写的东西不说能卖出很多钱,换点吃饭的银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好了,我自己认得路,就不劳你引领了,帮我把那身换下来的衣裳拿去洗洗吧。”话落,李谦便径直朝内院走去。

一见对方收了手,王知县光顾着兴奋了,哪还能注意到这些?

然而王知县能很明显地察觉到,一俟升座结束,现场的画风就变了------

“仲卿兄不也一样?”杨清笑了笑,说道:“这世上难道还有不怕死的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我?多活一天,就能多看一眼这花花世界,不比入了那阿鼻地狱要强得多?”

“当得当得,姑娘快快请坐,适才我只是想和姑娘开个小小的玩笑,还望姑娘莫要介怀才是。”

其实他心里也很明白,这里是大明朝,没有功名的家族,纵有万贯家财也可能会被剥夺一空,攀附权贵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因此商人们都在挖空了心思,以商养文,哪怕是用钱砸,都要砸出几个优秀的读书人来。

然而奇怪的是,于仁听完后似乎也不恼,这在封建社会里可就着实难得了,李谦心里暗道有门儿?

此时已是四月,刚进入初夏时节,浙江一带已经有些热了。

眼看一幅画就要做完,对方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抬头活动活动略微发酸的脖子,才发现了站在他面前的李谦。

如今的李谦只想混混日子,两个县衙都在一个地方,开的工钱肯定也是差不多的。混日子嘛,自然是首选钱塘县衙了------他们专注于培养国家蛀虫二十年,品质有保障!

饶是像李谦这般“只想做个安静美男子”的人,都感到有些不习惯。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得上城里去看看,找份体面的工作什么的。自己一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总不能跑去给地主们打长工吧?

小兰说着说着,突然语音一滞,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小姐的脸,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杨清直觉事情不对,抽回一只脚来,身子十分自然地挨近了老冯,拍拍对方的手臂,手腕一翻,一块碎银已经不动声色地滑落到了老门房的掌心里。

李谦无语了,想退个婚还不让,竟是连家法都用上了。

堂屋里,李谦和林秋芸分主客而坐。

此时俩人已经来到大门前,见到大门敞开着,门楣上挂了块匾额,是李谦亲手所书的“桃花庵”三个大字,边上还站着一个小厮。他们走上前去,让其代为通传一声。

小兰点点头,补充道:“对了,听说这几日李公子都不在家,而是在德庆坊的那所宅院里头,摆弄他的桃花庵呢。”

“这却是为何?”

这边,李谦刚刚写下了后面的这几句诗文。不经意间的抬头,却发现周围的众人已经全都石化了------

“呵,桃花庵歌------未免有些俗气了吧?”

其实严格来说,这也不算是什么大的仇恨,毕竟李、林两家的亲事是早就定好了的。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说是赵鹏欲夺妻而不得还差不多------

但凡这样的活动,压轴人物总是要到最后才出场的,前边打头阵冲锋陷阵的都是些小喽啰,自是没有太大的看头。不过众人都知道,好戏在后头,大伙儿也都在耐心地等待着院试案首与小东坡的最终较量。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再适合郊游不过了,也许还适合------某种野外战争?

自此,沈天佑便一直都居住在杭州,还透过他自己的努力考中了秀才。

“倒也不尽然,我倒是觉得,或许这里边有些误会,李仲卿可是咱们浙江乡试的解首------”

“你------”

李谦眉头一挑,径直问道:“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生于书香门第的林秋芸,自小耳濡目染之下,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息;长于江南的她,举止间都带有大家闺秀的端庄秀气,却又兼具了江南人几分小家碧玉的温婉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被很好的中和到了她身上,一点儿都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反而恰到好处地平添了几分韵味。

这说明了什么?

“是是是,说句不好听的,粗鄙之人都懂得吐口唾沫是颗钉的道理,我今天这事确实做得忒不地道------”

记忆中,这处庄园里本就住了近二十户佃仆,如今看看那些新增的房舍,确实又多了好几户人家。这还不算,光他所知道的,别处的田庄附近,还都住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佃仆。

其实他夭折的不光是两个儿子,女儿也夭折过三个,对此不少人都在私底下里议论,说是这赵员外平日里缺德事干的太多,造孽无数,老天看不过眼才会这样去惩罚他云云------

庄子他老人家的棺材板儿,目前都没还弹开呢,用得着你们来瞎操这份闲心?

解缙这回不再怀疑了,郑重地握住了他的手,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拼命抖了抖,神色激动地说道:“仲卿文采卓然,解缙佩服!”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作为一名下人,就得谨守着一个下人所该有的本分。不该自己打听的事情不要随便去打听,不该问的问题也不能多问。

摇摇头抛却心中的疑惑,她持了一把油纸伞,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