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很小,喷头水软,一个人洗都觉得并不是很够,更何况两个人,于真真有些别扭,浴室里两个人赤丨裸裸地面对面站着……虽然也并不是没看过。

涂白……比之前高了些,瘦了些。

芝士饼干:有点无聊,想找你吃饭。你在我们公司附近吗?

“不是,对面的小区。”

只是很油腻,不好吃。

穿着睡衣暴露在空气中,皮肤微微发凉,她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怔忪起来。

即便已经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但她突然觉得,涂白还是那么闪闪发亮,灿比星辰。

刘芝心真想把水泼他脸上,硬生生克制住。

于真真当时愣了一秒,认为他或许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轻声回答:“有。”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公司产品刚做推广时,没有找广告公司,而是公司的营销部门一个年轻人,自己设计了一系列宣传图放置在地铁通道里。

谢越柏侧坐在床边,于真真立刻往里缩了一下,抬起眼和他对视了一下,触电一般,立刻垂下。

“什么事?”

当他认定于真真和自己过得很幸福的时候,他们越是流露出道歉和愧疚的意味,他就越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很快回到家,谢越柏开门。

“不是,是谢越柏。”

他连自己要穿什么都想好了。

茕茕白兔:应该知道。

涂白的铅笔顿住:“我有分寸。”

他想余生都体会这种感觉。

她没出声,继续把目光落在地面上。

于真真是一个小城市的偏远小镇里出来的,既考上了大学,又嫁了个大城市的有钱老公,于真真老妈只觉得脸上风光无限。

于真真是无心说。

今天大家被召过去一起吃饭,她和林丹丹都各自搬出来住了。

她十分激动地说她找到了一份兼职,是一位画室的助教,每周二三五上五个小时班。

“从以前你就喜欢画画,但画画算什么正事,能赚多少钱,听我的,跟我一起开店。”

心脏剧烈砰砰砰跳起来,点开之后却是——

芝士饼干:我跟他分了。

刘芝心捂着肚子想。

“好。那就这样,我继续工作。”

王云晓笑,“哦,我第一次来这边,还怕自己迷路呢。谢越柏你是开车过去吗?”“是。”

于真真想起了刘芝心给的那个建议,实际上她并没有实施的打算。

“我来之前给你打了电话发了微信。”

谢越柏像是已经离开,昨天晚上收拾好的行李箱不见了。

这就是她的人生经历,如此简单苍白。

他的生活完全在他的掌控下,井井有条,连妻子也是。

她就是故意的。

那边用着怀疑的语气,也仿佛带着笑意,“一个人逛街?”

谢越柏就算没有看见,他也知道她在撒谎骗他。

刚刚她的表情明显是陷入某种有趣的回忆中。

谢越柏知道,即使他能够圈住她的身体,也没办法圈住她的心。

今天她望着涂白的那种表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想到这,他用手拢住她的手指头,又松开,低头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心。

不重,仿佛亲吻,又确实在咬,于真真问:“干嘛咬我?”

“让你记住。”

“什么?”

——记住在他身边的时候,脑子里只能有他。

谢越柏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

之前还打算给她一些自由,现在则是完全不打算让她有机会接触到涂白。

于是第二天六点多,于真真做完体检、办完银行卡,逛了会儿超市回去时,见谢越柏的车停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