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火仿佛烧在我的身上,我的心揪了起来。很闷,很热,哦,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脚下的玻璃像块糖一样正在逐渐融化,碎了,碎了,我来不及呐喊,火苗已经堵住了我的喉咙,烈火侵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即将、即将,在我窒息之时,消失了!

我一路观光,走到卖笔的柜台,少女突然对我说:“我送样礼物给你。”

话声中从一片山石后面转出个太监打扮的人来,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一张白花花的脸如慈禧太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是做梦吗?我到了天国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这里会这么美?耳边是黄莺婉转的娇啼,那青青的草,澄清的水,还有碧蓝的天……

夜深人静,我睡在屋内的土炕上,老爷爷搬到外屋,屋内只有我和老婆婆两个人。我很累,但是一点儿都睡不着。过了很久很久,我身边的老婆婆突然在我耳边叫了两声“姑娘姑娘”,我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她见我没反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推开门。

可可咯咯笑道:“孟婆汤有,奈何桥也有,凡要投胎者都要到孟婆那里报到。”

我记得我的钱包里只有两张卡,一张是浦银行的,另一张是交通卡,这张卡是什么时候飞进来的?我抽出来研究,上面只有图案没有字,奇怪,突然我觉得卡的表面凹凸不平,我的手在上面摩挲,看不见,但的确上面刻了什么东西。我拿了一张纸垫在上面,用铅笔慢慢地涂抹,出现了一行英文字母:mjbbsp;咦!这个不是网站的地址吗?我敲击键盘输入网址,我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慢慢出现了画面,好熟悉的场景,似乎在某个网络游戏中看到过,突然从屏幕上跳出几个大字——冥界银行,我的脚下突然踩空,那种感觉就像玩跳楼机时,整个人空荡荡地身不由己往下掉。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失声尖叫,等我睁开眼睛时,我现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前面是四通八达的路,四周是看不到边的墙壁。

我提着在路边小饭馆里买的盒饭,随便搁在写字台上,房间里很闷,我打开写字台边的窗户。一阵风刮进来,窸窸窣窣翻书页的声音,我瞥见昨晚把我捉弄了一次的那本日记本,被风掀起的书页上面竟然出现了字迹。我昨天翻的时候分明是没有字的,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眼花,果然第一页上出现了字迹。

后来,我只得开了门请这位鼠兄出去,它就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口走出去了。我咒骂那两只叫春的猫,平时没事就跑来瞎叫唤,该用兵之时又不见了踪影。

我立刻拿出手机,插上电板,回拨了过去,一接通立刻把手机递给他。我紧张地盯着他,他脸上任何一丝轻微的变化,像一根弦牵着我的心,一颤一颤的,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听罢,他沉思了片刻,问:“会不会有人捉弄你?”他得出的结论。

当然不会,我自己就是证明。我去阴间的事,他会相信吗?恐怕说出来他会打12o,以为我神经不正常。

“不信就算了,你走吧!”

他又是一愣,刚才要留他,现在又赶他走。女人,阴晴不定,像多变的云。

他想了想,也许觉得没必要跟我纠缠,又和我不熟,还是走了。

真的走了,说走就走,我这会子又慌了,想叫,觉得没脸,正左右为难,他又回来了。

他说:“你信得过我吗?”

“我相信你。”

他说:“我回去拿几件衣服,你别担心,我马上就过来。”

像吃了定心丸,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等待,突然现无所事事的等待漫长得磨人。他不是就住在附近吗?为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天逐渐暗了。

楼里的居民哪儿去了?好像整幢楼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像坟墓。他不会不来吧?还是路上出了事?或者他也害怕——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假设不断跳出来,越想越慌、越想越乱……

铃——

有人按门铃,总算来了,一块石头落地,我单脚跳着去开门。打开,门外空空,人呢?我探出头,楼道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谁的恶作剧?但愿不是,骤然想到,鬼!

我砰地关上门,转身靠在门上,哆嗦着、哆嗦着,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恐怖。

那把写字台前的转椅突然无端地转了起来,像是有人坐在上面左右摇摆,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桌上的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翻开。时间定格在2oo5年8月19日。靠床的那堵墙突然变成了透明的,透过那堵墙有一个女人正对着镜子梳妆。寂寞的少妇对镜描眉,口红,紫色的,充满挑逗,她伸出纤长的手指逗弄蹲在化妆台前半眯着眼的猫咪。

猫咪呜一声像是被主人弄疼了爪子,跳到窗台上,睁着惶恐的眼,再也不敢靠近。

突然,砰地一声,我一惊,声音从我所处的房间出。惊人的一幕,那是什么?那个男人在做什么?他掐住一个女人的脖子,女人倒地,椅子也倒地。白色的连衣裙,呈o型的嘴,永远也无法合上的双眼,竟然是我在阴间遇到的白衣少女。

我只活到二十岁。对,她是这么说的,但她没告诉我她是被杀的。凶手背对着我,他是谁,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