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朱宣做完这件事情,心里反而舒服了,一心一意地只是看着妙姐儿,这个孩子这两天里就为了姨娘在上心。生怕她们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

帐里没有点蜡烛,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儿光亮,南平王伏下身子在妻子小脸儿上轻轻亲了一下,看着她睡得香甜全没有动静,只是浅浅一笑再走出来。

“就这样带人来看打仗,就坐在这帐篷里也不能出去。”妙姐儿嘀咕一声,表哥在军中象是和在家里是不一样。

“可是当初赶他们走,也的确是太残忍了。”丹珠觉得自己应该公平的去评论。艾多打断丹珠的话道:“现在不是说残忍的时候,现在是我们要怎么办?”

在回房的路上想一下,这位宗先生只是嗜好喝两口儿,喝酒自古有误事一说,可是他在这里等差事也做着事情。

朱宣缓声对妙姐儿道:“你怕冷,今年一准让你赏梅花又冷不到你。幕僚们现在闲的时候居多,就无事乱想主意取乐。

一句玩笑话,却让薛夫人怦然心动,对妙姐儿低低的央求道:“几时你出门也带上我,看我可怜的不行,你不回来,我就只在家里,会一会尹夫人,还是个小孩子。”

如音钦佩地看着王妃,王妃下午晚饭后抽出时间,又把房里的大小丫头们都叫过来重新理规矩:“我房里的事情不许人出去乱说话,让我知道了,可是不依的。”

娇生惯养的妙姐儿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是娇养的人。要是做一个小门小户的媳妇儿,上街买东西就累坏人。

毅将军伸着头拿着弹弓两边草丛中找,一面对母亲道:“等我打到了,晚上烤着吃。哥哥带着海东青和钟将军去打猎,带回来的兔子好吃着呢。”

乌珍的声音比如音还要响:“我打水让你洗衣服。”马上又要开始拌一次。

出了年初五,来拜年的人同时来送行,虽然三位太夫人生的姑奶奶蝉云,宝云,绿云,再加上姨娘生的文锦、书锦一起抗议,正月十六那一天,朱宣与妙姐儿带上喜上眉梢的毅将军还是从码头上登上楼船。

马车在韩国夫人府上停下来,秋夫人也是熟客,径直走进去。韩国夫人迎出来看到秋夫人倒很高兴,笑道:“你来的正好,说你最会准备年菜,快点指点一下。”

细细的开导或是安慰了朱禄,看了窗外快近黄昏,冬天天黑的早,不知道表哥今天会不会回来,为了表示他不怕我,他应该是依然往外面去才对。这样也可以对我有一个敲打,沈玉妙只能这样想,朱宣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件事情,去捉奸代表了。。。。。。。嗯,很多的心思。

妙姐儿接了旨意交给了身后的祝妈妈放好了,本来就是正装了,这个时候大礼对了朱宣,当了众人恭敬地道:“恭喜表哥。”紫衣珠冠的朱宣板了脸,道:“公主下嫁,是我们一门的福气,你要好好按了礼制收拾了,不可以怠慢。”

进来的这个人杏眼桃腮,是妇人的打扮,一件青色绸衣,却是朱喜家的若花。若花一进了来也是悄声了笑道:“王妃在睡着呢。我看了钟点了,该请起的时候就请起吧,睡得太多了晚上怎么弄?”

朱寿也嘻嘻笑了,北平王妃的醋性儿是都知道,不过最是疯子的楚国夫人。北平王妃敢闹敢吵,闹到了最后闹不赢也还能服个软儿。楚国夫人就不行了,就一直硬挺着。

莫名多了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开月钱,放衣服,过年赏钱,管事的一直等了这几天,才抽了个空过来说了。弄得如音也红了一次脸。

江秀雅接着说道:“后来父亲受了冤枉,死在了狱里,母亲带了我一路乞讨回到了她的老家,在那里勉强安了身。”沈玉妙也不笑了,听了这个谁也不能再笑了,只是认真听着。

朱宣依然淡淡:“一定要问,一定要弄明白,一定要想,自己想着吧。我哪有这么多精神理你这个。”

秋老虎热得邪乎,冷起来也是骤冷了。回到京里没有几天,温度就下降了十度左右。

心里只是想了看一眼,可是也是个走马章台的淮王习惯性的就思索了,万一这一眼真的不容易看怎么办,同姚夫人相熟是必要的了。姚夫人可以说出来美人儿的喜好,而且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一定知道美人儿出门去哪里,或者可以把美人儿约出来。

最后是告状:“他怎么来了?一来的时候我问了,姚家没有请他。”一来了就先打听了,是想先知道一下有没有表哥的旧相识。

然后看了儿子们:“跟父亲说上学去。”朱睿与毅将军行了礼。又被母亲一把拉住了,给他们俩一个一个整衣服,笑着交待了:“跟徐先生说了,中午就放学了。下午要带了你们去薛将军家呢。记得了早回来。”

看了他脸上的笑意,慢慢一点点散了,脸上越来越冷,丹阳郡主慢慢往后退,朱宣就一步一步往前走。一声响动出来,丹阳郡主已经退到了椅子子上,别无可退了,她往后手扶了椅子,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看了南平王走到了面前。

朱宣这才淡漠地道:“宫里的林太医,前年酒醉后落水身亡的那一个,宫里负责抓药的太医。”

再就看到了一脸不解的睐娘站到了淮阳郡主的面前,而淮阳郡主紧紧的抓了睐娘的手,正在盯了不住的看她。

三姨娘听大姑娘一心里从大的道理开始说起,她自己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儿子是可以让沈居安回来的念想了。现在看了是不能了。

话才说到了这儿,外面有人带了人进来了:“将军,您要的人带来了。”

及至朱宣抱到了怀里,还是沉睡未醒,朱宣经过马上的急驰,怀里抱了妙姐儿,突然有些想她了。

朱宣反省就是在家务事上。沈王妃不知道这个,可是却有想了别的,她支了肘,虽然不在吃饭的时间,表哥在喝酒,当然是有下酒菜,她手握了自己的银筷一会儿一筷子在挑喜欢的东西吃。

有些信是很惹人生气的,有些信又惹人怜惜,生气的信可以理解,让人怜惜就更加思念她了,都是表哥伤了你,表哥回去好好疼你去。

沈玉妙三个人坐在房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六姐冲了出去,站在院子门里叉了腰冲了他喊:“老娘给你挣钱不好吗?”两个人在院子里一通厮打。

这里弄了药来,朱宣亲手为朱睿喂了下去,然后大家一起眼巴巴地等着。这样一直到了深夜,请了蒋太夫人去厢房里睡了。

青桃正在梳妆台前收拾,回头笑道:“明天要冬至了,戴的饰我拿出来了,明天要戴这个。”方氏笑道:“拿来我再看一眼。”是一件精致的玉簪子,剔透灵珑,让人爱不释手。

入夜,京里最大的茶楼里,晋王便衣上了楼,就有人迎了上来行礼引了晋王过去。

一面吃了饭,老侯爷一面还问朱睿:“世子怎么不见过来?”老侯爷自从孙子落了地,就当成大人看待了。

若花在府里侍候日久,也知道王爷爱打仗。还是说了一句:“教训了他们知道了上国的规矩也就是了。王妃怀了身子,一向是依恋了王爷,王爷早些回来陪了王妃,王妃心里少些念挂。”

朱宣就看了他一眼:“军中不许饮酒,文人都有怪癖,我才对他们宽松。不喝更好要好诗词来取乐,你徐先生是做什么的,不会自己写了来。”

论娘娘腔,要当数晋王殿下了,想想有一年晋王妃吃醋吃到我府上来,慕容夫人想了就一声笑,晋王象个女人,有什么好,不过有时用到了他,或是许久不见,图个新鲜才会他一会。

第三百二十八章,乱云二

玉妙笑着打量了房里的摆设,对卫夫人笑道:“收拾得是干净,只是东西少了些。想是你没有带来,我回去看了,有可用,再送些来。”

沈玉妙想想西山离京里几十里路,想想表哥天天把梁王挂在嘴上,晚上应该不会回来。这几时都陪了自己,表哥有假,还要住几天才回去,京里那些人许多日子不见,今天能不去安抚一,二。

玉妙问他:“表哥在想什么,我在和你说话呢。”朱宣回过了思绪来,道:“你的那两位亲舅舅,今天来找我,说想弄点事情做做。”

今天王妃有点奇怪,若花一个人留在了房里,看了小丫头们收拾房间。王妃今天去太夫人房里,却不让自己跟去,春暖也留了下来。

晚上朱宣来了,若花早就添油加醋告了状了,打人让我们去陪看。

万才夫声音里透了忧郁:“九老爷今晚能不能熬过去还不知道呢。听章大人的语气,是要屈打成招了。”

朱宣微拧了眉,往母亲那里看了一眼。太夫人也觉得这称呼有点怪,见儿子看自己,忙笑道:“她们也没有事,跟了一起去,既陪了妙姐儿,也出了主意。年龄都差不多嘛。”

申老祥当时心想,幸好自己一直没有慢待了他们,虽然没有想到是王爷,却一直觉得是世家了。

朱宣嗯了一声:“花样越来越多,穿那个作什么。”

玉妙勉强忍了笑,其实心里真的很想看一看,金瓶梅都是看过的,不过这个朝代还没有出来。

几位夫人频频的来看玉妙,王爷的岳母,谁不愿意是自己家的人呢。玉秀越来越不安,决定明天回去。

玉妙把自己手绣的一个小小香囊挂在了玉帐钩上,还是第一次看朱宣睡觉的地方,如果他在家,是不好意思进来的。

气到了中午吃饭不高兴了,一看了菜就不高兴了,走过去看二姨娘也正在吃饭,就冷笑道:“二姐怎么这样对人的,一样是家里的人,怎么就对我不公平?”

父子三人坐在一起还没有说话,外面朱寿进了来:“王爷,姑娘来了。”

此时飘着饭菜酒香的正厅上变成王妃审家务案子的地方,妙姐儿含笑坐下来,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个人,道:“你们一个一个的说。”

真的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几件事情,当然这是用别人的眼光来看,只是放在自己身上就是要纠结。

梁氏的事情是:“说命硬克了姨娘生的儿子,不能生儿子,说生姑娘不好。”沈王妃解决的也简单:“请六房的三爷自己说一声儿,夫妻之间的事情,别人说的都不中用,如果真的是不喜欢三奶奶,我们做亲戚的也不能看着不管,三奶奶要去哪里,我来安置她。”

丫头们出去一个去把王妃的话传到外面去,外面当然是早就听到了,六房里的三爷窘得不行,还没有回话,听着朱宣说话了:“问你呢,这妻子你是要还是不要?”

三爷一看到朱宣的冷脸,军中养成的规矩,赶快就站得笔直回话了:“回王爷,要。”里面外面都是一片轻笑声,实在是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