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厉害,心脏怦怦乱跳,让人忍不住想要从水底冲出来。

朱镇基说罢了,凤涅道:“三弟免礼,你来的正好,不知道是否见过平宁王府的柴郡主,同威远侯家的谢二小姐了?”

这段时间内,凤涅锻炼了一□体,打水沐浴过后,正好半个时辰也过了。

刘休明望着凤涅:“不是娘娘让微臣前来的么?”

一只手扶过来,及时地握住她的手臂:“娘娘……”

模模糊糊里,有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说话间,便走到回廊尽头,却见前头色彩斑斓,是一座二层小楼,窗户上竟是用了些或蓝或红的琉璃片镶嵌。

范瑜点头:“是。”

挥退了人,重新躺下,本以为会好些,谁知道过了会儿,身体之中好像有什么蠢蠢欲动,凤涅翻来覆去,几个来回,汗把衫子都湿了。

古代的舞步,若是做旋转之态,无非是双脚着地,经过艰苦训练形成娴熟的转动姿态,双脚移动极快,给人一种目不暇给仿佛脚不沾地的错觉。

凤涅一笑:“相遇有缘倒是好的,一块儿病了也算有缘,本宫倒是有些啼笑皆非,王爷还是休要胡说了,何况,本宫同王爷是不同的,本宫素来身子差,也算上一个‘缠绵病榻’良久了,不足为奇。——不比王爷,乃是飞来横祸,无端端地怎会落水呢?”

那人道:“你所要做的,就是怎么进来的,怎么退出去,对你,对我都好。”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如斯低沉,热热地唇擦过她的脸颊,“心不在焉……”

实在是古往今来第一腹黑。

旁边梅仙目光一亮:“太后,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原来近来范汝慎家中大兴土木,占用了邻家的土地,范家是皇亲,又是丞相家,势力之大,让人望而生畏。

高大的黑色身影坐在床边上,床头上摆放着檀木的书架,一格一格地,有堆放着各色书籍,有摆放着各种形状的瓷瓶等物。

而且这位皇帝陛下看来又很似是那样一个人。

思且只是伏着身子,抽泣道:“太后开恩,奴婢知罪了。”

候着凤涅接了茶过去,康嬷嬷又向子规道:“这样大饱眼福的事儿,子规竟没看见,啧啧!”

朱安靖松了口气,将猫崽抱入怀中,听皇帝陛下的口吻,隐隐约约,是让他即刻离开的意思

真想一脚踢下去,直捣黄龙。

虽然世异时移,不能用上辈子的规格衡量,却仍旧忍不住会悻悻想到。

素日跟苑婕妤不合的那位李美人见状,便道:“臣妾也恭喜娘娘,娘娘身子方好,就承了圣恩,陛下可是从未对后宫任何一位姐妹如此厚待呢……实在是万千之喜!”

康嬷嬷又道:“另外有件事要禀知娘娘,奴婢按照娘娘吩咐,亲自去冷宫里头看过了,湄妃芳嫔都过得极好,里头的奴婢受了娘娘教诲,半点儿不敢怠慢呢。”

朱玄澹又取了一份折子,瞅他一眼,淡淡地道:“先前你跟休明很不投契,曾有一次还故意找他的茬儿,差点打起来。——忘了吗,还是转性子了?”

“没用的东西!”梅仙哼了声,冷冷地瞥着思且哭的模样,“你那妹妹虽则蠢,却还算是条忠心耿耿的狗,你却只想着吃里扒外!”

凤涅扶着康嬷嬷的手进了内,往正殿而行,上了台阶,一抬头,便望见里头的上位榻上,坐着一位面色白净容貌姣好的女子,看年纪不过四十,通身富贵打扮,眉梢间流露一股风流韵味。

凤涅望着她的背影,道:“稀罕,这丫头竟如此忠心。”

凤涅做了个黄瓜面膜,才觉得脸上紧绷的感觉舒展了许多,伸手摸了摸,一股黄瓜味儿,凤涅道:“下回嬷嬷也做个,保管你的脸白嫩许多。”

唇上有什么东西,湿润薄凉地压下,凤涅怔了怔,刚要问什么,嘴唇却不由自主地张开,一口清冽甘甜的水便滑入口中。

他望着她笑的意味深长:“方才朕……是跟皇后开玩笑的,皇后戴着这个,极为好看,朕很是喜欢,以后就如此戴着便是了,不必摘下来。”

凤涅道:“她们倒是早。”不以为然地目光一扫,忽然道,“你……抬起头来。”

房门被推开,洒落一地月光,子规脚步极轻地入内,一直将走到床边,倒身下拜:“到底惊动娘娘了。”

子规见状一呆,却也想不通猜不透。

背地那些人,只当今日之宁曦皇后,仍是昨日之宁曦皇后,想要一脚踩死她永不翻身。

魏才人瞪大双眸,宛如五雷轰顶,憋了半天才叫了声:“妾身冤枉!”

子规冷冷道:“你有胆子跟人跑到此处私通,还怕鬼神么?”

凤涅抬手,纤纤手指将帕子扯开,月光下,帕子上的圆月,小字,若隐若现。

凤涅使了个眼色,康嬷嬷上前,将靖少王嘴里的帕子扯出来。

靖少王想了想,哑口无言。

鱼烤好之后,子规便挑了中段最肥的给凤涅,靖少王一看,也擎着自己烤的那段献宝,凤涅嘉赏看他一眼,道:“倒是孝顺,乖,你自己吃吧。”

就此他沉默下来,简凤涅看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端坐的姿势,连动也不曾动过,颇有些讶异。

“你不怕么?”他略微惊讶的声音。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子规:“怎么?难道上面有什么机关?”

康嬷嬷急忙上前,将椅子转了个方向,侧对着齐嫔。

“太监!”

她说着,便一抬眼,望向冷宫门口,却见一抹妖娆的紫色影子,正向着这边而来。

简凤涅道:“你的尊重我心领了,但是我仍是那句话,话不投机,还是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要切磋演技的话,下部戏再见。”

明明好端端地站在船头,背后那股巨大力道,显然是有人推她入水,可惜了……半生风光不可言,竟在船头上湿了鞋,简凤涅徐徐出了口气:那么,是谁动的手?

那人又是一笑:“你怕纵然叫了人来,于事无补,反而更‘众口铄金’?”

凤涅见她走得匆忙,而几个宫女太监还跪在身边,便喝道:“还不快去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