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舍得回来啦?”吴兰溪撇着嘴说道。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拿着笔,低着头,全班的眼神都集中他身上,他的目光却停驻在她的身上,也许就是在那时候命运将两人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喔,这里离站台挺远的,要不上车吧?”

雪中的校园,一派寂静,路上都是积雪,一脚踏上去,已经盖过了鞋面。百年松树上也罩着一层雪,偶尔寒风一吹,大片的雪就会坠落下来。

林艾的脸白得跟纸一样,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艰难地往后挪了,后背抵着沙发,明知道再也没有后退的地方,她依然拼命的往后挪,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而已。

“晔轩,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梁雨陵带着几分恼怒,几分娇嗔。

林艾脸一红,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妈妈,是我同学。”

“你怎么起来了?”来人是沈欣然,一脸的担心,放下手里的保温桶。扶着她躺下来,拉起被子,把她盖地严严实实的,“你可别再折腾了,医生说你高烧引发肺炎,都昏睡了两天了——”

良久,林艾扯了一个笑容,“住院费谁付的?”顿了顿,“是不是许晔轩?”虽然是问的,答案明显是肯定了。

回到家时,电饭锅热着菜。看来妈妈已经回来过了。林母是当地一所私立初中的英语老师,今年带了毕业班,事情特别多,也特别的累。其实林艾多次和林母说过,她自己回来可以烧饭,不用妈妈来回的跑,奈何林母总是坚持着,来回再辛苦也要回家给林艾烧顿简单的饭菜。

许晔轩带着她进了一个小区,小区的名字是“万科国际”,她眯着眼看了他。

那一天,刚下课,老班就让林艾去了办公室,这一次没有去那个喧闹的办公室,而是上了楼,朝最里面的一间走去。

说完走到银杏树下的垃圾桶旁,手一扬,东西就扔了。

林艾尴尬的“咳”了,默然的放下试卷,“你的解题思路实在太精妙了。”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心里有颗种子正在不断的挣扎,似乎要破土而出了。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怎么?想回老情人身边?”林艾知道钟朗此刻生气了,她仍是望向窗外,不置可否,有时候适时的闭嘴,就会解决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好像有这么一说,那天她就是从一辆黑色奥迪下来的——”

“来停车场。”

坐在车上,林艾忐忑,原本就不想和这人再有交集,偏偏此人就像牛皮糖一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声音嗡嗡作响。

钟朗自那天一亲芳泽后,那种滋味就一直徘徊在心头。他自诩纵横情场,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他还搞不懂。这次s市之行,他势在必得。

“都快一点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喔,那我就不打扰你用餐了。”

钟朗一噎,车子毫无预警地停下,林艾前后一弹,幸好有安全带拉着,胸口撞的一阵发疼。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钟朗,他的脸上带着愠色,双眼冷冽,双手青筋暴起。

“那个前面有几家食肆,东西还不错。”

钟朗没有说话,车子发动了。林艾呼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怕他。

下车的时候,钟朗呆滞了,林艾竟然带他到这样一个破地方来。破旧的一排平房,老旧的青石砖,坑坑洼洼,车都开不进来。

每家餐馆的墙上都插着不同颜色的旗帜,旗帜上写着不同的字,粗粗的黑字,在风中摇曳。倒有点像古代的饭馆,别有一番滋味。

走进小餐馆,简简单单的,十多个折叠小桌子,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客人。

“大叔,上几个菜,两盅黄酒。”钟朗什么话也不说,她来说。

东西上来时,林艾也没再说话,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他们这里的餐馆,酒都是自己酿的,酒水取自前方的一口百年老井,又香又醇,后劲也足。

钟朗见她自斟自饮,细白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润,就像擦了胭脂一样。

他也给自己倒了杯,抿了口,到是不错。又陆续叫了几次,两人不知不觉就干了六七盅。

林艾因为这段时间的事烦心,压抑着,没个人诉说,她也累了。钟朗什么人,一看就知道林艾有心事。

“怎么了?不开心?”

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起来,“关你什么事!”语气的带着淡淡的酒香,很是醉人。

“钟朗,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这种人——”她也没再说下去,站起来就往外走,脚步还微颤。

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跑到这来,和钟朗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喝酒。

钟朗见她跑了出来,赶紧掏出钱,随意的往桌上一扔,就追了上去。

他上前一把扶住林艾的腰,软软的细细的,不足一握。

把醉了的林艾往车里一扔。林艾嘴里呓语,他也没听清。

带着她去了凯悦,问服务员要了一杯蜂蜜水,静静地喂了她喝下去。喝了酒的她倒也乖,对他不再像只刺猬一般,很惹人怜爱。

林艾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不是自家的屋顶是白白一片,这是在哪?华丽的紫色的水晶大吊灯,白色的幕幔,身下一片柔软,洁白的大床是她的床的三倍之大,屋内的纱帘紧紧的遮住了外面的阳光,一室的昏暗。

下床的时候,脑袋一阵眩晕,看看自己全身衣服皱巴巴的,倒也放下心来。细细地

看着房间,赤着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

拉开房门,钟朗的左手就搭在门把上,穿着白色浴袍,腰间系根带子。短发上还不断的向下滴着水滴。

钟朗刚刚在浴室里冲了一把澡,出来时听见细微的声响,没想到打开门,林艾就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