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飞天生神力,从资质方面来说已是与这门神功极为契合;他又是生就耿直单纯的性子,兼且年岁尚幼,心中绝少杂念,从心境上来说也已过关。因此徐风对他抱了极大的期望,心中虽恨不得即刻赶去与分别三年之久的爱人相会,却仍不惜耽搁数日,为其奠下扎实的根基。

张飞自然不知道“摩天轮”是什么东西,更没有仔细去想的时间,因为在下一刻,他远较同龄少年粗壮的身体已如风车般被徐风轮着在空中飞旋。对于已将“龙象伏魔神通”练到第九层、身具九龙九象大力的徐风来说,张飞这百来斤的分量在她手中简直如灯草一般轻巧。

此家主人颇有孟尝之风,闻信竟亲自出来,很是热情地将徐风等人迎进客厅,又吩咐下人准备筵席待客。徐风见这家主人四十来岁年纪,身材高大,面容端正,双目中暗蕴神光,不怒自威,行走间步履稳健,却似身负上乘武功。双方见面寒暄过后,各自介绍了自己。徐风除了隐过性别不提,并未刻意多做隐瞒,也说了到涿郡的目的,当然探望的不再是未婚夫婿,而成了自幼相交的同“床”好友。那主人则道自己姓张名恢,祖上也曾为将在边塞建功立业,解甲归田后定居孝义里,遗下了一些山林田产及位于涿县城内的几家铺面,他承了前人余荫,生活倒也安乐。

张保一呆的时候,那蒙面人出一声怪笑:“想逃?太晚了!”庞大的身躯倒飞至空中一个盘旋,鹰鹫猎食般扑下,五指如钩扣向张保顶门。此刻他心中已是杀念横生,存了将谷中之人屠尽之心,这一爪凌厉狠辣之极,若是落下,张保的头顶当场便多五个透气的窟窿。

关毅答道:“经过方才一阵调息后已经好得多了,但若想痊愈恐怕还要用心调养上旬余。”

关毅大惊,几乎是本能地以家传刀法中最为迅捷的拔刀技巧出刀立劈,刀锋神乎其神地准确捕捉到铁钎的锋尖,刀刃钎锋在虚空中不可思议地正面相遇,出“叮”的一声清脆鸣响。

“龙门双杰”的老二郑桐刚被兄长劝下的火气又被他这句余韵无穷的话挑起,额上青筋连迸几下,终于还是被兄长严厉的目光止住而没有作出来。

过了好半晌,见陈凯怒气渐息,四剑中的老大罗峰才上前一步,深深一揖道:“家主责备的是,今日竟出此纰漏,确是我兄弟四人失职。请家主但放宽心,那贼子第一次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才侥幸得手,我们这便去摆好阵势张网以待,若他当真狂妄至今晚依约前来,定叫他来得去不得!”

“公子莫提那些豪门世家,”林庆脸上现出愤愤不平的神色,“雁门郡虽是苦寒之地,郡中豪门却借着临近草原的地理优势,长期经营战马、粮食、皮毛、烈酒、茶叶等生意,所累家财之丰厚令人咋舌。据我所知,就这阴管县中的陈、王两家的库房中,便堆积着如山的粮食布帛。太守大人也曾拜访这些世家,希望他们捐出些财物赈灾,但这些豪门世家平时享乐嬉游挥金如土,到此刻却是一毛不拔。非但如此,他们竟借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如今在雁门郡内一斗糙米已卖至千钱。不少饥民不惜贩卖妻儿,却也仅能得一餐饱食。”

“既然师傅您不惧吕布,为何还要主动认输,并将那些财物与战马留下?”高顺茫然道。

吕布微微一愣,他方才直言貌似善意,实则暗藏玄机。若我真的顺着他的话往下去想自己能否在他马前撑过一合,未战之前心中便已有了破绽,胜败自是不问可知。却不料我不仅没有上当,反而立即还以颜色。他颔道:“赵兄之言正合吾意,请赐教!”

拔刀下马,在所有倒地的鲜卑人身上补了一刀,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一名狼骑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在头盔上插了一支鹰羽的少年百人将笑道:“大人,这次杀的实在不过瘾,这批胡贼忒也窝囊了!”

到鲜卑人中真正的高手现身,高顺失手被俘,我自是不肯坐视他丧命,在以一枚铜钱作为暗器先声夺人后,施施然走了出来。而我既然现身,便是存了杀人的念头。长剑轻轻划出,度不快,出剑的轨迹亦不如何玄奥,但那鲜卑武士就是不能招架躲闪,眼睁睁地看着寒气四溢的剑锋从他的喉间轻轻掠过。

十多名手下应命步行上前,用手中的马叉在地面一阵乱戳,果然又现一些表面掩饰得极为巧妙的小洞。在往前搜,则尽是坚实的路面,不再有陷阱出现。

村南的山叔家,山叔夫妇俩都是身两分死在屋中。院里的草垛旁,十多个鲜卑大汉团团围观,口中出阵阵怪笑。山叔的女儿阿彩双目无神,全身在仰卧在干草中,那个在村口射杀高虎的鲜卑大汉将裤子褪至膝盖处,伏在她的身上拼命耸动着。阿彩白皙的皮肤在料峭的寒风中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上面遍布令人触目惊心的齿印爪痕。相似的情形在村中每一户有年轻女性的人家上演……

“这个贼婆娘,重活了这一世,居然也学会了害羞。”望着她的背影,我一面回味着残留唇边的那一抹淡淡清香,一面摇头失笑,转身便要上路。

“想不到这山乡僻野竟是卧虎藏龙。”卢植心中踌躇,“却不知这些少年的拳法是何人所授。”

“那害了小六的畜生极为狡猾,现场除那只鞋子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大家又在林子里搜寻了好半天,才在一小片湿地上现了半枚爪印。从爪印的大小来看……”说到此处,父亲迟疑一下,“我怀疑那是一只凶兽!”

到目前为止,对母亲的亲昵我已能基本接受,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一个与我前世年龄相近的大男人跟我有这种形式的身体接触,哪怕他是我的父亲。伸出双手用力的抵在父亲的脸上,怎都不肯让他的脸贴上来。几天来,这一幕已上演了无数次,偏偏父亲还乐此不疲,有空便要和我斗上这么一回,实在叫我腹诽不已。

在赵家村东口有一棵大松树,不知其已生长几百年岁月,高有五丈,粗可数人环抱。那树四季常青,郁郁葱葱,亭亭如盖。在树下有两户人家,均各只有夫妻二人。东边一家姓赵,世居赵家村,主人名唤赵松,字常青,娶妻张氏;西边一家姓徐,却是数年前从外地迁来,主人姓徐名路字子远,妻子李氏。

守候在御书房外的梁膺闪身进来,在书案前俯应道:“奴婢在!”

节约以扩大生产。反对奢侈享乐生活。

小蔡琰的眼睛立时又转移到那只盘踞在树枝上的狸猫身上,她忧心忡忡的道:“徐姐姐,今天阿雪调皮爬到树上,琰儿怕它摔倒,所以想将它捉下来。这位赵哥哥的本事这么大,你能不能请他帮琰儿将阿雪捉住?”

徐风哂笑一下,不屑地道:“他有什么本事,我们不去求他。看姐姐帮你把阿雪捉下来!”说罢伸右手向着枝头凭虚一抓,那只狸猫被“擒龙手”的神奇力量制住,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捏着,缓缓飞入徐风的手中。

蔡琰的眼睛不住地瞪大,直到徐风将狸猫交到她的手中,才不可置信的掩口惊呼道:“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风好看地耸耸肩头:“一点小把戏而已,如果妹妹喜欢,等有空闲了姐姐可以教给你。不过现在我们还要去接卢师。”

蔡琰眼珠一转,俏声道:“徐姐姐和赵大哥是来接卢叔叔的吧,他与我爹爹在后面饮酒,让琰儿带你们去吧。”

徐风两世阅历,自然一眼看穿这小丫头的小小心思,谑笑道:“今日的事既然没有到什么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自然不会再对令尊蔡大人提起。不过你也要答应姐姐,以后无论如何不能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蔡琰被说中心事,小脸一红,吩咐家人丫鬟留在外面,自己引着我和徐风往内走去。

又进了一重门户,耳际传来一阵淙淙如清泉流溪的琴音,伴随着琴声的是苍凉悲慨的歌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琴音转至高处忽地断绝。

“第二根!”我们身边的蔡琰突兀地道。

“什么?”我和徐风都一头雾水。

琴声停顿片刻再次响起,声调转作激昂,饱含杀伐之气,如铁骑突出,刀枪铮鸣。刚到高亢之处,又“铮”的一声断绝。

蔡琰随即又道:“第四根!”

“哈哈哈,好一个聪明的女娃儿,伯喈兄后继有人矣!”室内一人高声笑道。

“老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抢步入室,拜倒施礼道,“弟子赵雷见过老师。”

也不知他喝了多少,我这位号称有一石之量的老师已有些醉眼迷离,他看到我和徐风也很是高兴,舌头有些硬地摆手招呼道:“雷儿也到京师了,咦?你这疯丫头也一起来了,甚好!你们小两口来见过为师的好友伯喈先生。”

我与徐风一齐上前,向着跪坐主席、面前的案上摆着一张古琴的清癯中年人施礼:“常山赵雷(徐风)见过伯父。”

蔡邕含笑让我们起身,向来他已由卢师口中得知了我的存在,此刻上下好生打量我一番,对卢师道:“愚兄虽不擅相人之术,却也可以看出此子实乃人中之龙,子干才是后继有人,恭喜,恭喜!”

卢师虽我这仅用三年时间就几乎将他一身文学武艺掏个干净的弟子实是满意到极点。听了老友的溢美之词,心中着实得意不已,口中却谦逊道:“伯喈兄过奖。依弟所见,琰儿这孩子年纪虽幼,却已能听琴辨音,来日在音律一道的成就或可青出于蓝,弟亦要恭喜伯喈兄了!”

这时我与徐风都注意到蔡邕面前的古琴断了两根琴弦,赫然正是蔡琰方才所说的第二根与第四根,不由对跟在我们身边的这个小丫头刮目相看,心中叹息未来的天下第一才女果然不同凡响。

徐风不忿卢师方才叫她那一声“疯丫头”,上前一步笑道:“卢师,我们两个奉师母之命来接卢师回府,不知卢师何时可以动身?”

“咳咳,饮完这杯便走!”卢师干咳两声,急忙将桌上酒杯举起掩饰面上的尴尬之色,同时狠狠地瞪我一眼――他知道这些年我与徐风一直有书信往来,知道定是我将他惧内的糗事泄露了出去。

他先向蔡邕告辞,忽又不怀好意地向徐风嘿嘿一笑,低头对小蔡琰道:“琰儿不是一直想知道叔父当日给你看的书法字体出自何人之手吗?”

蔡琰双目一亮,灵动的目光在我和徐风的身上转来转去。

我心中刚刚觉得不妙,卢师已一把将我扯过来:“那种书法便是你赵大哥少时自创而出,他会在京师住一段时间,日后你可常来叔父府上向他讨教!”

注】

关于蔡琰的出生时间,有记载说是177年。但又说她在建安十三年(2o8年)被曹操从匈奴赎回时三十五岁,算来又应在173年。还有一种说法她的生活的年代约在162年至239年之间。此处将其设定于165年出生,此时七岁,非史勿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