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公平。”

“大哥让我好好看着你,你跑了就有我好看的了。”

对于他的这种“混账话”梁老爷子也已经习以为常,他们两父子几乎几年也难得说上几句话,梁竟一直在外面,几乎是不用枪架着就不会回来的。现在能主动回来找他,也算是个进步了。

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想恢复点力气,苏禾突然说了一句:“起来。”

梁竟不是没被苏禾打过,但却是第一次这么干脆利落的,连烟也打掉了,掉在床单上着了几秒熄灭了,留下一个小窟窿。

坐在位于整幢大厦最好的楼层的办公室里,霍靖宇看着落地窗外的美景,回忆着那天早上苏禾对他说过的那句“你最好也小心一点”--

“在家?哪里是你的家?你有多久没回家了你自己知道么!”电话里,苏父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在床上抽烟,很危险--”梁竟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掌心里是一个已经灭掉的烟头,已经烧到了尽头。

“忍不住。”他说,“头有点疼,就特别想抽。”“被我抓住了,你说怎么办?”梁竟坐到苏禾旁边,笑嘻嘻地看着他问。

“一个朋友的地方,我觉得环境不错,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梁竟把薄毯盖到他腿上,然后走到他身后推起轮椅,走之前对赵行奕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

“总得来看,病人恢复的不错,他本身身体状况就还算可以,而且伤口处理的也很及时,目前只要静下心休养,慢慢就可以恢复了。”男人抬起头对梁竟说。

但是他忘了每个人都是有极限的,苏禾也是。

苏禾轻轻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但是你好像不怕疼。”

男人冲苏禾微微一笑,“初次见面,苏先生。”

车开的时候,苏禾和飞雪都没有说话,安静得有些诡异。飞雪应该是知道苏禾要去哪里,方向很正确,苏禾也乐得不再多问。反正,有问题的不是他。

看了一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苏禾面无表情地问:“你很得意?”

梁竟点头,“干得不错。”

这点连苏禾自己都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不是气氛本身就有些诡异,他随意地脱口而出问了一句:“我们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实在是没闲心再陪他疯下去,苏禾没有理会梁竟,转身就走。但是比他更快的是梁竟,苏禾刚走了两步就已经被抓住了手臂。

这话还算是客气,但是在苏禾听来是怎么听都不舒服,不过倒也没为难对方。

然而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样说梁家父子,毕竟,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梁竟皱了皱眉,翻了个身从床下的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面无表情地接了。

梁竟更胸闷了,于是他现在只想找个方法堵住苏禾的嘴,让他先别骂了。考虑数秒后,他用了一个最直接和有效的办法。

梁竟心里又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但他知道那算不上喜欢,顶多,是有点可怜。

“你--嘶~”头上又疼了一下,林子安倒抽了一口冷气。

苏禾怔了一下,但是马上又平静下来。梁竟倒是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一手仍然搂在苏禾的腰上。

“是。”

苏禾没有真阳痿,所以很快有了感觉。他不会为此厌恶自己,就像是自丿慰,这种事,别人帮忙总比自己动手来得舒服。

他孑然一身,苏禾脸色一变,轻喝了一句:“把衣服穿上。”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问。

苏禾转过头,看着站在桌边的年轻女人,打扮入时,美丽得有一股千金小姐的气势。

没有马上回答,梁竟悠哉游哉地喝了口酒,然后把酒杯放到床头的矮柜上,坐到了床边。

太高、太壮,压起来不见得会有多舒服。苏禾倒也不避讳,“我是上面那个。而你不像是下面那个。”

“脱光了躺下让我操一次,我们的事就算扯平,以后谁也不欠谁。不然--”

可惜,他们中间夹了个梁竟,就像是一块鲜美的牛排上嵌着一块骨头一样,终究还是会影响食欲。何况还是块烂骨头!

虽然不喜欢揭人的伤疤,但是苏禾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在别人伤口上洒盐的确是件过瘾的事。

苏禾皱了一下眉,低头擦了擦嘴,心里涌起一股厌恶。

苏禾伸手理了一下衣服,“管好你的下半身。”

苏禾不知道梁竟脑子里正在勾勒着把他绑在床上折磨的限制级画面,现在游戏已经结束,那么继续装疯卖傻已经没有必要了。

平表的表情渐渐瓦解,苏禾咬牙,虽然人很多,光线很暗,虽然男人遮着脸,但他绝对不会认错。尽管不太想承认,但是那该死的王八蛋身上每一根汗毛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更别提那无时无刻不散着勾引人的骚包气息。

“我多管闲事,行了么?”

他梁竟不值得自己为他生这么大的气,那该死的男人就是个人渣,是个败类!

很快,反应过的人开始低头窃窃私语。

苏禾看了一眼赵行奕,后者没有回头,冲他摆了一下手,再没有其他的提示。

“你要指导的对象是我。”梁竟很快跟上了节奏,低头在苏禾耳边说了一句,“别弄错人了。”

他们在相互试探,谁也不想露出“真面目”。虽然是情势所逼,但是这样的再次相遇,让人有几分唏嘘。

苏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别过头用手背用力胡乱擦了两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