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没有马上回答,她在犹豫,或者应该说在思考应不应该说谎。

赵行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等梁竟笑着扔出一张牌之后,他突然问:“你真的决定了?”

这里是第几层,苏禾不太记得了,但是没二十也有十八层,所以跳下去是不可能的。那么第二个方法--倒是值得一试。

已经被他的顶嘴顶得习惯了,梁老爷子瞪了梁竟一眼,边走边说:“你当这里是厕所,办完了事马上走?”

“你在我脖子上吹气了。”苏禾面无表情地回答。

苏禾也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然后缓缓伸出手,似乎是真的要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

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霍靖宇缓缓转过身,将椅子滑到桌前。这次怎么看他都是坐收渔利的那个,怎么样都不吃亏。

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还没等他开口,对方便先怒气冲冲地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没什么--”苏禾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肯定什么一样又摇了几次,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头刚想开口,却怔住了。

他们有规定,养伤期间不准抽烟,一根也不行。一开始梁竟在的时候苏禾还能遵守,但是人一走,养伤时被半强迫养成的良好习惯就一点点的瓦解了。

“谢谢。”他回过头朝赵行奕微笑。

摸了摸脸上的纱布,他到今天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梁竟似乎在刻意让他回避照镜子。这种所谓的关心让苏禾想笑,难道,还真把他当女人了?连承诺都是。

梁竟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苏禾的手,十指相扣,后者没有动,有种随他去的感觉。

“醒了?”进来的人是苏禾怎么也想不到的。

霍靖宇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苏禾连刑期都帮他算好了,他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这个男人还会有这种“闲情逸致”。但是他感觉得到,苏禾在“垂死挣扎”,一个没有依靠,只能靠自己来面对一切的人。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果然是跟苏禾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刀疤,还是老样子,脸上那道疤依旧狰狞,正为难又无奈地看着他。而杨刀疤旁边的人,苏禾从未见过。

“你不问我为什么?”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是一种貌合神离的状态,第一次,梁竟感觉到他和苏禾的关系有些悲哀。但是没办法,他知道自己对苏禾没有到爱他的地步,而苏禾--

“为什么?”

“中指也要用的嘛--”

“长官,好好的气氛都让你破坏了--”梁竟有点埋怨地说,低头看着苏禾,双手按着他的手,形成了一个僵硬并且有些恼人的局势。

已经打定主意改天去找梁竟,但是让苏禾没想到的是,梁竟却先一步找上了门。而且就在这大半夜的。

没有什么比一个不听话的儿子更让人头疼。

梁竟是个擅长胡编乱造的男人,但是面对苏禾,他现自己还不舍得用花言巧语来打他。

“唔!”两个人同时疼得闷哼了一声,没多久嘴里就尝到了血味。

苏禾看了他一眼,嘴一张,狠狠地咬住了梁竟的手指。

但是毕竟还有一个界限,伸手揉了揉后脑勺,林子安闭着眼说:“你不要逞一时之快,做出后悔的事。”

着实太过刺激了点,苏禾背抵在门框上被梁竟抱得动弹不得,只好由着男人胡来。直到他嘴角都湿透了,连呼吸都要来不及的时候,梁竟终于停了下来。

他笑了笑,“你想听我怎么解释?”

没有阻止他,苏禾只是问:“你是想拿我当泄的对象,也让我像你一样?”

梁竟走到他面前,苏禾向后退了小半步,身后就是门板,梁竟伸出双臂撑在他头两侧,把他整个人圈在了自己和门之间。

他们能这样像普通人一样相处,倒真让两人有点意外。但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似乎只要不提到那个男人,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