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上又觉得这个形容有些--暧昧。这种感觉让苏禾烦躁起来。他没有闲情逸致去研究关于这个男人的每一点细微末节,除非那对他有利。只有好处越多,他的容忍才能越多。

梁竟笑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些绮丽的画面,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突然有人敲门。

梁竟眯眼看他。

“梁竟你干什么!”眼前的情形对他来说,绝对比回到家现有人拿枪对着他更可怕。岂止是可怕,简直就是--苏禾脑子快转了几个来回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剩一个字:操!

同样是女人,飞雪和林薇薇的大家闺秀风格相差堪远。苏禾揉着她的脚,她也没说什么推谢的话,站直了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头看着苏禾的动作。

现在想想,的确如梁竟所说,像是暗恋的高中生一样的举动,十分可笑。他都没想到自己会曾经也会有这种“可爱”的时候。

梁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盯着苏禾被滋润得泛着水光的股丿间吹了声口哨,“好风景。”

进了店里,气氛异常的好。整个店里灯光朦胧的,通风良好,空气中除了一点淡淡的烟味和酒味之外,更多的是一种香料的气味,配上悠扬的音乐,懒懒的,勾引得人蠢蠢欲动。

原以来苏禾会反驳他,谁知道等了半天,除了几声若有似无的喘息声什么都没有,就在他以为电话那头的人可能是自丿慰得连在打电话都忘了的时候,听到苏禾笑意盈盈地说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哦?”没有动,苏禾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你能肯定?”

“怎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已经黑了,那他索性就黑到底。苏禾不想跟林子安解释什么。

林子安微微一笑,手上同时用力暗自和梁竟较着劲,“鸳鸯我倒是不觉得,不过我觉得我的行为完全可以归为‘英雄救美’。”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这一瓶子下去,梁竟头破血流是小,后半辈子懒上他就是大了。

“怎么?没兴趣?”

当然,他这绝对不是跟梁竟怄气,玩那种彼此红杏出墙的攀比游戏。去夜店只是他的一个消遣而已,在那里他能喝到酒,也能找到性,简单的金钱和偶尔的交易,何乐而不为。他不是堕落,只不过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普通生活而已,就像以前一样。

“你笑什么?”

侧着头,苏禾没有动。片刻之后,伸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很想像梁竟一样让自己老子滚蛋,但他却开不了口。

梁竟停了一下,看着眼前闭着眼皱着眉头的男人,无论再怎么可怜,都是一副倔强的表情。

梁竟笑了笑,“坚持一下,很快,你就能好好的休息了。”

赵行奕也愣了一下。

两人沉默了几秒,苏禾突然问:“你怎么会跟梁竟在一起?”

不过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苏禾想不下去了,他饿了。

“知道了。啊~”男人拿着一个装着几片白色药片的小塑料袋朝梁竟扬了扬,“找到了,就这个,应该没过期。”

算他吃饱了撑得多此一问。苏禾别开头,拧着眉看着窗外。

苏禾从来不觉得自己很有节操,梁竟更是连那玩意是什么都忘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又是“老夫老妻”了。所以,当梁竟把手伸进他的内裤的时候,苏禾没有反抗。

“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怎么想逃走--”梁竟又说。一边缓缓揉捏着苏禾的脚,像是为他按摩一样。

“嘴巴不干净。”

没出声,梁竟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全喝了。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一分钟不到接受了事实,调整心态之后,换上刚才的调侃表情,然后重新看着梁竟笑着说:“你这位--够野的啊!哈哈哈!真看不出来,老弟你的手腕这么高,连警察都收了。”

“合作到一半,我进监狱了,所以还差点东西没给他。可能人家以为我要赖账,这不,一出现马上就像警犬似得跟过来了。”

“我真是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人。”苏禾讽刺意味十足地说了一句。

“刺啦~”一声,苏禾身上的花衬衫被硬生生撕开,几下就成了一块破布。虽然前不久还厌恶那件衣服,但现在他开始意识衣服的重要性了。

可什么也没有,和梁竟这样走在外面,简直像两个脑子出了问题的傻瓜!

而这时梁竟去而复返,走到床边之后手一挥,往床上扔了什么东西。苏禾一看,是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

现在看样子倒像是他放得比梁竟开了。

“我!”去你妈的王八蛋!苏禾好不容易把后面的话咽了出去,铁青的脸瞪着梁竟,“你他妈的不要太过分!”

苏禾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能有幽默感,但是没有时间佩服自己,他伸出拽住了身上的人的头,狠狠地扯开了他。

梁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楚楚可怜”这个词,原本意气风的监狱长变成了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但是却并不能让他有什么优越感。

他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倒让苏禾有几分敬佩,虽然不想跟梁竟多废唇舌,但是还是故意说了一句:“回去当流氓老大,不比你现在当混混好?”当然,他知道梁竟不会只是个普通的混混。

然后就在那一瞬间,原本一脸魅惑的人突然变了脸,在他反应过来的同时,苏禾已经先一步行动,踩在梁竟胸口的脚向后移,然后用腿缠住了他的脖子。

撩拨苏禾似乎成了梁竟的乐趣,不过也要懂得适可而止。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梁竟看着苏禾,不再说话,突然的安静,气氛陡然转折。

一起到自己刚才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抱着梁竟,苏禾恨不得再缩回水里去。却也只是想想,虽然丢脸,但是他至少自己不能表现得丢脸。

两人现在的姿势暧昧得跟情人无异。

双手缓缓握成拳头,苏禾咬紧牙关,拧起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梁竟--”

“他的案子翻案了。”当他问起的时候,监狱里的文职警员解释着,“被告的证人被查到是作了伪证,前天梁竟的律师上诉成功了。”

苏禾暗自咬了一下嘴唇。几天未见,仍然是副讨厌的样子。

侧过头,床边站着他下铺的犯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现男人身材不过普普通通,五官也没什么特别,眉眼中也看不出有多机灵的样子。但越是普通的人,就越是容易被忽视。某些情况下,“普通”也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你不是第一次进监狱吧?”苏禾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