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管教不严,见笑了。”

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梁竟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揉了揉眼皮,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笑着说:“你们老大真是比苍蝇还厉害,一闻到味道马上就盯上了。”

而梁竟则是看着他消瘦的背,在心里笑了笑。

这见鬼的房间!苏禾第一次恨一个旅馆的服务周到。

“good?bye?mr?Leung?,and--”然后看了一眼苏禾,“Bye,queen~”说完挤眉弄眼地飞走了。

身后的梁竟笑了笑,他一直在猜苏禾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尽管他现在在别人眼中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放弃一切,现在跟梁竟拼命,他没有胜算。甚至连“鱼死网破”的机会也不大。

“哦?”梁竟挑了一下眉,手缓缓向下,在苏禾略微惊恐的目光中捏住了他腿间柔软的一团。

“你的脑子是不是跟普通人有点不太一样?”不管他真正的性向如何,这样的猜测未免太没有根据。

屋外,梁竟正在用一个固体的燃料炉烤鱼。烤鱼的香味随着海风飘了进来,虽然闻起来比吃起来要好得多。那些长得有些奇怪叫不出名字的鱼,没有任何作料,味道是种说不出的诡异。

于是,梁竟自我“牺牲”了一把,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

露出玩味的目光,梁竟看着苏禾,后者已经换了一种表情,好像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在看一个急色鬼,不屑中还带着淡淡的鄙夷。

早上吃的很少,中午是根本就没来得及吃,虽然他现在饭量已经跟过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但是也阻止不了肚子自己的饥饿。

不择手段也好,用什么方法,都要继续下去。他想接近那个人,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和他越走越远--

梁竟,你他妈的给我记着!

时间是上午十点,天气晴朗得让人眩晕,

梁竟看着面前的一球球各色的毛线和精细不一的针,忍不住扬起嘴角。他说得没错,那位长官,实在是太坏了--

这种突然的坏心眼,倒不如说是有口气憋着难以下咽。他苏禾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大人有大量”这种事,见鬼去吧!

说实话,他本来的确是想打在梁竟那张欠扁的脸上的,偏偏后者脸上那表情感觉好像就是等着他来打,而且还是欣喜说你来打呀!

苏禾完全不想知道。

狱警一愣,然后站直了身体小声说:“报告,他在洗澡。”

这时他身后的一个狱警压低声音在他耳朵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有个犯人被送进去了急诊,听说是--”

他调来的第一天,所到之处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却已经并不陌生了。谁说警察局不是个八卦的地方,一有个风吹草动,消息灵通的警察个个都像狗仔队一样,不出几天就能把你的家底挖得干干净净。

“那些东西跟你最开始说的可不一样,我和我的人拼了命的弄回来,结果却是些烫手的山芋。这事你得给我一个交待,不然,我全扔到海里也不会让人当白痴这么骗了一回。”

杨刀疤脸色一僵,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脏话也吞了回去。

手指在杯沿上缓缓摩挲着,梁竟接着说:“要不是知道你杨刀疤还算有几分义气,我就认定你这是故意坑我了--”

他这也算为杨刀疤留了一个台阶,后者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看着他说:“这点你是应该知道的,我杨刀疤--”

梁竟摇摇头,“场面话就别说了,今天已经说一天了,你的脸都要笑僵了。”

杨刀疤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竟伸出一根手指,“原定的数目,加一倍。”

“什么?”杨刀疤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这是坑我啊?”

“我们谁也没坑谁。”梁竟笑了笑,“本来就是你不对在先,我说了你得给我一个交待,既然你找不到理由,那就直接用钱当交待吧。不然,那些东西我摆个摊放在地上卖也能卖个几个钱。”

杨刀疤瞪着梁竟,一张脸先红后黑。梁竟嘴角含笑,不温不火。

两人对视了半晌,最后杨刀疤别过头重重叹了口气。

“你小子真是--”真是找不到容易词!

梁竟笑了几声,“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大家都不容易嘛。”说着站了起来,“我也去上个厕所,顺便把老婆找回来。”

“他还能跑了?”杨刀疤讽刺地冷哼了一声。

“别小看他--”梁竟回头冲他一笑,“说不定真就跑了。”

等梁竟走了,杨刀疤一张脸算是彻底垮下来了。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身后的手下上来问。

“还能怎么办?”杨刀疤咬了咬牙,“真让他把东西摆摊去卖啊!梁竟这小子能说得出口就能做到,从来没有开玩笑的时候!”这次真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

最后叹了口气,杨刀疤对身边的人说:“叫人把钱给划过去。加一倍--操!”

身后的人应了一声,刚要走,杨刀疤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叫那几个妞回去吧!”

今天他本想讨好一下梁竟,毕竟以后还有得是合作机会,所以叫人专门从夜总会叫了几个红牌小姐,伺候人的功夫那是一等的。结果现在人家把老婆都带来了不说,还是个男的!

他怎么就没听说梁竟好这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