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华被毫不温柔地从温暖的怀中揪出来,放到桌上,呢喃般的咒语声响起,一个雕花的木盒子突然出现在它的身边,让警惕的猫咪吓了一跳。

噢!这是个年轻的巫师,就像它的维迪!没等容青华瞪圆它的猫眼以示惊讶,年轻的黑衣巫师已经迅地完成了他的工作,几棵极为细小的、丝线一般的蓝色植物被巫师从它身后的垃圾堆边小心地采摘下。擦着黑猫身体而过的手,骨结分明,动作谨慎一丝不苟,蓝色的细草被仔细妥贴地放入水晶瓶中。

它不再是“他”——汤姆•里德尔,也没有了前生的女性躯体,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团,却仍然能感知到主神世界的一切。

“不可饶恕咒”之一的夺命咒被强大的保护魔法所抵挡,所需要付出的魔力代价也是极为可怕的,当保护咒的施法者正不幸地处于魔力一空的状态下时,鲜血的献祭不可避免。

同一时刻,凄厉的尖叫声、疯狂的笑声从庭院处远远传来,一个男人疯狂地喊叫着:“……麻瓜都该死!该死!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吗?愚蠢的麻瓜,肮脏的蛆虫!哈哈哈!死,都去死![阿瓦达]!(索命咒)”

汤姆慢慢俯凑在里德尔的耳边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汤米。”

打走了郁愤却不敢强硬,视面子问题更重于亲情的“父母”,里德尔疲倦地重新在椅上坐下,吩咐管家:“让大家加紧防备,巡视庄园的人手再加两班,任何人都不要单独行动,至少保持三人一组。”

“……我不想听见任何有关汤姆的‘话题’!”里德尔沉着脸命令,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将里德尔家的小主人与那些可怕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如果有人觉得里德尔庄园的主人们太过仁慈,他不介意让仆人们深刻了解里德尔家的“规矩”。

汤姆突然伸出了手,里德尔大惊失色,没等他抓住那只捣乱的小手,柔软的指腹已经轻轻触到了……然后,结束。

“嗯,因为当年的事情颇为尴尬,我以为让这些事情湮没在时间的尘埃下,对每个人都好。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里德尔小心地瞧瞧儿子的神色,在后者坚持的眼神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在与特瑞莎预订结婚的那一年,我和你母亲……”

没有儿子在身边,失眠一整晚的可怜父亲(我会好好补眠,好好遵守维迪大人的每一条规定。请您的小属下们不必连我上厕所都要跟着进了。)

她的母亲无奈地看看女儿,向父子俩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里德尔没有说话,仔细地审视了几秒,将信递给儿子。

“嗯。”里德尔拍拍儿子的头,轻轻应了一声,警惕地望望四周,催促道:“快点,维迪,我们时间不多。”

所以说,孩子的幼教非常重要!斗志昂扬的父亲为了自家儿子制定了一系列的成才计划,文学、音乐、经济、政治、礼仪……一切为了培养德才兼备的二十世纪巫师界大好青年而努力!

好吧,好吧!他还以为儿子这几天已经和自己亲近许多了,看来还有待努力啊!里德尔叹了口气,退了一步:“那么,能不能不要叫我汤姆?”

小汤姆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微微皱着眉有些困扰,好象难以想象还能比这里美上一百倍的景象。

小汤姆瘦弱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小身躯在父亲的怀中僵直着,仿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充满爱意的拥抱,直到听到男人不断在他耳边重复的低声喃语,瘦小的身躯终于找到了一种回应的方式,慢慢变得柔软,细小的胳膊试探着回抱住父亲并不宽厚却无比坚实的背。

“梅洛普•冈特……”里德尔有些神思恍惚,喃喃地念出了这个似乎带着魔力的名字。

是的,那一天。里德尔有丁点儿愧疚,也许那天他不该为了探究魔法世界而拉着女孩再一次“光临”她家,也许……不,没什么也许,即使他们没有看到那一幕,它仍然会生。

不管如何,我只要认真地活下去。

拜主神所赐,英语几乎就像他的第二母语一样,这具身体本身的生活环境又极为简单,生活在英国乡间庄园,父母不怎么管事也不太亲密,传统的英式管家忠诚而古板,除了一个住在临郡不常见到的美丽未婚妻,几乎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这样的状况下,新生的里德尔先生只用了几个星期谨慎的试探和接触,就完美地扮演了“自己”,呃,或许还多了点东方式的绅士风度。

澳洲队全灭。

9月1日,美妙的一天,容小猫终于在巫师学校的开学日有幸搭上了直达霍格沃兹的特快。

事情出乎想像的顺利。

本来,一大清早容小猫就开始烦恼,该用什么样的策略能让房东先生自觉自愿地带上它这个“宠物”,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能在短短的十来天时间内达到那种程度的亲密。充其量,他是一个安静“大方”的房东,愿意与容青华共享他微薄的所有。而它则是个安静识相的房客,“尽量”遵守规矩,不为房东带来麻烦。

当房东先生拎着他极为简单的行李——一只褐色的,掉了一半漆皮的单薄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时,容小猫的烦恼达到了最高点。他看起来要出远门,而且并没有预留宠物的位置。

喵!容小猫急得高叫一声,毫不矜持和优雅地挠住了黑色的裤脚,梅林啊!为什么猫不能讲话,这可怎么让它用喵喵声说服固执别扭的同居者?!再一次,容青华在心底狠狠唾弃了主神“随机”抽取躯体的不负责行为。

“拖着我的裤子并不能增加你的行进度,蠢猫!”青涩男孩的变声期嗓音,低沉却混和着粗砾的尾音,奇妙地并不难听,反而如同大提琴弹奏出的优美华音,可是加上讽刺的语调与猫身攻击的内容就绝不那么让人愉快了。

蠢,蠢猫!这个华丽的“昵称”如同雷劈一般砸进了容小猫的脑袋,容量过小气度不浅的脑袋瞬间当机了。

“或者,你会觉得一只宠物笼子比我旧大衣更适合你的身份?!”房东先生嗤之以鼻地弯腰捞起僵化的黑猫,近乎粗鲁地把它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动物的体温虽然会让他有些不自在,但这几天的相处也让他有些习惯了怀中的温暖。

“虽然不能像猫头鹰那样送信,但起码是免费的陪伴者。”年轻的巫师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不再浪费时间,脚步匆匆地踏上了既定的行程。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容青华呆在温暖的怀抱中,望着熟悉的地点,忍不住想怀念地深深叹一口气,可惜音上有点小问题,最终于也只能以一声“喵”结束了对往夕的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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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麻瓜的火车站台通过那个神奇的魔法柱子,感觉像是用餐刀划开温热的黄油,容青华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餐刀还是黄油,但这感觉并不坏。

穿过柱子,一列巨大的蒸汽火车出现在了它的面前。喷涌的蒸气中,一列深红色的老式火车正在呜呜鸣响,四周都是穿着巫师长袍的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欢笑,别离,拥抱……容小猫微笑着望向这温情而热闹的送别场面,心头有些许兴奋与期待。也许,不久之后,它就能见到……

“嘿,你们瞧,这是谁?!肮脏的鼻涕精和……哈,他毛茸茸的跟班?!”一个衣着鲜亮的黑男孩跑了过来,嘲弄地盯着容青华,快活地向伙伴们宣布他的大现。他有着贵族式的英俊面庞,卷曲的黑优雅地披散在肩头,嘴中却对容小猫的房东先生极尽嘲弄。

是个被惯坏的,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容青华摇摇头。

“鼻涕精什么时候买得起宠物了?别是在街上捡的吧?!”另一个戴眼镜的黑男孩出一阵快活的大笑,他穿着一件镶嵌着精致的金红色领边的崭新魔法长袍,柔软的面料在阳光下隐隐闪着柔和的光芒,看起来价值不菲。

“除了脑袋里塞满的乾荨麻和身上昂贵的包装,你的身上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波特家的少爷?!”被称为鼻涕精的房东先生显然情绪极度不愉快,他恶意地微笑着,将眼光在卷男孩身上一扫,恍然大悟地又加了一句:“噢,当然,对一个被赶出家门的败家子、跟班来说,你的身份已经足够伟大。”

“什么?!你这个混蛋!”英俊的卷男孩勃然大怒,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嘿!西里斯,好样的,给他瞧瞧你的厉害!”波特少爷仰天大笑,得意地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可是,教授们会,会……”缩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圆脸男孩,畏缩着提醒了一句。

“闭嘴!彼特!”两个黑男孩同时冲着胆小的同伴大吼,转头挥动了魔杖。

“[门牙赛大棒]!”“[塔朗泰拉舞]!”

魔法咒语声中,早已抽出自己的魔杖警惕地蓄势待的年轻房东,侧身敏捷地一躲,同一时刻念出了他的咒语:“[除你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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