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九月的开学日没几天了,它所要做的就是与“好心”的房东先生打好关系,以便搭上霍格沃兹的特快,向维迪的世界飞奔。

年轻巫师的步履快而坚定,不为任何一点意外而阻挠,迅地穿过街巷,拐入巷尾一间仿佛是在两座破败公寓中硬挤出来的窄小旧屋。进屋,落锁,熟极而流,利落无比。

求人不如求已。

噢!不是脱“口”而出,它已经完全没有这种硬件了。

砰砰!砰!

他稍稍抬起头,柔声问:“别‘怎么样’?别‘这样’吗?”

即使听说那只疯狗曾在阿兹卡班与摄魂怪们相亲相爱了三年,即使他的魔杖已被魔法部依法销毁,魔力也被禁锢在了极有限的范围内。汤姆仍然从那些不幸的尸体上“闻到了”那股疯狗的臭味,邪恶至极的黑魔法,以人的灵魂和鲜血为祭以获得强大的力量。

老里德尔先生难得地跟着夫人行动一致地走进客厅,看着那些孩子跑出如同看到一堆臭的蛆,他出几声不屑的嗤声,便不再关心,转头向儿子训斥:“我听几位朋友说,有人向警方提出了控诉,居然将里德尔家族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吸血杀人案搅在一起!如果不是那个小怪物,我们家族的声誉又怎么会……”

“是的,少爷。”莫里沉声应下。

衣,衣服、裤子?!

他喃喃地不可思议地重复着父亲的话,然后问:“你,很爱她吗?——我是说,我的母亲。我不明白,你竟然愿意为她那样做。”

真高兴你又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人与人之间的相识交往,第一印象与各自所处的阶层都会影响彼此的关系,交往的出点和目的并不会真正扭曲一个人的品行,学着拨开重重的掩饰,体会他人的真心,找到真正可以依赖和信任的朋友。维迪,在分析利益与得失的同时,我也请你不要忘记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感情。

里德尔微笑着看两个孩子就“缩小咒”的使用方法以及延伸用途等话题展开激烈的讨论,很是欣慰,维迪终于有可以交流的同龄人了。目光所及,扫到那堆用了缩小咒仍然堆满了整个推车的夸张行李,心虚地转过了头。

小汤姆凝视着父亲的动作,握着拳头,呼吸开始急促。

里德尔牵着儿子的小手快蹩进屋子,一下子视线就被屋子里凌乱昏暗的阴影所笼罩,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

里德尔并不打算在儿子十一岁之前让他去普通孩子的学校上学,儿子早熟而有些阴郁的性格、郡立小学的教育素质、战争的阴影……

“你可以为我改个名字,这个名字太普通了,连那天酒吧里的那个大胡子都叫汤姆。”小汤姆有些不满地嘟囔。

“这是我们的——家吗?”小汤姆搂着父亲的脖子,仰望着美丽的小楼,好一阵才屏着呼吸轻声问。

里德尔怀抱着好不容易找回的小小珍宝,快步穿过院子,脚步轻快,嘴角忍不住地向上弯起。同样心满意足的科尔夫人客气地陪着他们向大门走去。

为小镇带来许多话题的里德尔先生,懒懒地独自坐在自家的花园里享受冬日午后的温暖。园丁精心种植的欧石楠盛开了,白的紫的粉色小花一串串倒挂在枝头,微风轻轻拂过,带起一阵花的涟漪。里德尔捧着一杯暖暖的红茶,呆呆地望着灌木丛间斑驳的金色阳光出神,幽淡的花香隐隐飘来,“无限恐怖”空间中拼命挣扎求生的日子仿佛已经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甚至连五年前那场可笑的“迷奸”,在他心底都几乎褪得没有什么痕迹了。

“你……”

冈特的手慢慢松开了自己的裙子,脸上似乎也恢复了一点血色,她低着头偷偷望向男人,神情中有一丝放松和欣喜,仍然没有说话。

顾名思意,难道这就是他重获生命的原因?!

要,死了吗?……

斯内普再也没说一句话,紧抱着容青华转身就走,把娇声斥责、讨好宠溺和玩笑打闹的声音远远抛在了身后。他们登上了车厢最肮脏破旧的末尾一节,关上门,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离了开来,在火车的轰鸣声中奔向了霍格沃兹。

无人驾驶的马车前,一只优雅的黑暗生物伸展着骨翼,静默地拉着车子向着城堡飞奔。容青华缩在斯内普的怀中,着迷地望着传说中的魔法生物——唯有见到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的夜骐。它抬起头,黑的巫师也正漠然地注视着夜骐。这么年轻,也已经见证过死亡了吗?想起斯内普一人独居的小屋,容青华轻轻在心底叹了一声。

夜骐拉着马车将小巫师们从火车站接到了霍格沃兹城堡下,巍峨的城堡矗立在暮色中,巨大的黑色剪影倒映在黑湖之中,显现出难以言喻的威严和壮美。

这里,就是维迪曾经学习和生活的地方,容青华注视着巨大的堡垒,静默地随着斯内普进入了它。

高高的,夜空般的穹顶;无数弯曲变幻的楼梯;甚至还有那些因为学生们的归来而兴奋得四处飘荡的幽灵们……曾经在电影中见到的,在维迪的来信中所描绘的,一一那么真实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它所能做的,仅仅是紧抓住房东先生的衣服,目不暇接地迎向奇妙的魔幻世界,感叹地出一声轻轻的“喵!”

丰盛的晚餐让穷酸的一人一猫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其它,闷头埋入了美食的海洋。哪怕容小猫因为学校的规定无法光明正大地呆在餐桌边,只能蜷缩在斯内普的怀中享受这辈子第一次的美味饱餐。喵!感谢梅林,感谢霍格沃兹的免费招待!

晚餐后,容小猫打着饱嗝,四肢无力地捧着圆滚滚的肚子,随着斯内普来到了他的寝室。

“纯血!”斯内普皱着眉,喊出斯莱特林学院的特色口令,蛇状的金属门环吐着长信慢慢旋转,大门敞开。

银绿交织的华丽装饰扑入眼帘,这间寝室其实不算太宽敞,但比起斯内普家窄小的阁楼卧室那简直是天差地别。两张单人床分布在房间两侧,虽然铺着同样色调的床铺,周围的摆设装饰却截然不同。一侧是华美的衣柜、雕饰的桌椅和精美的装饰;另一侧的床边简单到基本没有装饰,除了摆满书本的桌子和一把椅子,再也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非常符合主人的性格以及目前的经济状况。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斯内普把简单的随身行李和容小猫一起丢到床边,有些疲倦地伸伸胳膊,转身走向寝室里配套的浴间。走了一步,又回头看向貌似乖巧的小猫:“好好呆着。”

喵?!

凭什么不带猫洗澡?!这是种族歧视!容青华听着内间哗哗的水声暗自腹悱。被[清水如泉]从头浇灌的滋味可绝对算不上好,它“这辈子”还没真正洗过一个热水澡呢!也许,慷慨的房东先生并不介意一位“同性”与他分享一点热水?

一想到舒服的热水澡,似乎全身上下的毛皮都开始痒了起来,它再也无法忍耐,轻手蹑脚地蹩到浴室边轻轻顶了顶门。噢!梅林,这该死的门为什么关得这么严实?容小猫悻悻地瞪了一眼高悬半空的门把手,无奈地趴到门缝下,想试试能不能从那里钻进它娇小的身躯。

门与地面之间有半英寸左右的缝隙,也许对一只娇小的耗子来说可以畅通无阻,可对一只猫来说,哪怕它再娇小也挤不过窄窄的门缝。

容小猫趴在地上,郁闷地挠了一把门沿,惆怅地望着一门之隔的哗哗热水欢畅地流淌着,蒸腾的雾气间一个清瘦的人影正在沐浴。这孩子可真瘦啊!可比维迪当年瘦多了。容青华无聊地侧躺着,将斯内普的体格与自家孩子的作了一个比较,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窥浴行为的“可耻性”。毕竟那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自己,却“只是”一只猫。

斯内普的躯体消瘦而苍白,胸腹间的肋骨几乎能清楚地一根根数出来,但手臂和腿脚上却有着纤长有力的肌肉。惨白的皮肤并不光洁,透过朦胧的水雾可以看到不少陈年的旧疤痕,有些在腿上,有些在背上,甚至还有一条长长的白痕横跨过了整条小腿。

这孩子吃过不少苦,容小猫叹息着,目光垂下,瘦归瘦,有些地方倒也很不小……鼻头一热,容青华惊惶地猛然转头,后知后觉地现自己流鼻血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但,但怎么也不该流鼻血啊?!怎么说,自己也当过十几年的大男人,对某些器官早已司空见惯——虽然,除了儿子小时候的,也没见过其他人的。

难,难道是魅魔血脉在猫身体上走火入魔?连不小心看到男人那那那啥都热血上涌?!

又恼又羞又惊恐,浑身燥热的容小猫闷声惨叫,逃离了案现场,仅留地面浅浅两滴红艳艳的罪证。

它需要走一走,静一静!容小猫猛地蹿上寝室门边的高脚凳,用脚使劲拨动门把手,咔嗒一声,门轻轻地开了。梅林保佑,从里面出去并不用说那些讨厌的口令。

容青华轻舒口气,飞快地蹿出室外。

“一只杂种猫?!”

“噢,还是黑色的。”

画像上的贵族巫师们望着悄声行走的小猫,嫌弃地窃窃私语。夜已深,黑暗的走廊上只有几盏壁灯亮着绿莹莹的光,一个人影也没有。

无声无息地走过长长的回廊,前面是一间开阔的休息室,壁炉的火焰还在噼啪地舔着木柴,长长的沙在跳跃的火光前映出奇怪的影子。沙背上的墙壁正中,挂着一个木制的布告栏,上面贴着一张剪报,隐约看得出一个端坐的人影。照片上的人,看到了探头探脑的小猫,眼波横掠,如红宝石一般的眼眸直直地对上了容小猫的碧眼。

梅林……容青华在心底喃喃地念着,像是着了魔一般往那张剪报走去,涩涩的泪水涌上了眼眸。

他的维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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