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上的疮主要是因为长时间的月经不调,再加上你心情不好所引起的,只要你将病治好了,又能保持良好的心情,脸上的疮一定会好的!”

蒋若男有意在刘子桐面前卖弄一番,让她对自己更具信心,便很耐心地对刘子矜解释道:“刘太医,这么说吧,人的疾病一般都是因为毒邪入体,阻塞人体的脉络,阻塞气血,使气血流通不畅,久而久之,郁积得越厉害,病情就会越严重,而这时,如果用刮痧器皿在表皮经络穴位上进行刮治,直到刮出皮下出血凝结成象米粒样的红点为止,通过汗使汗孔张开,痧毒随即排出体外,就能舒筋活血,达到治疗的目的。这个就是刮痧了!”

蒋若男跟在身后,屋内因为窗门紧闭而光线暗淡,空气因为不流通而有一股难闻的怪味,过了一会,蒋若男慢慢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便见前方不远处是一张黑漆雕花大床,帐幔掩得严严实实,隐隐能见一个蜷缩在一团的瘦弱身影,双肩不住颤动,出压抑着的哭泣声,

刘子矜想起妹妹这一年多来受的苦,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怒气,之前因为蒋若男对母亲的救治而生出的感激之情,在这丝怒气下也逐渐消失殆尽。

蒋若男让丫鬟将椅子放在床边,自己就在刘夫人身边坐下。刘夫人忙道:“侯夫人还是坐远些的好,小心过了我的病气!”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没想到蒋若兰竟然会有这么敏捷的心思,这么好的口才,还真是让人意外!”

太夫人一走,靳嫣然便拉着于秋月缠着靳绍康说着什么,蒋若男懒得应酬他们,带着映雪连翘,绕过他们身边向外走去。

这时,蒋若男站起来,低下头,不疾不徐地说:“母亲,我认为,这件事情如此处理对红杏有失公允!”

红杏见主子为她撑腰,当即痛哭起来!

于秋月心中一凛,干笑两声,“姐姐这话好没道理,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王夫人的丫头小翠都可以作证,这件事情可不怪玉莲!”

“当着客人地面。府中的丫鬟竟然打了起来,看着那些夫人们看笑话地神色。我这张老脸真是没地方放!”

众人看向那人,皆是一愣,此人竟是蒋若兰,她想干什么?

两名婆子上来就要把玉莲拿下去,就在这时。玉莲突然大声哭叫着:“太夫人。太夫人,不管我地事。是夫人身边地丫鬟红杏无故打我,我才不小心叫出声来的。太夫人,不管我的事啊!”

她这么多年来因为疾病深受刘家的照顾,所以家中每有聚会,罗氏一定在客人名单中。这次请客倒将这件事情给忽略了……

两人跟在丫鬟的身后。穿过一条长廊。便见到后花园的入园大门。

蒋若男微蹙着眉头。作势想了想,“让你们做什么呢?”这个呢字拖得长长的。也将三人地心吊地高高的,面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王氏和于秋月都是眼睛一亮。靳嫣然的问题肯定不是那么好回答!只要让太夫人对蒋若男产生疑虑。就不会让她出席明天的茶会!

这么辛苦。也要努力面对。是为了什么?

“宁安。这打不死的小强,是个什么东西?”

两位妈妈互看一眼。在彼此地眼中看到了惊异之色,不是说。新夫人是个是什么都不懂地泼妇吗。可是就这么一句话便可以看出。这新夫人不是那么简单,心细着了!

靳绍康第一时间心中升起的想法是,她竟是这么累吗?

“母亲。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那么地丰神俊朗,器宇轩昂。又是那么地正气凛然。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亮起来。我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地感觉,很安全,很安心,很踏实。自爹爹去世后。已经很久没人给我这种感觉了……”

于秋月看了一眼身边的蒋若男,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地冷笑。

蒋若男恨得牙痒痒地,却又无可奈何。

之后太夫人便叫赵姨太太她们散离开去,靳嫣然留了下来,陪着她进了内室,母女两说着贴心话。之后靳绍康下了朝,也进来给太夫人请安。

于秋月伸出手任由她包扎着,秀美微蹙,疑惑地说:“太夫人此疾已久,一到阴天或是刮风下雨的天气就会全身疼痛,不能入眠,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她蒋若兰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解决太医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这句话靳绍康听在耳里极其地不舒服。心中一股气寻不到疏泄口,憋得他很难受。

而刘子矜的心中则是实实在在地诧异了。他一直留在京中,对蒋若兰的了解自然比经常出征的靳绍康要深。蒋若兰之所以喜欢挥鞭子,不外是因为她不善与人做口舌之争,说不过别人,气恼之下便会打人出气,可现在的蒋若兰,反驳之言虽然不是引经据典,但是还是有着她的道理,忽然之间,刘子矜觉得眼前的蒋若兰有些陌生,什么地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两人回到侯府,先去太夫人那里回了话。

蒋若男一下子炸毛了!她“嚯”回过头,瞪着靳绍康,怒道:“喂,你不会轻点吗?男人对女人动粗,好本事啊!”

靳绍康挑了挑眉,淡淡地说:“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红杏一边磕头,一边哭道:“红杏知道了,红杏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

“我的嫁妆呢?我记得是交给你报保管的,我想看看账簿。”

靳嫣然跟靳绍康的感情是极好的,见大哥开口问,便抢先说道:“刚才嫂嫂在说十日内一定会学好规矩,出席茶会!”

那么,你现在来看看,我也是弱者了……

映雪低着头,声音却很从容:“太夫人身子不好,一直都是早起早睡,早上卯时两刻起,晚上戍时三刻睡。生活极有规律!”

王氏坐下后,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见无一不是精巧名贵之极,遂笑道:“妹妹虽然不能成为正室,可是侯爷待你可是很不错的,看这院子,这内里的摆设,可一点都不会比那边差!”这时,玉莲端茶上来,彩釉官瓷的杯里飘着几片碧绿的茶叶,茶香扑鼻,沁人心脾。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呢?她该何去何从?

这时连翘出门外进来,红杏脸上一喜,连忙招过连翘,一边对蒋若男说:“小姐,我刚才叫连翘去看看侯爷晚上在哪里歇下?”

靳嫣然见于秋月哭得委屈,同情心大起,她绕过桌子走到于秋月的身边,将于秋月重新按回位置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秋月嫂嫂,你就坐着,从头到尾那你都没有错,让你坐在这里已经是委屈你了,有些人你不必怕她,你越怕她,她越欺负你,你就坐在这里,看她敢把你怎么样?今天闹到这个地步,大家都有眼看着,绝对怪不到你的身上去!”

蒋若男有些讪讪的,前世里为了赶时间吃饭经常是狼吞虎咽的,现在她已经很注意了好不好,是这些人太变态了,两秒钟咀嚼一次……

蒋若男没有理会身边的靳绍康,她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桌子上。

靳绍康轻哼了一声淡淡地说:“每个人都得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这是她任性妄为的后果,怪的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