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亮地说:“侯夫人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今天正好让在下大开眼界!”

刘子矜看着她的笑容,右手微微麻热,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触感,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想法,没想到她的手竟是这般柔滑……

蒋若男闻言脸微微一红,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懂医理,不过是之前跟父亲的朋友学过一些养生食疗的知识,对于一些疾病,能够提出一些保健自疗的法子,至于怎么诊断却是半分不知的。”

领在头前的婆子说:“夫人,侯夫人来看你了!”

靳绍康看着她,她的脸庞在阳光下莹莹生光,乌黑的眸子更是晶莹剔透,这样的她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美。

她说:“我想着,还是你们自己身边的丫头更得你们的心意,你们身边的大丫鬟就还是用你们自己的陪嫁丫鬟。我这两个丫鬟也是极为能干的,放在你们屋里总能帮上你们一点忙!”

靳嫣然则怒道:“蒋若兰,是到如今,你还要护着这个奴才?真是死不悔改!”

众人看着她的眼光越来越鄙夷,红杏见此,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为了脱罪,干脆把心一横,指着玉莲说道:“一定是她们主仆两计划好,陷害我,陷害我家夫人的!”

蒋若男挑起一条看着她,哼哼笑了几声,神秘莫测,让于秋月的心情不自禁地缩紧。

她弯下腰,扶起方妈妈说:“方妈妈放心,这件事情我自有决断,”她看向一干人,一字一句地说:“我绝不会任人欺辱我身边的人!”

跪在地上的于秋月此时也爬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人群处。冷冷地看着。

太夫人恨她横出波折,搅乱了茶会,厉声道:“身为丫鬟,一点规矩都没有,带下去,先关起来容后再处置!”

太夫人微微蹙了蹙眉头。

“刘夫人,你这算不算唯恐天下不乱?”

这时太夫人也凑趣道:“我来作证,到时也得叫上我一起乐乐!”

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太夫人看着爱女微微一笑,道:“鬼灵精,你又想怎么样?”

脑海中又浮现出她那句充满感情地话语,靳绍康心中不由地一热。

靳绍康低下头,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对宁安说:“走吧。”

而刘妈妈则有些心虚,这新夫人突然来这么一句。莫非是觉察到什么?想到这,背上不由地出了层冷汗,心中暗自后悔。之前小看了新夫人。这侯府未来女主人的位置到底谁属还是未知数。实在不该这么早就靠向于姨娘那边!

“话说回来,沈妈妈说。若兰学规矩很能吃苦。想必出席十天后的茶会应该没有问题,若兰你说是不是?”太夫人看向若男。靳绍康因为母亲地话,也下意识地回了头

靳绍康微微转过头,从窗棂格子间看进去,

太夫人点头笑道:“对,不看这么一会。我还真睡不着。”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于秋月。又道:“秋月帮我掌着灯。我看的也不是那么费力。”

几个丫头趁着刘妈妈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围在蒋若男的身边给她捶腿按摩时,议论着此事

蒋若男起身道谢后。便依言回了秋棠院。

“连刘太医都忍不住夸口,看来这蒋若兰还真有点本事,之前我太小看她了,如果她凭借着此技讨得太夫人的欢心,对于我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于秋月不自禁间抓住了玉莲帮她包扎手指的手,长长地指甲掐进她的皮肉里。

旁边刘子矜看着蒋若男的手法,忽然出声问道:“夫人,请问你可是按摩了肾俞等穴位?”

蒋若男满脸惊喜地向着太夫人看去,却见太夫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看不出是喜是怒,见蒋若男看过来,又说:“你既然说的这么有把握,你就来试试,如果没有效果,以后就别怪我们不再相信你!”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而又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说完,便起了身弯腰下了马车。

“哦,”蒋若男就像是怒的猫一般竖起浑身的毛,“侯爷不妨也跟我打个赌!”

红杏起身擦干眼泪,出去吩咐小丫头们打了水,服侍着蒋若男睡下。

红杏见蒋若男这么说,也就没再问了。

蒋若男内心将他默默地诅咒了一番,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她说:“从前我不会规矩只是我没有认真学,一旦我下定决心,要学会规矩又有什么难的?”

此话一出,厅里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似地。半晌,靳嫣然“嗤”的一声笑,“道理?这两个字竟然会从你的嘴巴里吐出来?”

蒋若男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映雪的身边,双目直直地盯着她,脚步的频率和目光都能带给人一种压力。这是蒋若男从她的上司身上学到的,每当她上司如此走近她的时候,她的心情就不由地紧张。后来她的上司跟她说,只有她在她的压力下还能保持沉静不变的神情,从那一刻起,上司便开始注意蒋若男的表现了!

她今天穿着浅蓝色的绫衣,鹅黄色团花织锦褙子,梳着双凤朝阳髻,插着金丝点翠簪,端的是一身华贵。

可是不离开,就得留在这里,做这个人神共愤的蒋若兰,承受着大家的愤怒,做一辈子不受人待见的正室。而且看来看去,靳绍康与于秋月才是那苦情的男主女主,而自己却是那万恶的女配,这以后,还叫她如何理直气壮地面对于秋月了?

三人各有各的心事,一起回到秋棠院。

靳绍康气极,虽然早知道此女不懂礼数,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敢完全不给他脸面,靳嫣然的一席话,也提醒了他这辈子所受的最大的屈辱——不得不娶一个自己深深厌恶的女子为妻!而本来打算迎为正室的女子却不得不委屈到妾室的位置,他对于秋月心中有愧,自然想给予她在侯府中不低于蒋若兰的地位,免得她受到欺负,可是眼前的女子实在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旁边的红杏看到,连忙掏出手帕给蒋若男擦了擦嘴。额角滴出一地冷汗,看样子,娘说的不错,小姐的规矩还是得认真学学……

她恨不得马上大快朵颐,可是周遭的人都没开始行动,蒋若男基本的餐桌礼仪还是懂的,当下也只好控制住自己,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暗吞口水。

他是景宣帝的伴读,自小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可是自从皇帝登基后,他便知道,他从此以后不再是景宣帝的朋友,只是一名臣子,他要谨守本分。

叶姑姑看着蒋若男的面色,似是有些心疼,软声道:“若兰小姐不用着急,太后的身体无大碍,只是老毛病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到时太后会召见你的。”语气中有很明显的安慰意味。

玉莲凑近车窗压低声音说:“小姐,是夫人将头伸出车窗外东张西望,被侯爷看到,遭到她奶妈的训斥了!侯爷看样子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