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桐惊惶的叫声仍在继续,刘子矜只有这一个同母妹妹,心下自然担心,他收敛心神,当机立断抬脚将门踢开,焦急地冲了进去。

竟是这么严重?明明不是自己犯下的错,蒋若男心中还是不受控制地咯噔一声,她上前两步,走到离刘子矜不远的地方,有些心虚地问道:“听刘夫人说,令妹还因此落下病根,不是是何病症?”菩萨保佑,可不要太严重,要不然这个结还不好解开……

听得蒋若男说的真诚,刘夫人这才作罢,又招呼着丫鬟们看座斟茶。

蒋若男低着头,眼看着他黑色镶银边的衣摆就要从眼前越过,可是忽然的,他停了下来。衣摆晃了晃,银色丝线绣成的流云图案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华美非常。

闹了一上午,太夫人也乏了,摆摆手吩咐她们退下,便在柳月的搀扶下进了内间。

于秋月的心中无比的舒畅,不管蒋若兰肯还是不肯,她这次都输的很彻底!不肯,则失了太夫人的欢心,肯,哈,连身边的大丫鬟都被卖了,全府的下人都不会再相信她!

红杏被她踢的惨叫一声,趴倒在地上,蒋若男见此,一怒而起,指着王氏喝道:“弟妹,母亲让红杏说话,你打什么岔,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你还将母亲放在眼里吗?”

蒋若男看着她,脸上带笑,语气却是冰冷无比!

太夫人叹一口气,将今天茶会上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正当大家都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一人走到罗氏身边,跪在地上,将罗氏自丫鬟的手中接过,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同时问罗氏的丫鬟,“请问,刘夫人可是喘症?”

于秋月心中冷笑,怪我,待会还会有让你更吃惊地!她趁着太夫人不注意,悄悄给下面的玉莲使了个眼色。

太夫人初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微微一沉,心中暗怒:是何人如此不知趣?待看清是罗氏时,满腔的怒气顿时消散,她看了身边蒋若男一眼,轻轻叹口气,神色有些许的不愉。

“说地也是!”王夫人。抿嘴笑。

她是不敢对靳嫣然太过分惹太夫人心里不痛快,可是却也不会这么轻轻巧巧地放过王氏和于秋月!

说着又站起来。看着靳嫣然。说:“所以,我想问嫂嫂个问题,如果她答对了。我才会放心!娘也可以完全放心了!”

靳绍康一直在冷眼旁观。看着蒋若男和王氏她们唇枪舌战。忽然觉得蒋若男的日子也过得挺辛苦,王氏不过是庶子的正室,按道理。哪里够资格跟侯夫人大小声,说到底都是欺她不受宠罢了。可是蒋若男一边努力适应侯府,一边面对挑衅又毫不示弱地反击,这个女子拥有着很坚强地性格了!

靳绍康没理会他。径直向前走去。宁安连忙跟上,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前方主子闷闷地声音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们做出保证。那么她吃点苦也值得了!

只见蒋若男头靠在黑漆的床柱子上,双目轻闭。眉宇舒展。丰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均匀细长地呼吸声。睡得香喷喷的。

在这一瞬间。蒋若男的心也变得柔软了起来。

太夫人对她笑道:“我把这几页看完。”又对蒋若男说:“你先等会。”说完又低头看向手中的佛经。

接下来一上午地时间,蒋若男学了稽。叩两个动作。每个动作都做了不下五十次。每一次做后。刘妈妈总能找到错处让她重做。蒋若男稍稍有怨言,刘妈妈就搬出太夫人来,说这是太夫人的意思,要她务必在十天之内教好她地规矩。所以才不得不严厉。而且府中出嫁地未出嫁地小姐都是她教的规矩,都是这么过来地,从没有谁有过怨言。末了,还加一句:“莫非夫人不想十天后出席茶会,如果夫人坚持不下去,我自会回太夫人地话!”

两位妈妈得了令,心里有了底,回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哎呀,小姐。你流血了!”玉莲连忙掏出自己的帕子为她包扎。

蒋若男回过头看着刘子矜笑道:“刘太医说的不错,之前母亲之所以会痛得出声,就是因为我按摩了肾俞,命门,志室等穴位。可是虽然刚按下去会有些疼,但是可以舒筋活络,所以母亲之后会觉得非常舒服。”说着,又是一笑,“也怪我没说清楚,所以让人误会。”

一时间他神色不定地看着她,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回去的路上,仍然是蒋府派马车送他们回去,只是这一次,靳绍康要了一匹马,没有和蒋若男乘坐一车不用面对靳绍康的冷面孔,蒋若男也乐得自在。

车内。蒋若男撞得头昏脑胀。双眼黑。若不是马车壁上有软垫。只怕会撞晕过去。这时的她将刚才那一霎那间地惊艳和感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中只留下无尽地气愤!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我赢了,侯爷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蒋若男低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不把你调走也行,那你从今以后,说话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再也不得狂妄,再有偏差,我决不饶你!”

方妈妈走回来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靳绍康问道。

昨天从她的一番言语中来看,这个姑娘也没有什么坏心肠,可能是因为出生于武将之家,所以性子直爽,嫉恶如仇,这种性格的人,就必须以柔来化之,她之所以偏帮于秋月,不就是因为于秋月外表看上去温柔如水,像个弱者吗?

“那你还知道什么?”

说着便拉着王氏在垫着猩猩毡的长椅上坐下。

蒋若男捂着脸,哀嚎一声,为什么她这么倒霉,连穿越也比人家倒霉,穿到这么一个人憎鬼厌的人身上。难怪靳嫣然叫她“泼妇”,她的行为……也当得起这两个字……

蒋若男看了她几眼,便问:“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于秋月无言以对,当下哭得更伤心,连连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太夫人的脸色更沉。

蒋若男按照先前所想好的,什么都没有说。让一旁的靳绍康和于秋月都暗暗松了口气。

回去后,于秋月将太后拒绝见她们的事情说与靳绍康听,最后说:“当时姐姐的脸色很难看,想必心中很难受吧。”说完静静瞧着靳绍康的脸色

蒋若男顿时明白了,太后不想见客,更不想见她!

她想起今早自己下跪一事不由地沉下脸来,可随即又想,日子还长着了,她蒋若男没有侯爷的宠爱,总有一天,自己就能够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蒋若男微微一笑:“进宫谢恩确实重要,可妾室的敬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更是耽误不得,不过王爷也不用心急,不过是磕个头,敬杯茶的功夫,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说着不由分说,冲着红杏吩咐:“红杏,倒杯茶给于姨娘!”

接着太夫人又给新人介绍了在座的人,站在太夫人身后的妇人是去世的老侯爷的妾室,赵姨太太。坐在下的那一堆男女便是她的儿子靳绍棠和儿媳王氏。王氏手中的孩子是他们的儿子,刚满两周岁。而左下的美貌少女确实是靳绍康的妹妹,靳嫣然。

安远侯靳绍康冷了冷地看了蒋若男一眼后,便带着于姨娘进了院子,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