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不是通医理吗?见到我妹妹不就知道了?”语气虽然冰冷,可表面却仍然维持着良好的君子风度,双眸清润一片,并未因心中的怒气而起半丝波澜。

刘夫人和衣靠在红漆雕花的大床上,显然是因为有客才勉强起身。

他这是什么意思?蒋若男抬起头看着他,淡淡道:“侯爷从未了解过若兰,自然会意外!”

没过多久,前院里传来板子落下的声音和红杏杀猪般的喊叫声。而太夫人在里屋却是面不改色地将蒋若男和于秋月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提升为一等丫头,蒋若男身边的自然是映雪,刚才映雪的表现很让太夫人满意,而于秋月身边的是一个叫丽珠的丫头。又将自己院子里的两个丫头填了她们二等丫鬟的缺。

太夫人的脸色即刻沉下来,“怎么说?”

红杏一边哭,一边说:“太夫人……奴婢是冤枉的……是她陷害我……我明明听见的,她侮辱我家小姐,我才忍不住打她的!太夫人……你相信我……”红杏从小到大跟在蒋若兰身边作威作福,只有她打人,还从未挨过打,现在她已经被太夫人的这几巴掌打破了胆,再加上本来就没念多少书,叙述不如出生书香门第的家生子玉莲那么清楚,来来去去便是这几句话,让她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她心想,就算你看出是我搞的鬼,又能如何,你有什么证据?谁又会相信一个泼妇的话!

不行!蒋若男抿紧嘴唇,手紧紧握拳,不能让于秋月的计谋得逞,不能让她得意!

太夫人当即喝道:“若兰,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可容不得你胡闹!”万一因为她,刘夫人死在侯府中,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玉莲跪在太夫人桌前,浑身抖,小声地哭泣着。

可是。蒋若兰之前得罪的人又岂止罗氏一个?防得了这次。安知可防得了下次?若兰这种媳妇。就算努力改变。就真的能为侯府带来脸面吗?

“这像是她会做的事情,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期待这一幕了!”

蒋若男看到她们这种紧张兮兮地样子,心里什么气都出了,爽歪歪地!接着说:“我一时也没有主意。这样吧。先记着。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们,想必你们都是说话算话地人。绝不会赖账的哦!”她就不信,她王氏能时时刻刻把靳嫣然绑在一起!

“娘,光是坐立行过关难道就行了吗?明天的茶会,可不是光走走路坐坐就行的。”

今生今世。我非嫁给他不可……

女子笑了笑,笑容灿烂之极,如阳光一般,“我是谁?我是蒋若男!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些声音。又开始一步一步地练习起来。

太夫人如此看重她们,新夫人又听她们地教导。如果真地不能让她出席十天后地茶会,委实也说不过去。就连太夫人那里也不好交代了!最重要地是,太夫人似乎对新夫人挺有好感,就算她们说新夫人资质不好,学不会,只怕太夫人也是不会相信地!

这种香气很特别,淡淡的。清新地,不同于于秋月身上地甜香味。不知她用地是什么香?

靳绍康在门外怔怔地听着,蒋若男的嗓音不算动听,不像于秋月。轻轻柔柔。甜甜腻腻,听得人的心都似乎会软下来。可是这一刻,蒋若男地声音低低地,轻轻地,带着一种微微的暗哑,像一只无形地手,轻轻拨动了一下他的心弦。

于秋月笑道:“这是太夫人一直以来地习惯。睡前总要看一会佛经的。”

结果到中午休息的时候,蒋若男累得头晕,双脚软,四肢都似乎麻木了。

喝了一会茶,太夫人便对蒋若男说:“你先回去吧。待会我就会叫两个妈妈去你那里教你规矩。”

玉莲一边帮她包扎一边回答:“当时刘太医说过,蒋若兰是将点穴融合在推拿之中,刘太医还大赞这种方法妙绝!”

蒋若男也没打算他会回答,让猴子难堪已经达到了她地目的,她不贪心……当下。她笑眯眯地回过头去又让太夫人趴好。接着给她按摩。

就在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太夫人忽然开口说:“就让她试一试吧!”

而靳绍康和蒋若男则没说过一句话。不过大家都知道靳家规矩森严,饭时讲究食不语,倒也没有多想。

靳绍康也有些后悔自己用大了力气,但蒋若男的疾言厉色让他有些下不了台,他堂堂安远侯,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低声服软,何况这个人还是蒋若兰!当下脸一沉,冷冷道:“如果你行为检点一点,也不会自取其辱!”

靳绍康冷笑一声:“我很怀疑!”

蒋若男点点头,虽然不指望她这一次就能改好,但不管怎么说总会要好些吧!

“以前?”蒋若男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以前我经常在外面跑,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你哪能全部知道?”

“十日?”靳绍康挑起了一条眉毛向蒋若男看过来,不论是目光还是语气,都充满了轻视,

蒋若男低眉顺眼,神情非常的谦恭:“给母亲请安是媳妇的本分,怎能因为一点小伤就耽搁了?这不是为人媳的道理。”

红杏在一边见小姐对映雪流露出兴趣,不由地咬住下唇死死地盯着映雪。

“表妹,你进门两天一直事忙,今天可有空和表姐闲聊两句?”王氏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走进来。

偷跑?带着银子离家出走?不现实……先不说自己是谕旨赐婚,逃跑也不知算不算抗旨欺君,会不会丢了小命,单是这个陌生的世界,谁知道出去后面对的是什么?还是不要自找苦吃了!

红杏则在一边忧心自己的将来,要是侯爷真的不理小姐了,那她该怎么办?那个太夫人会不会随便将她配人呢?

于秋月身边的王氏是于秋月的表姐,见于秋月受委屈,也想帮腔几句,却被赵姨太太的眼神制住。靳绍棠在妻子的耳边说:“好好看戏,别惹事!”王氏撇了撇嘴,又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靳绍康感受到她的视线,稍稍转过头来,见她的盘子里已经空空如也,而她的嘴角边还残留着鲍鱼的汁水,他那张扑克脸一不小心就破裂了,好看的浓眉紧紧地纠结成一个“川”字。

紫檀木镶白玉面的大圆桌,白玉桌面上雕绘着红梅怒放图。桌上摆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白釉官瓷盘。有清蒸鲍鱼,烤鹿肉,蜂蜜熊掌,酒炖鸭子,燕窝肥鸡丝,等等,鲍鱼汁亮晶晶的,鹿肉烤成蜜色,香酥酥的。熊掌……蒋若男只听过,没看过,更没吃过,如今看到这么肥嫩的熊掌在面前,她的口中就开始不断分泌出唾沫来。

出得养心殿门外,靳绍康透过雕花镂空的窗棂格子看了一眼殿内景宣帝英挺的身影,轻轻叹息一声,垂下眼来

旁边于秋月眼中光芒一闪,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玉莲,外面生了什么事?”

果然不出蒋若男所料,红杏跟着之前的蒋若兰作威作福惯了的,哪会放过这种落人脸面的机会,当即倒了一杯茶,双手端到于姨娘的面前,笑吟吟地说:“姨娘,请吧!”

那是元帕,女子清白的证明

蒋若男看着靳绍康的背影轻哼了一声,心想,nd,昨晚把人弄伤,今天见了不但连句话都没有,还摆出一张臭脸,什么玩意嘛!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张妈妈点点头,“说的有理,这个叫红杏的们如果是我们侯府的人,早被打出去了!”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竟然还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总有一天,看我不好好收拾这个小娼妇!”

蒋若男循声望去,见两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走进来,皆是穿金戴银,非常的体面。其中一名嘴唇抿的紧紧的,面上表情有些冷沉,目光淡淡地瞟了红杏一眼,应该是听到了红杏的话。另一名笑容可掬,满脸和悦之色,刚才的话就是出自她的口中。

离她最近的是一把尖利的女声,“太过份了!同一天进门也就算了!将那狐媚子纳为贵妾也就算了!可是竟然在洞房花烛夜撇开我们小姐不理,去到那狐媚子的房间!我们小姐可是正妻!这不是给我们小姐一个大耳光子吗?小姐上去理论,侯爷竟然敢将小姐打伤!太过分了,到时让小姐到太后面前告侯爷一状,非得让侯爷给我们小姐赔礼道歉不可!”

刘子桐将字据收好,“好,你今天夸下海口,要是你不能治好我的病,我一定让你尝尝我所遭受的痛苦!”

蒋若男笑笑,心想,即使我跳下水,我也不会变成你这个样子,不过刘子桐只要能接受她的治疗,她已经很满意了,这个女孩子,她不想让她这么悲惨,也算是她代表蒋若兰对她的一些补偿了!

蒋若男回过头去,对梅香说,“你去拿两个铜钱,和一些药油来!”

刘子矜奇道:“这是要干什么?”刘子桐也有些怀疑地看着她,“蒋若兰,你到底行不行,你可不要乱来!”

蒋若男神秘地笑了一笑,“是不是乱来,待会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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