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给他这三个头磕愣了,宫里来的人,他不是第一个,前头有孙嬷嬷跟四个宫女,后头有陈二喜和守财,前儿还来了个什么乾清宫的小德子,可来来去去这么多人,都给她见过礼儿,可这磕头还真是头一回,且他这头磕的真真实在,磕的三娘心里都过不去了,忙抬抬手:“起来吧,行这么大礼,我可受不起。”

三娘琢磨着自己还是得想招儿收拾死变态一顿,省得他没事就往自己这儿跑,他跑的勤了,自己跟美皇叔这事儿不就黄了吗,美皇叔多温柔啊!跟这样的男人有点儿那啥,想想都幸福。

三娘正想着呢,守财一脚迈了进来,手里拿着个贴儿,脸上的表情跟吃了二斤黄连似的,苦的都没边儿了。

他就给挠过这么一下子,母妃心疼的不行,后来把猫送走了,他还难过一阵儿,文帝伸手拨了拨三娘汗湿的头发,手指划过她的脸,这会儿昏睡过去,敛了野性,看上去安静又乖巧,令人忍不住想宠溺疼惜。

文帝本来是一时欲,火上窜,想啃三娘几口去去火,哪想他一挨上三娘,三娘滑腻的丁香小舌。嗖一下就钻进了文帝口中,又勾又舔的,比文帝还来神儿。

想到此,三娘顿觉眼前亮堂了起来,赵婆子忽又想起安亲王府的车,忙问了一句:“姑娘还未说,怎坐了安亲王府的车回来?”

三娘这身子也怪了,明明瘦的跟根儿竹竿儿似的,偏偏胸挺大,尤其最近让自己这一食补加上锻炼,更是嗖嗖的长,要是不裹上,穿上男装也没用,一看胸就露馅儿了,裹的结实,没有半分松开的迹象,可见朱晏也就解了自己的腰带,之后就完事了。

福庆一见三娘这般盯着自家王爷,气的不行,如此没规矩,一顿板子打死都活该,偏爷平日那么个性子,在这儿小子跟前,倒不知怎的万般宽容起来。

朱晏听了笑了几声,挥挥手让燕娘下去,唤人来摆上酒菜,晒了一壶菊花酒置于炭炉之上,待酒温了,亲手执壶斟在两只白玉盏中。

守财出来看见他,一句客气的没有,直接说:“我们家公子收了贴儿,说明儿准时赴宴。”就撂下这么一句,莫转头回去了,大门咣当又在福庆眼前合了个严严实实。

守财想了想,快步到了大门边上儿,扒着门缝往外瞅了瞅,这一瞅顿时就明白了,外头的不是旁人,就是那天在南记把银子拿出来的那个小厮,若他是安亲王府的人,那么里头跟姑娘做买卖的那个东家,莫不就是安亲王吗?

三娘的反应,朱晏理解是娶妻了,可他刚这么想,三娘就给他来了一句:“没呢。”

三娘正这么琢磨着,老掌柜从后头出来道:“我们东家说请您后头待茶。”

三娘忍不住笑了一声:“砸了你家的招牌,你一个伙计做得了主?”

陈二喜一听就明白了,可不吗?不是国泰民安的,万岁爷能有心思往武三娘哪儿跑吗,万岁爷稀罕武三娘倒没什么,可自己这次次跟过去伺候,万岁爷在里头一折腾就是半宿,自己如今可也比不得那几年了,这腿脚儿站的时候长了,真有点儿受不住,更何况在外头自己只能在廊下候着,如今这都深秋了,夜里头那风打在身上,刺骨啊,哪里比的在乾清宫里头当差舒坦,倒是个好处。

这丫头长的没甚姿色,性情也跟温婉和顺贴不上边儿,可就是这性子配上这身子,让自己就是稀罕,稀罕的对后宫嫔妃都提不起半点儿兴致了,脑子里就惦记她,她白嫩滑腻的身子,灵动狡猾的性情,甚至,还有那些可以称为大不敬的手段,文帝都舍不得。

她觉得,这样自己一点儿隐私都没有,而小花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所以,三娘现在对小花的态度,基本上就是一条看门蛇,三娘正琢磨着,以后自己睡觉也让小花盘在身边儿,等下回那变态再来的时候,自己也不至于处于被动了。

如今万岁爷又让他给武三娘踅摸宅子,陈二喜能不上心吗,他心里就琢磨,万岁爷之所以想另寻地儿安置武三娘,说到底儿还不是为了万岁爷自己方便吗,所以这个地儿不能太远,可又得隐秘。

文帝一爽了,又觉自己先头的想法是错的,哪有要报仇还这样的,莫非真跟他这儿玩游戏呢,可就在文帝几乎,马上,就要到达极乐的时候,忽然小手停了,不仅停了,还死死堵住了出口,文帝这个难受就别提了,上不来下不去。

大概是皇上当的日子久了,行事的时候习惯了灯火通明,文帝进来的时候,帐中早已掌了明烛,明亮的烛火点亮了绡金帐,把他身上的女儿也映的纤毫毕现。

三娘却会错了意,以为小花这是饿了,安抚的摸了摸小花,回过头问孙嬷嬷:“守财可回来了?”难不成给那变态一怒之下砍了,不能吧,那变态要是这么个蠢货,她也不用愁了。

大福听了不禁笑道:“师傅拿徒弟打趣呢,咱万岁爷啥山珍海味吃不着,怎会吃萝卜。”

心说武三娘啊,武三娘你就是上赶着找死,也别拉我们当垫背的啊,这一出整出来还不知道牵连多少人呢,自己这条命也不知保不保得住,他家里的侄儿可还没过继给他呢,自己这会儿真交代了,连个抱罐儿摔盆儿的都没有,不成,这回若侥幸留命,先写封信捎家去,让他兄弟把侄儿先过继在自己名下,活着没根儿也就罢了,死了若还这般荒凉如何使得。

陈二喜前脚刚走,武三娘就问守财:“多大了,怎学的这门手艺?”

三娘心情好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一宿睡得好是好,可也没少做梦,梦里把那变态脱光吊起来,十大酷刑上了一遍还不解气,又找来七八个大汉,把那变态轮着爆,菊,最后那变态奄奄一息的跪在她脚下磕头求饶才罢休。

三娘这会儿也算想明白了,自己这三天舒服日子,就是预备着今儿呢,成天又是食补又是药补,还有孙嬷嬷的sp,都是为了这混蛋皇上上她,这变态每次都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用的力气大的都能杀人,三娘这小身板儿根本就没反抗的份儿。

三娘一动忍不住蹙眉,歇了这么久,身上还有些疼,可见那混蛋下手多狠,孙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自然知道她这是身上疼,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她身上滑过,暗道,这小身板儿风吹吹都能倒,哪搁得住皇上行云布雨,要说三娘的姿色,莫说在宫里,在外头也算寻常的,可就入了皇上的眼,不得不说是奇迹。

陈二喜领了旨跟王升退下,到了外头,王升不禁抹了把汗,陈二喜见他那样儿忍不住笑道:“皇上这意思想必您心里有底儿,邹府那位如今可不一般,您只要把那位身子调理的能伺候了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准您这官儿又得往上升了。”王升听了,这才欢喜了上来,好歹的自己这个宝算压上了。

柳婆子见她这样儿,不禁笑了,先头还怕她想不开呢,这会儿见她如此,倒放了心,拉好被子,放下帐帘,交代赵婆子好生守着,自己往上房去了。

等皇上从里头出来,张二喜心里就更惊了,皇上怀里用斗篷裹的严严实实的,脸儿都瞧不见,就斗篷的毛边处有一绺头发垂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白狐狸毛边儿映的,张二喜就觉得那绺头发乌黑乌黑的。

可着周青若上辈子二十多年都算上,也没疼的这么狠过,刚在木桶里泡着还不觉得,这一出来,浑身上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连头发根儿都嘶啦啦那么疼。

弯弯听说以后,足足笑了她大半年,别看掰了,周青若一点儿没可惜,因为那男的让她疼了,这就是罪大恶极,足以千刀万剐的罪行,这是让她找补回来了,不然她见他一次打一次,可那种让她暴揍初恋男友的疼,跟现在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现在真太他妈疼了,疼的周青若直抽抽。

三娘道:“既是师徒,想必你师傅的手艺,你也学的j□j不离十了。”

周大福这回倒是老实,没说大话,有些扭捏的道:“奴才进宫五年,跟在师傅身边儿也才学了三年,师傅的手艺只略学了些皮毛。”

三娘见他那样儿,不禁笑道:“谦虚什么,学了三年也该出师了,回头我跟皇上要你过来,可愿意?”

周大福听了先是一喜,却忽的想到,虽师傅说这武三娘是个有本事的,可后头的事儿,谁也没法儿预料啊,这万岁爷的脾气,哪有个准儿,后宫得宠失宠的娘娘来来去去,到今儿剩下了几个,远的且不说,只说这位主子的亲姐姐,当年的玉嫔,得宠的时候,自己可是见过的,万岁爷隔三差五召幸不说,赏的奇珍异宝,自己见都没见过,后来怎么着了,一杯鸠酒三尺白绫,连个坟头都找不着,留下个二皇子,万岁爷连瞧都不瞧一眼。

武三娘如今是得了意,可这姿色如此平常,日后若失了宠,自己岂不落个没下场,想到此,又记起师傅总跟他说的话儿,这人生在世,就不知道哪块儿云彩下雨,若赶上了,跟不上趟儿可就错过去了,这人的富贵就跟赌钱一样,压定离手,赚了就赚了,赔了也别管旁人,只怨自己的运道差。

这么会儿功夫,周大福想了好几个来回,最后牙一咬,心道,就赌这一把了,赢了这辈子都不用愁,若是输了,好歹还有师傅呢。

计量妥了,周大福扑通跪在地上:“若能伺候主子左右,奴才纵死也能笑活过来。”

三娘给他一句话逗乐了,不过他刚头的挣扎,三娘还是看在眼里,这人毕竟不如守财就一根儿实心眼儿,想想也能理解,自己如今是瞧着好,说到底儿朝不保夕,这就跟找工作似的,谁不乐意找个有实力的大公司,弄个皮包公司,今儿望不见明儿,有什么前途。

三娘道也不为难他,这事勉强不得,再说,自己刚才也就一时兴起,她自己都不知明儿什么样儿呢,弄这么多人来,回头自己要是真跑了,不是害了人家吗,这也太不厚道了。

想到此,三娘道:“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我可不是你们宫里的主子。”后头的话就没说了。弄的周大福万分后悔,刚才就该当即跪下表忠心才是。

守财送着大福出去,到了大门外,周大福一把扯住守财,从袖子里拿出刚三娘赏的银子塞在他手里:“我在宫里头使唤不上银子,这些你先替我收着,等我用的时候再找你拿。”

大福知道守财老实,这些年在宫里不得意,手里没几个存项,这一两银子对自己不算什么,搁在守财眼里,可就了不得了,他能不拿着吗。

可老实的守财这次却硬气了一回,哼一声道:“姑娘虽比不得宫里的主子,这点赏钱,还不放在眼里,福公公自己收着吧。”说着手一抖把银子丢在周大福手里,转身回去了。周大福愣了老半天,才上了车。

周大福一走,赵婆子就忙跟三娘道:“我的好姑娘,您以后可别出去了,这万岁爷不定哪会儿就过来,便是万岁爷不来,这宫里头来来去去的人也断不了,别看都是奴才,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心里琢磨的什么,真传到万岁爷耳朵里,莫说奴才的性命,便是姑娘也难逃罪责,如今万岁爷上心姑娘,姑娘正该好生服侍万岁爷才是,将来姑娘有得意的那一天,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能跟着姑娘沾沾光不是,更何况,姑娘总外头跑已是不妥,如今却又跟安亲王走动,莫说皇家,便在平民百姓家里,这人伦还要不要?”

人伦?三娘撇撇嘴,心说,那死变态知道狗屁人伦,再说,自己也不是他老婆,别说跟他叔叔,就算睡了他亲爹,也没他什么事儿。

想到此,跟赵婆子道:“今儿不过凑巧,哪能回回这般恰好,你放心,便皇上知道怪罪下来有我担着呢,跟你们无涉。”

赵婆子却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