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混混头目看了我一眼。马上不屑地别开眼。“我的品味才沒那么低下。”

他的眸子闪了闪。看我的目光带着我不太明白的飘忽。

我心下激灵。他的意思是。等回去后。他再找我算账。

唉。越说越乱。我的亡羊补牢还來不及补。就被他的大吼震得耳膜生痛。

我瞅着他。一脸委屈。老兄。我几时惹他主子生气了。这些天我的表现可是有目共睹呢。

八卦娱记可谓是煸情高手。耸动人的字眼抒写着让人无边的标題:新锐女星傍上神秘富豪。在赌场一掷午金。

我笑。笑得格外嚣张。“又生气了。可惜你无法惩罚我。”我的大姨妈來了。我很开心。提心吊胆了许久后。终于狠狠松口气了。

是的。乔一鸣对我还真不错。前提是。在我沒有惹怒他的时候。

我撇撇唇。“看他脸上总是阴云密布。想必是被头头给批评了吧。”

想起母亲与纪家老妖婆的第一次交锋就稳占上风。我忍不住笑了。可惜我却沒有坚持住最后的底线。仍是被纪之扬的柔情功势给攻占身心。最终以惨败告终。

好半天都沒有动静。我抬头。就看到他山雨欲來的阴骇神情。

仿佛知道我的心事般。庄夜柔轻佻一笑:“很惊异么。做情妇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而那些做正室的才可怜。独守空闺不说。还要负责传宗接待。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吃力不讨好。哪有咱们做情妇的风光。”

对于变态男。我并不是真的讨厌。虽说他对我做过许多卑鄙无耻的事。但社会的。如果不卑鄙不无耻不下流。还能叫黑社会吗。我对他可从來沒抱过希望。所以对他不算有好感。但也决不厌恶。

早餐午餐一起吃。早已饿得头晕眼花的我一坐到餐桌前。就开始狼吞虎咽。

在夜幕降临长达三个小时后。终于踩着疲惫的步伐带着丰收的胜利果实打道回府。

在骑了几圈后。他又带我去美容院做美容。

他仿佛很惊讶的模样。“我什么时候说要放你自由。”

呵,怪起我来了?那我被关在这里,又该怪谁?

“干嘛还翻墙?”

“是谁在学猪叫,给我站出来。”一个怒吼打断我的引颈高歌,看向来人,呵,原来是前些日子才出现过的粗犷男。

“机器人?”

我没学过武,但从小打到大,经常与人打架,天长日久,倒也打出了经验。想要立于不败之地,我通常追求一招至命,不能把对方打死打残,但又要在短时间内打败对手,对穴位的研究就非常重要。在打架时,对准对方的穴位打可以事半功倍,比如肩后的睡穴,肩颈处的肩颈穴,也就是麻穴,这两个地方是人体重要穴位,重重击下去,人会晕厥,或是半边身子动弹不得。打架时,手臂处的麻筋,肋骨,膝盖下方三寸处是最好下手的地方,手刀脚踢,包准痛得对方半死。

我全身一片冰冷,抑止不住的颤抖。张芝珏,死女人,烂女人,就算我死,也不会让展程回到你身边的。

黑衣男亲自替我打开凯迪拉克车门,车子里毫不意外坐着一个男人,气神定闲,优雅至极。但他那眼神分明在告诉我,我是他的猎物,我除了乖乖步入他的虎口外,别无出路。

我从容收拾了物品,昂挺胸地穿过他们,望着学校威严圣洁的大门,嘴角扬起一抹讽笑。

和律师一并来的还有纪之扬的母亲,扯高气扬,神色阴狠,一来就让下打量我,语气讽刺,:“还没有离婚就开始在外边和男人鬼混,哼,什么样的母亲教出什么样的女儿。”

我斜睨他一眼,当然明白这老兄心里想些什么。

我缩了缩身子,想起昨晚他勇猛过了头的动作,我抱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尖叫声突兀地响起。

两手捧着男人的脸,在他脸上左右狠亲了下,顺便把刚才他留在我双唇上的口水还到他脸上,“谢了,大虾,大恩不言谢。”

在回家的路上,为了走近路,我从一个小巷里穿过,然后,事情就生了。

我打量他微红的脸,白晳俊逸的脸庞,瘦高的身材,再配上腼腆动不动就脸红的面孔,还真是纯情男的典范。

“你儿子伙同别的同学骂我是野种,我不该揍他么?我爸爸死了,可不代表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她冲上来抢我的手机,伸手又甩我一巴掌,我岂会让她如意,躲开,冷冷地看着这个疯女人。

可惜,别人不这样想,在场四位老师,都有自己的理论证明,有的拿出笔和纸,画出直线弯线曲线来证明,有的则用手势。

“我是孩子的母亲,你可以去问问律师,到底是母亲有资格在孩子身边,还是奶奶有这个资格。”

眼镜男转头,瞪着乔子鸣。乔子鸣脸色白,连连摇手:“哥,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在教室里涂过---”蓦地,他捂住嘴,一脸惊恐地盯着我。

“就是因为我们有十年的感情,所以我才更要与你离婚。”我静静地望着他,“之扬,你太让我失望了。”

“男人出一下轨也没什么的,只要他的心还在你和孩子身了,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成功男人的世界,如果没几个漂亮女人围在身边,又怎能体现身份呢?你也太不懂事了。”去年,纪之扬的堂妹也是嫁入显赫,面对男人的出轨,也是寻活觅活,跑回娘家找靠山,而身为兄长的他,是这样劝说自己的妹妹的。

乔一鸣在家修养的一段时间---不多。也不过十二天而已。我接见了六岁千金小姐。九位都市白领。三位看不出啥身份的女人。嘴里吃着各类美味营养膳食及在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水果。呃。其实这种日子也是非常舒服滴。

看在钱的份上。我就不在意乔一鸣---我的情夫兼牢头大爷那成天阴沉着的棺材脸。对他虚寒问暖。极尽侍候之能事。

在这期间。也生了些小小的意外。

有一天。管家老伯偷偷把我拉到一边。用担心的语气对我讲:“明天先生和夫人要來。你可得做好准备。”

我愣了半晌才明白他嘴中的先生夫人是何方神圣。

乔家太上皇和老佛爷要來看望儿子了。身为人家儿子的情妇。肯定是不待见的。所以按乔一鸣的话就是:有多远就滚多远。

可惜我滚不了。离开乔家。我和儿子到哪里住去。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接见乔家两位重量级人物。

佣人全都提前忙翻了。也不过是吃顿午饭就走。也不至于兴师动众吧。这也让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位大人物并不常來这里。我原本提心吊胆的心便放了下來。等会我把皮崩紧些。尽量低到尘埃里去。应该沒事的。

我原本的担心完全多虑了。

听胡阿姨讲。乔一鸣的父母挺开通的。从來不过问儿子的私生活。只要不太离谱。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乔家夫妇先是看了儿子。说了些体已话。取笑了一番。又叮嘱一番。然后就移驾下楼吃饭去了。自始自终。人家也沒有把过多注意放在我身上。人家连问都懒得问。更不必说聊天了。偶尔免不过去。会说上一两句:“这是你儿子。”

我点头。

“挺可爱的。”区区两句话过后。便沒了下文。我也不会笨到把话題接过去。

人家也算对我留面子了。一个离异又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做他们儿子的情妇。他们沒有大骂我狐媚勾引他儿子或说我赖蛤蟆妄想吃天鹅肉也算难能可贵了---虽说少不了在心里对我不以为然贬损不屑。但至少沒有表现在脸上嘛。我也该偷笑了。

以前在广州。因为纪之扬的关系。也见过不少贵妇。应付起來也不算吃力。可人家哪能与张芝珏之流的贵妇相比。语气温和。但决对疏远到骨子里。态度并不傲慢。但全身上下却散出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息。在这类人面前。低人一等倒不至于。但坐立不安的紧张却时常爬上心头。

美味可口的午饭在紧张尴尬下。如同咬蜡。乔氏夫妇对我算客气了。还允许我与他们一并吃饭。餐桌上语言少之又少。连“你与一鸣是怎么认识的”之类的问话都沒有。

我一边松气的同时。又火辣辣地难堪。

有些时候。与其有失修养地贬损怒骂。还不如高贵地不理不睬。既有了面子。又把敌人羞刺到尘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