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笑眯眯地贴在锦衣公子的身上,“公孙大人尽会说笑,咱们这谁不知道公孙大人是皇上最宠的将军大人,对咱们这些老婆子也最是和蔼。”

公孙敖见谷雨已萌去意,也站起身来,直面谷雨,“莺莺小姐拒绝得这么坚决,可是因为已然有了中意之人?”

“莺莺,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也得唱一曲!”老鸨喜滋滋地闯了进来,毫不客气就沿着床边坐下,拉住谷雨的手,“今天晚上有个大人物要来!这一次,是真正的大人物!”

她穿成了一个歌姬。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歌姬。

“所以我回不去了?”

当然,在尝试之前,谷雨免不了要对刘彻来一番“声情并茂”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刘彻许诺下了那样的话。

天幕渐渐变黑,刘彻背着谷雨,上山的时候,反手扶着谷雨,另一只手则拨开前方拦路的荆棘,生怕那些荆棘会勾住谷雨的衣衫,再度划伤她。

许是韩嫣太紧张,那一箭却还是偏了,箭擦着谷雨的衣袖而去,最终没入了滔滔江水当中。

刘彻的目光停留在谷雨的身上,谷雨被刘彻这双晶亮的眼睛瞧得浑身毛,为什么她觉得他是奔自己而来的?

如果说这几天关在酒窖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么乌洛现在把人悬在河面上,让人胆战心惊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地玩高空飞降,那绝对是属于乌洛的个人恶趣味。

刘彻回以一个微笑,“谁人不知,未央宫的禁卫军是军中之虎师,我们有这么多人暗中保护。又怎么会有危险?”

“长公主何出此言,臣妾身为后宫之主,原本就该替皇上分忧。帮皇上治理好后宫,既然有人举报,臣妾只有领人前来查验。这是臣妾分内事,怎么就成了栽赃陷害了?”栗皇后理直气壮的申辩。但说着的时候却瞥见刘荣对自己暗暗示下的眼色,眼色当中地焦急让栗皇后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我问你,以巫蛊之术。谋乱于宫廷,当判何罪?”

“哦。对不起。阿娇小姨,谷雨错了,主要是谷雨每天听小舅舅喊着小姨地名字,我还以为小姨和小舅舅一样,都想着彼此……”

是,刘彻终究会夺得刘荣的太子位,会当上皇帝地,可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谷雨必须得面对刘启,面对刘启想要她的事实。可是她再没有急救圈让她逃离了!

谷雨睁开眼。只见乌洛青着脸站在床头,而拉着自己起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彻!

“呵,喜欢刺激地么,那也有趣!”乌洛吹了吹伤口,向着谷雨却毫不退却。

谷雨把自己的脸从他的魔爪下挪开,怒视着乌洛,“你敢!你胆敢动我一根汗毛。刘彻……我就……”她的恐吓语还没有说出口,自己就先没底气了。且不说刘彻刚刚离开,自然是不会回头的,而如果乌洛真地对自己怎样了,刘彻会帮自己出头么?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谷雨双手奋力地捶打着乌洛,第一次怨怒自己这副躯体实在是太瘦小了。

陈娇身上的药效渐渐散去,酒香如同小虫一样钻入她的鼻孔,让她忍不住打起了喷嚏,整个人也渐渐有了意识。

刘荣见刘启点了点头,便又继续说道:“其二,父皇以为,刺客为何会在绑架谷雨翁主之后,又挑中了阿娇?父皇对新翁主恩宠有加,大姑母对阿娇奉若掌上明珠,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勒下万金。如此说来,他对宫中人情知之甚详,绝非寻常刺客。”

刘彻领着谷雨走进了一家卖酒的酒垆。旁边的店铺都大门紧闭,就只有这间酒垆在店内留有一丝光明,等待着刘彻。

谷雨被平阳公主安置在离她正寝不远的一处房屋当中,那里算得上僻静,平阳侯府也少有人到那边去。

他的眼中有些凄楚,但很快就被一股冷光所替,他再不犹豫,一个人消失在夜色当中。当他那一抹洁白终于也被黑色全部吞噬,谷雨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悲哀。

刘彻自己心里明白,他根本就无法从这个故事里头抽出身来。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他心中一定动摇了吧。不当上太子,他们家也会有悲剧,他想要偏安一隅,那只是他个人心中的桃花源而已。

她这一冷声,顿时让曹寿停住了脚步,如芒在背。

平阳公主微笑道:“你姐夫出去应酬了,谷雨失踪,栗皇后一口咬定谷雨与刺客有关,你姐夫得去寻些说得上话的元老臣工打点一番,才能让父皇不降罪于我们……”

谷雨瞧了刘彻一眼,叉腰道:“呵,说得一套一套的,才多久的功夫,就一下从生手成了熟客。没看出来王爷年纪轻轻,对她们倒这么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