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抬手给林靖屁股两下子,林靖拉着许念跑了。他才不愿意听姓唐的唠叨他的新政呢,自商秧起,古来的改革家,哪个有好下场呢。

早林靖在宫里时就是如此,出了宫,依旧如此。林太后这样安排,一个林靖,无伤大雅,昭德帝也无所畏。反正,昭德帝一直刻意避免皇子与林太后过从甚密,有个林靖摆在林太后跟前讨林太后开心,亦省去许多是非。

而林靖,对林萍更是平平之后又平平,哪里会去帮着林萍说话呢?倒是林飒不想妹妹走的没面子,用私房置办了份礼物,悄悄的令人给林萍送了去。

如今这没说两句话,林靖忽然不行了,陈熙雅并未多想,反是关切的问了两句。

金陵王妃笑,“同喜同喜。”陈熙雅娶的是林萍,而林萍是林太后的侄女,两家联姻之好,自然是同喜。

许念给抽抽咽咽的小舅上药,还捎带脚的劝小舅,“别哭了,大舅也没打的怎么样?”

“哪里看不出啦。”小牛子找来铜盆,倒了些许冷水,拉出张杌子坐了,就在厨房里脱了鞋袜,准备泡脚。

唐赢将话一说,昭德帝就生了疑,索性召进前金陵知府、今帝都府尹甄宪御前对答。将李泽的奏章递给甄宪瞧了,昭德帝淡淡道,“以往你的奏章,总是跟朕报喜不报忧,端的是天下太平。怎么李知府一上任,便有这么多的贼子恶人!先时,你是如何做的金陵知府!莫不是朕信错了你!看错了你!”

林淳说的都是琐碎的事,“我想着并不久住,就没给你带太多衣裳。好在你舅母是个最周全不过的人,待你小舅裁冬衣时,你跟着一并裁就是了。”

林淳不知是林靖故意这样说,还是打趣她与丈夫之类……不过,喻意这样好,林淳一笑,便收下了。

电灯炮兼事儿爹林靖识趣的走了,夫妻两个柔声细语说了许多私房话,直待听到窗下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林翊推开窗子,伸手便一手一个将林靖与许念抓了起来。

张彪目光冷冷,道,“叫了你哥和小四来,咱们一道商量商量下头该怎么做?”

自上次杀了黑哥,张彪几人便收拢了黑哥的地盘儿,有模有样的做起“生意”来。

林靖迈开着小步子追上去,笑嘻嘻地,“来,来,大姐夫好容易请我吃酒,怎能不来呢。”

林靖又追问,“都是自家人,大姐姐有什么不好说的?”他腆了腆单薄无比的小胸膛,啪啪啪拍三下子说,“娘家兄弟,就是为了给大姐姐和念哥儿撑腰的呢。我看大姐夫怪凶的,大姐姐,你要是受了委屈可不要憋着不说。”

林太后微微皱眉,温声道,“皇后乃一国之母,焉何能因藩王家事而怠慢皇后千秋?皇帝,若是皇后身子不适,执意不予庆祝千秋,你们夫妻多年,便遂了皇后的心意吧。”

越氏笑,“是啊,二妹暂接过家里的事,我能放心的养胎。”嫁过来,过了这些年,才更加明白,嫁到林家,当真是福气了。

捏到许念掌中厚茧,林靖问,“念哥儿,你这么小就习武了啊?”

林靖想了想,说,“这样也好。”本来家里还有林萍,不过,林靖向来小心,他又跟林萍不大熟,何况还收拾过林萍的亲娘,如今林萍见了他也不怎么理会。故此,林靖万不敢把林萍请出来照顾越氏,生怕林萍起了歪心。

司徒三离开村子不过一个月,司徒大司徒二都死在了家里,司徒奋惶惶不可终日,不断的念叨道,“定是司徒三回来报仇了,司徒三回来报仇了。”

司徒三并没计较这个,直接道,“这几两银子,我倒是有。只是我想着,大哥毕竟是长子,若是摆在我这里,怕乡亲们说大哥的不是呢。”说着,司徒三就进屋,拿了五两银子给司徒大,“大哥看看,可够?”

舒静韵不客气的打击林靖的自信,“真是蠢才,你想,这位师太荤腥不忌,还住在谢太妃的地方,对谢太妃不假辞色,想来有些来历。她对你另眼相待,你还真以为自己魅力非凡呢。她对你与众不同,不见得是因你这个人,或者是因你家的姓氏。”

谢太妃笑,“现在吃这个正是时候。”

林太后温声道,“人心之足,寻常之事,皇帝万乘之尊,万人之上,既然知道她们想要什么,就无须烦恼了。”

司徒四满足了好奇心,他向来听哥哥的,更是不敢外传。

司徒三去燕伯家喝酒,司徒四死求白赖的跟着去。

林靖伏在林翊的耳际,悄悄的说,“大哥哥,我真高兴回家住。”

林太后自然也知晓了昭德帝于朝中的威风。

王氏清清脆脆的应下,又叫着林朦,与她一道去公府探病。

“不麻烦了。”学着城里人的样子掸一掸衣衫,司徒三抬脚走了。

林靖也慢吞吞的吃着一小碗面,又喝了一小碗汤,陪着兄嫂说会儿话,林靖还挺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摸出个红皮信封来,递给林翊说,“我给大哥哥的生辰礼物。”

谢国公暗叹,若是以后妹妹常住帝都,虽然没有襄阳王府可做依靠,到底兄妹间更亲近些,且,有谢国公府在,总不能叫妹妹受了委屈。

司徒三带了礼物来,里长脸上有些难看,倒是老妻李氏乐的眉开眼笑,“这是做什么?乡里乡亲的。”

司徒三不禁想到,戏台上的王爷与现实比起来,那就是个屁啊。

不,你并不是我要紧的人,有什么要紧的呢?

林靖翘着嘴巴,“像先生这般说,学这劳什子家法做什么?还不如学国家例律呢?倒省得我以后违反作乱。”

林靖平生头一遭挨揍,他以往觉着自己很有骨气,最起码也是烈士一级宁死不屈的人物,何况他根本不觉着自己有啥错。林翊这样欺负他,他应该死都不能求饶,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结果……屁股上挨了两巴掌,林靖立刻决定不做烈士了,他抽抽嗒嗒的求饶认错,林翊才停了手掌,把林靖从榻上拽了起来。

楚妙言进了宫里。

相对于林太后收放自如的手段,谢国公再想想自己横冲直撞毫无谋略的闺女,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不会让谢皇后入宫为后。

朱嬷嬷轻手轻脚的进来,于越氏耳畔道,“我叫喜儿另搬去以往俏枝的屋子里,太太看如何?”

舒静韵道,“我本就不是山东人。”

舒静韵此意,也忒自夸了些,难道就他是名医,其余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傻瓜不成?林靖自幼在林太后身边,接触的人或物,皆是一等一,故此,林靖眼界与眼力都是有的。

林翊搂着林靖小小的软软的还带着一丝药香味儿的身子,有意逗他,“成,我安排侍卫带你。”

生活平静无波,除了夏先生心绪不宁之外。

林靖看林腾写字写的大汗淋淋,连纸上都滴了汗来,糊了大字。先吩咐一声,“井里不是湃着果子么,取些来给腾哥儿吃。再拧条帕子来。”

林二老太太做出了一件令全帝都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但,昭德帝毕竟是帝王之身,哪怕人心有偏向,帝王尊严却是不容人触碰!

过一时,一个小内侍跑出来传林太后的口谕,说是太后娘娘见老夫人年纪大了,担心劳累了老夫人,已着宫人先送老夫人回府了,知道荣公爷孝顺,太后娘娘恩典荣公爷可先回府伺候母亲。

林太后道,“甄妃这张嘴,越发会说话了。”

倒不是林靖念书不好,相反,就这么七灾八病的时不时耽搁功课,夏先生对林靖依旧是赞不绝口。夏先生相信,假以时日林靖绝对能成就他名师之路。林靖天资极好,一点就通,但有一样,身体原因是其一,再者,林靖于四五书经并不大用心。

林靖闷闷道,“我也不认得别人。”

林靖年纪尚小,越氏为长嫂,倒不用避嫌,携林靖一道上了车。越氏低声道,“你大哥素来忠心,父亲为朝廷连命都填进去了。若是爵位易主他人,我实难心服。”

只是林翊宽厚,对弟妹向来一视同仁,越氏方寻个由子给林靖些特殊待遇。

甭看林靖自幼养在宫中,又得昭德帝赐名,他心里一点儿都不喜欢昭德帝,而且对昭德帝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昭德帝不给林家面子,就是藐视林太后。现下,他大哥守孝都回来了,一无官职二无爵位,岂不叫人小瞧林家。

摸摸林靖的头,林翊便走了。

林靖撅着嘴巴,“大哥哥也太不讲理了。”

“你才知道。”林翊一句话把林靖噎死。

林靖烦恼多多、古灵精怪的过着日子,倒是徒小三,好容易在中下底层谋得一席之地,却又卷入漕帮纠纷。

作者有话要说:吃了药,总会犯困,睡了一天,又困了&!--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