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维抱拳拱手,退出老严的办公室。

听阿维说,我才注意到大厅里新铺的大理石地面和粉刷的墙壁。

“我是陪着你折腾这点植物忙的哎,同志!不过,前两天,猫猫和咴儿已经从厦门回来了,听说她们乐队的mTV反响不错,可能有机会继续展吧。”

“得了得了,一见面就比较犯二的功力啊,你们?”阿维看出苗头不对,出来打圆场,“大夏天的,大家气儿都不顺,算啦,是吧?”

“怎么?”

阿维的那张纸上,隐约还有喷墨的气味,宋体五号字清晰地写着:

忙活了两天之后,我和阿维躲在442,反锁上门,研究对策。

“哎,你们俩是不是——”我回头,想要抗议。

“我教过你的…夏季星空里…最明显的是那个等腰三角形…织女…牛郎…还有天鹅座天津四…偏西一点是大角…南边红色的是天蝎…心宿二……”我不抬头,跟阿维说着天上的星星。

咽下最后一口午餐肉,我学着阿维的样子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油腻,然后把手在卢可的床单上蹭了蹭,拍拍肚皮,傻笑了两声,说:“哼,哼,好吃,好吃。”

“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些鸟儿比较幸福,”我裹在被子里,歪头看着我们要观察的鸟,回答,“因为它们,总能轻易地把异性骗进窝里去,哈哈。”

“她们俩到底想的什么,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先生教诲,铭记在心!”

“说风凉话不管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美女同志,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一会儿吗?”

那就把乐队啊、mTV啊、还有宠物猫,都让给他管理好了!咴儿老仙,法力无边!

看了看手表,过了五分钟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我就知道已经落入了他们的阴谋之中,看来如果我不把澎澎的问题解决掉,他们就能忍着一直人间蒸的。

“澎澎呢?”

老严的话刚一出口,我和阿维立即深拜下去,口称:“谢主龙恩!”

我瞪了阿维一眼,装死不理他。

“看看看,没知识吧!诗经里出现‘葭’的时候,比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整个‘蒹葭’的意思是芦苇;至于单独出现这个字,比如‘彼茁者葭、壹伍豝’,‘葭’的意思是野草——所以,按诗经来说,你的名字单独出现,指的就是小破草,跟野猫压根儿就没关系!”

“没有。”

于是,我把歌会前前后后的故事都讲给了阿维听。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不是一路人。

“没错,证明不了什么的。”

“……”

谁让我,偏偏喜欢这里的冷清呢。

她们善良的公寓允许我进去,却不够周到得能让我找到茶水。无奈,我把两瓶矿泉水放在桌子上,把宠物猫放在靠窗的有一把吉他的床上,然后搬过门口的椅子坐下,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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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抢过纸条来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竟然写的是:去外面天桥上指着天空喊“看啊,多么蓝的月亮啊”。

一个实验早早结束的下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桌子上。宿舍里只有我和阿维两个人,四肢胡乱放着,躺倒在床上,闲聊。

“得了吧你,占了便宜卖乖的傻猫先生,你别瞎折腾了,还觉得事不够乱啊?”

想到传说中郁闷又恐怖的期末考试,我试着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去看一会儿书,然而事实证明与看书相比,我更喜欢趴在自习室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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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没事就好。不过这一段时间,你的琴练的挺不错的了,真的。只是——”宠物猫犹豫了一下,“只是,你和咴儿合作的歌,感觉上毕竟不如一个人写出来的和谐。你可以试着自己写写曲子,我觉得你的歌词写的都很民谣的。”

“呵呵,我说的吧,看来是我赢了。”话音未落,咴儿已经笑出了声来。

“啊,好拳法,肥猪拱门十三式!”阿维后仰的时候没忘记犯二。

澎澎说好的是上午十点半……嗯,古人云,吃一堑长一智,摔个跟头磕个疤,为了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我权衡再三,决定十点整就去学校东门口等着。

“哦,明白了,追求,挺好的。”咴儿又侧过脸冲着一脑门不满意的澎澎笑了笑,“那,你们想做到什么程度呢?”

“谁说要请你啊?你自己先搞清楚……”

得意洋洋地回头仔细打量那个撞车的企鹅,才看清她穿了一件白得像八毛五一袋的鲜牛奶一样颜色的短袖衣服、一条蓝得灰的仔裤以及一双有点像盗版名牌的旅游鞋、骑一辆银灰色半高不高的跑车。而后,我那专著打量的目光就和她的眼光撞在了一起,有一点盛气凌人的不满,我看见。

然而第二天——

“你得了吧,本来没我的事……”看着阿维又开始逗企鹅玩,我也不甘寂寞地加入话题,“就是你,非告诉说你没戴眼镜是因为我把你眼镜藏起来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戴过眼镜?结果教官就让我跟你一起挨罚!”

“企鹅无罪,犯二有理。”阿维教导我的时候,把这两句话写在横符上贴在了宿舍门背后,可惜后来被卢可撕掉了。

“……”

“这么看来,你一定是大一新生。”

“咱们俩真是好兄弟啊,一样的无聊!”阿维因为躲过了我的拳头而得意起来,“不过,骑车一定要小心,万一你把这一带的飞车党惹急了,被人家捉住,打包卖到乍得去,那咱们学校里要有多少恐龙悲痛欲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