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我已经准备留在京城了,祭拜完大额娘我就回去。”

弘晳似乎早就知道了消息,一脸神色淡然的饮茶。

烟云撅了撅嘴,那时候齐溟刚刚跟自己说了那样的事,她哪有心情出来。不过后来想想,又想开了,若格格没有骗她,她就遇不上弘晳了,便又不自觉笑了起来。

康熙最先收拾的却是之前请旨杀胤礽的胤禔,胤祉将十月所查胤褆用术镇靥胤礽一事为胤礽保奏,经查实胤礽的确是由于被下咒才导致行为失常。康熙将胤禔魇咒胤礽以及请杀之事公开,革去胤禔爵位,幽静于府内,并将其府上侍从仆役全部归赠给了十四阿哥胤祯。

康熙却望着那一颗颗的白子出神得喃喃:“没熟的好,没熟的好。”便像走火入魔一般不停的拈着那些白色的石榴子塞进嘴里,牙齿已经酸到木然。

忽然想起她曾说,“这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万一,我会喜欢他呢?”

三个阿哥瞥了眼十三的背影,朝十四挤眉弄眼道:“十三的腿到底是怎么弄的?”

“开什么玩笑,如今这玉清宫你都进不去我还进得去?”惜晴道。

胤禛淡淡道:“皇父只与我说要及时汇报二哥的情况,并未对我说过二弟之事已无需向他奏明。”

胤禔心中狂喜,脸上又出现便秘一般的表情:“儿臣遵旨!”

“我知道阿玛只是难过,这种事生在谁身上,任谁都会受不了,三十三年的储君,只在这一夕之间。。。”弘晳摇头苦笑。烟云凝着他,只觉得心里如猫抓一样的难过,此时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现实的残酷已然铺开,任何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怎会如此?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烟云喃喃。这些道理烟云不是不知道,但是从弘晳口中说出,她还是有些错愕。弘晳看似年少,却并不无知,虽未涉及政事,却对朝堂之事洞若观火。她嫁给弘晳后深居玉清宫,这半年来相当平静,日子过得简单而美满。从未想过这样的平静之中隐藏了什么。但弘晳既为东宫的嫡子,必是依附东宫而存在,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不必了,我自己能走。”十三笑笑,拿起旁边的一个木拐拄了起来,刚刚转过身子走了一步。那拐杖落地时一斜,十三的身子猛然朝前倾去,烟云急忙伸手一拦,十三这才稳住身形,方才藏进怀中的那个弹弓却“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弘晳却颇有几分不自在起来。

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弘晳如鲠在喉,他亦没有料到十三的伤有那么重,她趴在他的榻子上流泪,他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也一定是一只老得连嘴都张不开的虎,这才被你这瞎猫碰上了!”

胤礽缓缓放下手中的箭,脸色非常难看。

烟云留在原地把马赶近了惜晴,握住她的手,关切道:“我看你今日脸色有些不好,可是病了?”

果真,弘晳立刻青了脸,烟云便在马上大笑了起来。弘晳现自己被耍了,惩戒一般打了个呼哨,闪电忽然变得不安分了,加跑了起来,拼命的想要把她甩掉,吓得她赶紧趴下来抱住马脖子。

胤禄此时掀帘而入,笑嘻嘻道:“明日酉时有一场行围,你们去是不去?”

胤禄的后背一僵。

胤禄的表情由愣到惊,不自觉的锁起了眉头,问:“二哥打算什么时候处置?”

02

胤禄皱了皱眉,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这么说,你是被人陷害的?”

太子拿起筷子,旁边一个太监便扯着嗓子道:“开席。”满座的宾客这才开始倒酒的倒酒,吃菜的吃菜。

她面红耳赤,连道:“信了,信了。”

“哦。”她揉了揉被撞痛的额头,乖乖应道。

烟云道:“既是弘晋寄给你的信,自然是要由你来拆的。”

弘皙微微蹙眉,“她蹲在那里做什么?”

“不错,这棋的确三人也能玩。”弘晳淡淡道。

“说,你叫什么?”

她面色平静,缓缓开口道:“世子原来是早就调查过我了,所以大婚那日说我有喜欢的人,那日又突然问我会不会长鞭。”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京城,一去就去那么远的地方,还要去那么久,自然是有些不舍的。弘晳亦有所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日的话我是说重了一些。”

弘晋和胤禄一样惊奇的看着那棋盘,不由的齐声赞道:“妙啊!”

烟云望着胤礽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那明黄色纹着蟒的龙袍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她开口道:“不知弘晋若知道阿玛要派他去江南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