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溟挑眉,奇怪道:“我过来看我的妹妹妹夫不行么?”

烟云走在两人中间,弘晳悄悄牵起了烟云的手,烟云侧头望了他一眼,弘晳低头对她笑笑。

对胤禔的处治公开后,为胤礽条陈保奏的折子渐渐多了起来,康熙将那些折子拿给胤礽看,面带喜事。胤礽却道:“凡事皆臣不德,人始从而陷害之。今臣亦不复有所希冀,若廷臣等仍有望予为太子者,则断断不可。”

她戏弄他,故意将这酸得不得了的石榴子喂给他吃,就是要看他被酸倒牙的样子,他却不生气,他怎么会生她的气?

三公子?她揉了揉眼睛,少年淡淡一笑。身形却几分萧瑟落寞。

胤禛沉着脸从经过,几个皇子都噤了声,大家都知道废太子家的嫡长子现就寄住在他府上。太子被废这个事情生以来就数他最淡定,从头至尾都跟压根没生这回事样的,皇父居然会在此时把废太子的嫡子托付给他,这着实另人咂舌,因为胤礽平日沉默寡言,与胤礽也看不出有什么交情。

惜晴想了想:“那,要不,赶明日我进宫时和弘晋一起去玉清宫里头看看?”

“是!”胤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之色,心中得意道:“胤礽,皇父现已完全对你失去耐心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横到几时!”

自作聪明的人总是以为自己掩饰的够好,可是自己儿子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弘晳得知阿玛关押至驷院旁设的毡帷里,由四皇叔与大皇伯共同看守。同日,皇祖父召集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员在午门内,宣谕拘禁皇太子胤礽一事。在胤禛府中,管制不似在回京途中那么严格。胤禄当日便来胤禛的府邸看望弘皙,同时带来他打听到的胤礽最近的消息。

“那。。。那我就去见皇祖父!阿玛绝对不可能弑逆,绝对不可能弑逆的!”弘晳眼圈红,扭头紧紧抓住胤禄的手大声问道:“十六叔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骗我的是不是!”

看着阿玛拖着身子缓缓走远了,他转脸对烟云说:“我们走吧。”

十三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只见她将弹弓拿在手中略一端详,便将弓递还给了十三。毫不介意道:“十三叔这弹弓倒是精巧。”这弹弓的确很精致,珐琅制的,中间嵌了颗鸽子蛋般大小的晶蓝宝石。小巧玲珑,倒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他有气无力得上上下下看了遍烟云,问,“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是十三叔醒了吗?”烟云一喜,可榻子上的十三依然双目紧闭,眉头深锁,她又不由的失望了。

十三得意洋洋道:“我十一岁那年便打死一只虎了。”

那是弘晳。

“惜晴!”弘晳制止道,“怎么跟十六叔说话的?快给十六叔道歉!”

看到她的窘迫的样子,弘晳勾了勾唇角,得意一笑。

“哦,是吗?”

胤禄拉着她缓缓回身,笑道:“小弟是怕误了二哥上朝,这才急着要走,不过二哥想知道,小弟便与二哥说说吧。”

“下人犯错,竟然牵连到了主子受罚,哪里有这样的事!”胤禄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冷冷扫了眼后面跪着的那排宫女太监,现没见着采蓝,便问:“那小宫女呢?”

胤禄端起茶喝了口,道,“你们走之后,那个宫女便晕倒了。我便只好差人把她送回屋中,一面请来太医。”

采蓝点点头。

“哦?胤禔想到了什么,说便是了。”胤礽淡淡道。

烟云的脸迅变得通红,有些慌乱道:“我。。。我不信,世子可不是像是会对先生说谎的人。”

第一次听她口中唤出自己的名字,似乎有种特别的感觉。他勾唇一笑,口中轻轻唤了一声:“薇薇。”

弘晳傍晚后果然到她房间寻她,淡淡问道:“听说,弘晋今日来信了?”

弘晳一怔,看胤禄正若有所思的看向他,便若无其事道:“她还真有那个闲功夫。”

福宁很快将棋盘取来,放在石桌上,胤禄摆开棋盘,六个位置上隔一个位置摆上一处弹子,恰好是三处,摆完得意洋洋的看着弘晳和烟云。

“终朝采蓝,不盈一掬。五日为期,六日不詹。好,甚好。”弘晳吟完一笑,伸手将她拉起,“起来吧,今日便由你来伺候吧。”

福宁小心的看了弘晳一眼,弘晳挥了挥手,他便立马退下去了,掩上了门。

弘皙淡淡一笑:“我相信你日后会成为阿玛引以为傲的儿子,希望回来后可以看到你的变化,三弟。”

直到那白子又落下一子,弘晳忽的一笑,“你可看清楚了?”

“可听你们方才所言,江浙一带饥民暴动,此行必定也是凶险万分的,就怕他会被乱民所伤。”

“刚刚服过药已经睡下了。”烟云道。“好歹不是什么大毛病,估计明日就能见好了。”

先生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上去一步想去阻止,可弘晳依旧倔强的握紧手中的枪,并无停下之意。眼见苗头却越看越不对,弘昇一抢朝弘晳面门刺去,先生猛然暴喝一声:“都停下!”

“皇祖母!”他急急道,看着皇祖母脸上的寒光,不知会怎样处罚滨仪。

“起来吧。”弘晳站了起来,理了理袍子。她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弘晳在前面走,她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跟着,穿过了几排书架,果然看见了那只白鹦鹉。

弘晳道:“我从前倒是见过有人送过阿玛一只鹦鹉,但那只鹦鹉半年都没学会说话,阿玛便放掉了。说实话,这能说好几句人话的鸟我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