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仍跪在地上,怯怯的望着他道:“回皇祖父,是我让世子带我来这边看鹦鹉的。不然这个时候他一定在书房看书了,请皇祖父莫要责罚他,要罚就罚昕薇吧!”

“鹦鹉?”

弘晳淡淡道:“定是皇祖父叫人连夜将这里的雪扫走了。”

弘晳冷着脸走得很快,烟云也在一旁快步跟着,“喂!你怎么那么喜欢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听说那里挺大的,多个人不是快些扫完吗?”

“是昕薇和世子的阿玛额娘。”烟云咬了咬唇,低着头道,“昨日是昕薇酒后胡言乱语,还望世子殿下切莫计较,昕薇能入玉清宫,那是昕薇的福气,既然做了世子的福晋,一定从此一心一意的追随世子,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媳妇,和世子一同孝敬阿玛和额娘。。。”

“昨日和新福晋处得还好,两人应该已经不生分了。”

弘晳站直了身子,一时错愕的看着那群嬉皮笑脸的不之客,问:“你们怎么来了?”

不知为何,听着从采蓝口一口一个的“大格格”她总感觉道几分阴阳怪气的。甚至能看到她眼中的嘲讽。

比赛是先到着为胜,途中除了不能伤害对方的马,可以以任何手段阻止对方过自己。那一日的赛局相当混乱,为了冠军之名和丰厚的奖品,不少人在途中被他人打下马,有些无意中打了对方的马犯规而被退出比赛的,还有些人是放弃比赛直接恼羞成怒和对方掐起架来的的,直到最后,将接近终点时只剩下了十人左右。

沉默良久,烟云惨淡一笑:“少爷既然已经全都已经知道了,还要问奴婢做什么?”

“你真的打算放弃一切了吗?”莫桑担忧道:“那你的阿玛和额娘呢?你的离开会不会对他们不利呢?”

“格格为什么不会想,三公子待奴婢那么好,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出自格格呢?”烟云笑道,“因为奴婢和格格长得相似,所以三公子也拿奴婢当做妹妹呀!”

“呦。。。”众人皆是一阵欷歔。

张简离开后,十三手握着画卷默立在窗边,便又想起了那年皇父抱起她,笑问道:“薇丫头,长大以后做我老十三的福晋可好?”

烟云知道昕薇最近一直和一个叫莫桑的男孩走得很近。

“快跟她过去吧。”昕薇对烟云道。

齐溟低声唤道:“额娘。”

站成一排的几个女孩纷纷侧目,羡慕的望着她,她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了。这是第一次,别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因为她被眼前的女孩挑为了伴读。

先生觉得方才弘昇那记回马枪弘晳本能预料,只不过今日似乎不在状态,所以弘昇趁他躲避回马枪之际迅起身,两人便又开始正面交锋,不分胜负。

果然,几招过去,战得正酣时,弘晳忽然脸色一阵青白,连枪法都乱了。

弘晳打了个寒战,在大太阳下居然还感到从背脊蹿上的阵阵恶寒。弘昇一个格挡,他只觉得手中铁枪一震,是手上牢牢抓住才不至于被打掉,脚下却已连连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众人开始唏嘘,弘昇得意的挥了挥手中的银枪。

在一旁看着的福宁察觉到几丝不对,忙上前扶住弘晳,弘晳站稳后却甩开了他,对弘昇喊道:“再来!”他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这一晃却愈觉得眼前有些花。又勉力对了几招后,忽觉得招招都力不从心,连脚步都变得虚浮了起来,涔涔的冷汗已经湿了后背。胃部又涌起了一阵比一阵强烈的恶心来。

先生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上去一步想去阻止,可弘晳依旧倔强的握紧手中的枪,并无停下之意。眼见苗头却越看越不对,弘昇一抢朝弘晳面门刺去,先生猛然暴喝一声:“都停下!”

弘昇最后一枪他甚至忘了抵挡,手脚一软,手中的铁枪已经“噹”的一下落在了地上。弘昇听见先生那声暴喝急急的将那一枪收回,但由于惯性那抢还是朝弘晳那刺去,就快要触到他额头的时候,弘晳一歪脖子,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世子!”众人都是一阵惊呼,福宁脸色一白,赶紧上去扶起他。

弘昇一惊,立刻扔下抢朝他跑去,众人也围了上来。杨先生还算镇定,立即差人去宣了太医,弘昇把弘晳背在了背上。

烟云站在门口,看着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弘晳被人背了回来,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听说人是在武场晕倒的,差点以为他被刺了个对穿。可仔细检查他身上并无伤痕,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好在是虚惊一场,可弘晳却是久久都为醒来。弘昇在他床榻前焦急的来回走着,口中不住念叨着:“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听着福宁宣道:“胡太医到!”就像盼到了救星一样直道:“快快请来,快快请来!”

04

胡太医把手搭在弘晳的脉上,沉吟道:“脉象浮紧,肺气不宣,毛窍闭塞,阳气在表,是以卫气不得外答,营气涩而不畅。世子原本就受了风寒,伤了肌表。没有好好休息,又剧烈运动,又伤了肌里,所以才会忽然昏厥。”

果然是受了风寒。烟云想,一边问道:“那胡太医,世子的风寒严重吗?”

“世子体内寒气是比较重的,不过世子年纪轻,一剂麻黄汤将世子体内的寒气逼出便好了。伤了肌里则需要好生调养一阵子,只是调养期间切莫再受风了。”

听胡太医说完,大家都松一口气,原来只是风寒。弘昇如逢大赦得长吁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万一弘晳有个什么大概的,我的脑袋只怕要保不住了。。。”

杨先生也长吁了一口气,他道:“大家先回去吧,世子需要静养一阵子,便不要打搅他了。”说完朝着烟云拱拱手,烟云点了点头,大家便都随着杨先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