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正好刚从大姐那回来,和宛月碰了个照面,她有些奇怪:“二姐今天怎么回来了?”

康福还想再说什么,脑子上“啪”的吃了一记重重的巴掌:“你这小子,大清早就在这里嚼舌头,还不快滚!”

“我去把炭盆取来,你这样子会着凉的。”

“你认为她是真的要自尽吗?”

宛心摇头叹气,猛然瞥见阿茵躲在不远处往这边看来,冷笑着:到底是青楼出身,这下子都忍不住!转脸吩咐丫头们把正堂收拾干净,自己拿着披风往宛言屋里去了……

外堂的客人们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嬉笑着吃喝,还不时的打趣着,他们谁也不知道里面所生的一切,其实他们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些与他们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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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容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素净的让人觉得不吉利,在春宵楼那胭脂花粉丛中呆惯了的她,到了这端王府里,说不出的别扭,但是想到那黑衣人的话,为了能住到康园中去,她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性子!

想容一步步地靠近,黑衣人依然没有动。

“宛如,过来。”他唤道。

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从前一样让泪水浸湿双眸,她把头靠在他的肩头:“那我要说了,你的这里……不要痛……”她指着他心口的位置。

还等他说完?康俊早已站在罗羽休的面前。

康俊轻轻地拍着她:“想容,你是在怪我没有来看你吗?”

又重新把帖子看了一遍,然后还给康福:“你把它放到我的书房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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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沉默着,半晌,宛心开口了:“康俊要把宛月送给钱贵康?”

“遗失给了不该给的人?”她什么意思?“再没有心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她难道是在跟自己玩文字游戏吗?他放开了她,但是眼神却没有离开她,看到她脸上的潮红,知道那是被自己刚刚挑逗而起的,于是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这个宛如,从前你是如此的柔顺,现在却又是如此的倔强,真的教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个家伙难道是在耍我?钱贵康的脸气成酱紫色,满屋子嚷嚷:“康大人,你说的话怎么忘记了。”

康俊点点头,一班丫头鱼贯而入,把美味佳肴逐次端上,走在最后的宛月不乐意地给那个跟肥猪一样的男人倒酒,等酒满,便转身准备离开。

“走,陪我出去喝酒!”他命令道。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他又问,语气温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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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利落地收拾着洗好的衣服,康福在一边垂头丧气地站着。

“哦?那公子是来做什么的呢?”想容不动声色。

宛如推门而入,只见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脸盆被打翻在地,汪汪地水溅地地上东湿一块,西湿一片,昨晚摆好的炭盆现在也是面朝下被反扣在地上,还有其他的东西也是东倒西歪的,转角通往里屋的纱帘底下露出被子的一角,想必里面的情况不比外屋好多少。

下雪了,在这个冬天寒冷了这么久之后,终于下雪了。

她抬头,抓住大姐的手臂:“我傻吗?我是不是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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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有一声重重地声音把宛如下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康俊更冷的声音:“不是说过你再叫她宛如小姐就要割掉舌头的吗?”

裘嫂却不以为然,因为从少爷小时候起,她就亲眼目睹他是怎样厌恶桑家的十三小姐的,料想今天这样,即使过分点,少爷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于是冷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原来,他是这样厌恶自己。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刺骨的寒风吹到脸上已经完全麻木,她再没有半点感觉了……

回到厨房,宛如已经累的有些虚脱了,看到她进来,裘嫂板着脸,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