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回来了。”从来不说废话,这就是宛心的一贯作风。

宛月没吭声,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俨然一副贵妇人的模样。造化弄人,当初她瞧不起宛如就因为她是九夫人的女儿,如今她自己嫁进钱府也做了九夫人!宛言的笑脸此刻映在她的眼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笑,她想怒,但是一想到回来康府的目的,又不得不隐忍下来,冷冷地说:“带我去见宛如!”

宛如一跺脚转身躲进屋子里,把门闩上。门外传来的是康俊爽朗的笑声……

沁※※※※※※※※※※

“康俊说了,你还留在主房里。”

“都说少爷聪明,这么连这点都不晓得?如果她真的怨你恨你,那你更应该亲自去看看她,少爷忘记了吗:解铃还需系铃人!”

“对不起,想容。”他的声音木木的,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样。

“宛如,我们成亲吧!”这是决心,也是誓言。

想容一听慌忙跪下,哭地更凶了:“想容多谢王爷,只希望王爷不要处罚康公子,他也有他的难处,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想容这样低贱的身份又怎么能去玷污他呢?”

沁※※※※※※※※※※

诱惑?她不懂,未经世事的她纯的像一泉清水,根本不晓得康俊所说的诱惑是什么意思,偷偷看了他一眼:“俊哥哥,你不喜欢这样吗?”

“俊哥哥你想听吗?”她问。

罗羽休愣了一愣:“你还要?”

康俊愣住了:“想容,你怎么了?”

“哈哈,康公子的内力果然不用凡人,一向自命不凡的罗某也不得不佩服!”树阴下一个白衣秀士走了出来。

当年?她想要对他说起当年了吗?……尽管她又闭上了嘴巴,但是他相信,这个丫头一定会吧那些当年不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他的!

宛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呀,宛月的手段之残、之极,她不是没有领教过,别人不敢做的事,她做起来都毫不犹豫!“要治她就要治死她!”这是她曾经在自己面前说过的话,那个“她”自然就是宛如了,后来如果不是因为被抄家,只怕宛如早死了……那现在……“大姐,该怎么办呢?”

“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感谢我了,你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呸!一般人说这样的话已经让人觉得恶心了,尤其又是钱贵康那肥嘟嘟、油烘烘地大嘴说出来,更是恶心百倍、千倍!康俊别过脸去,正色道:“大人不必着急,宛月虽然是一个丫头,但是毕竟是我康府的人,如果就这样贸然让钱大人带回去,想来大人府上的那些夫人们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下官也恐怕她会受些闲气,所以下官想,等过些日子给她打扮打扮,钱大人正儿八经地来把她娶过门做个妾,这样才好……”

聪明的康俊心领神会,他会意地看了钱贵康一眼,也堆起脸来陪笑。

叫了几个菜,康俊的筷子连动都不动,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倒。

“你病了?”他问。

宛心打趣她:“怎么了?是不是我抢了妹妹你的官职,把你气哭了呢?”

完了!康福绝望地瘫倒在地……

“姑娘心中好象有许多疑惑……是否觉得我是一个冒牌货?”罗羽休一眼就看穿了想容的想法。

宛如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主房门口,敲了敲门:“少爷,是奴婢,可以进来吗?”

“还好,习惯了。”她微笑了一下,毫无生气的笑容。

“没有!我是被自己伤透了。”

想容被他惊醒,朦胧中看到他那张若有所思的脸,于是勾起手臂,呢喃出声:“俊……”

“叫裘嫂和那几个媳妇领了这个月的月钱就滚蛋吧,滚出京城,永远不许回来!”书房里低沉的声音是属于康俊的。

“俊哥哥。”宛如小小的声音响起,“好痛。”

她吃力的睁开眼睛,那里面满是伤痛,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哭,只是慢慢得、慢慢地,她跪在他的面前:“少爷,奴才求您给三姐请个大夫吧。”

“好了,看你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了!”裘嫂不乐意地看着她。

这个样子让阿寿好没趣,他故意掀开炭桶的盖子,一阵寒风吹来,整桶的炭灰被吹走了半桶,在院子里飞舞着,阿寿得意地笑着。

门外的康福还想说什么却被阿茵唤来的打手拖出春宵楼……

寒风透过破旧的窗户在耳边呼啸,宛心摇了摇头:“不行,这样睡非冻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