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沈一婷觉得累极了半躺在沙上连眼皮都懒的动一下看了看时间距离宋宁远下班很近了可自己怎么也提不起力气來做饭陪了谢珍晴一整天连买菜的事情都忘了家里冰锅冷灶若是在从前也就罢了现在做家务几乎成了固定任务到时间沒能做好饭感觉就象从前上班迟到一样是一种过失

宋宁远考虑的向來是很长远从心里说沈一婷沒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对可是让她放弃工作心里总是有种别扭和不情愿

宋宁远沒再说话只是把她搂的更紧似乎想把她的骨头柔碎了嵌进他的身体里

沈一鑫将张顺拽起來狠命按到墙上张顺已经疼的不住求饶:“你上午跟我说什么到城东去看未來老丈人说的跟真的似的我他妈还被你骗了你这猪脑子还绕出这么多花花肠子我从前还小看了你的智商了怎么的”沈一鑫不客气的给了他两拳将他踢到地上又不甘心的补上两脚

“关于萧子矜”

沈一婷沈一鑫聊了很久直到将他送走她始终沒有上楼堆积着许多心事在门口徘徊了一会直接下楼打车到自己和宋宁远的新家里去

宋宁远被她突如其來的举动弄的差点沒站稳在反应过來以后连忙反搂着她感觉她的身体都在颤抖他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誊出那只沒拿东西的手慢慢安抚她的后背贴着她耳朵的轮廓轻吻她:“怎么了”

乞丐呲牙咧嘴的踉跄着坐回破席上显然一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抱怨神情:“这世道怎么连第四者都出现了啊……”

沈一婷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心底里泛起一种委屈略带一丝敌意的语气:“你先让她走开”

她终于想好好的经营一段婚姻把过去的纷繁都抛开的时候原來一切并不如她所想摇荡的神思横亘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绪勾连着一些杂乱的人事她以为自己对萧子矜只剩下厌恶和愤懑即使几年过去了这些心情已经淡去了很多她仍沒料到当初那种牵绊和复杂的感情还存在在心里当宋宁远试探的说她曾经神智不清的时候说自己爱萧子矜时她竟然完全沒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只是一种震惊和羞愧

“大爷您从哪里弄來的这桌子”沈一婷觉得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想刨根问底眉头微微纠结语气中竟然有几分质问的口吻

沈一婷不明白的他的意思诧异的抬头看着他:“穷山沟里沒老婆的光棍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婷”终于还是萧子矜打破了僵局可语气却显得有些自失“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诉任何人因为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真的……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我爷爷小时候我一直把他当心目中的大英雄是我崇拜的对象他有好几个孙子我夹在中间有时候他并不在意我于是我就调皮捣蛋想变着花样的引起他的注意希望他能笑着肯定我一次可是后來我现越是如此他就越讨厌我他骂我是他最不争气的孙子在他眼里我根本就是一事无成后來我形成逆反心理总和他对着干他让我向东我就偏象西”

“你这么凶悍干什么啊”她恍然想起第一次跟萧子矜做的时候紧张的额头前襟后背都渗着密密的汗珠羞的连呼吸都不顺畅最后他还沒有进來就被沈一婷一脚踹下床去狠摔了个四脚朝天萧子矜疼的怎么也爬不起來直喊了这么一句

宋母看着沈一婷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來摇了摇头:“你们小两口到底是新婚昨天才见的今天就想了不过他这两天比较忙昨天下半夜才忽然跑到医院來我让他今天下班回家去休息我这老婆子病的也真不是时候耽误你们办婚礼昨天我和他爸爸合计着5月18号是个好日子离现在不到两个月了我这身体到那时候应该沒问題了抓紧把你们的事办了就算到时候沒好彻底你们一办喜事我这病沒准就冲好了呢”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一整天手机都不开机单位的同事说你请假了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到你家里想去看你结果伯母说你早晨就出去了我找了你一天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宋宁远心疼的抱她在怀里看着她略有写迷离的眸子车里舒适的感觉让本已经疲惫而酒醉的沈一婷更加昏昏欲睡靠在宋宁远怀里似乎一切都沉入了平静惟独他稍稍不安的心情

一句话堵萧子矜要背过去却毫不示弱:“你从前不是连数学符号都看不懂吗整个一数理化白痴连换个灯泡都找不到接线口这些事每回都是我來”

沈一婷回过头來略带疑虑眉头微拧着沒说答应也沒有拒绝

宋宁远的父亲也在中心医院工作是骨科的大夫五十几岁的人头已经花白却透着一种儒雅的气质显然是资历老的医生往常在家的时候沈一婷经常听到自己的父亲提到宋父在学术方面功力很深却坚持原则不收病人家属一分钱父亲经常提到当年和宋家还是邻居的时候三不五时的会和宋父一起探讨人生母亲每每听到此都会撇嘴骂父亲和宋父是一个德性的缺心眼儿

宋宁远瞥了她一眼不满的摇了摇头怪声怪气的感叹着:“神经大条的人向來如此啊……”

回过神來萧子矜决定非要和沈一婷把话说清楚不可而她却尽力压抑住已经狂燥不安的心情不耐的开门想夺路而逃萧子矜扳过她削细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沈一婷刚才在楼道里一直压低声音现在终于放开嗓门拧着眉头质问着伤痕累累的萧子矜“一群人打了你一个还是你碰上了哪个相扑选手”她知道自己的话几近奚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几乎已经不知道怎样用坦诚平和的语气跟他说话了

一路上步子迈的紧穿过熙嚷的人群心中却淤积着太多拨不开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越想和萧子矜断绝联系的时候身边的人和事却太多是和他相关的而当初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了却残忍的让她认清和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说话的声音,而风声似乎更猛烈了,她感觉到他在哭,无声的啜泣,气氛凝固了周围一切,她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听不清声音,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萧子矜睁圆了眼睛,敲了她的脑门一下:“好心没好报,我带你去尝尝鲜还要被你说成是居心不良,天理何在啊?”

“我知道,沈一婷,我们认识的,老相识了,原来也算是同学。现在还是邻居。”萧子矜将话接过去,脸上仍然挂着不测阴晴的笑容,客气中又带着一丝深意。

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外面阳光明媚,拉开窗帘的时候,阳光照的整个屋子亮起来,有种新鲜澄澈的感觉,洗漱以后,她将头挽好,觉得神清气爽,四月的天气,带着丝丝温暖和生机,父母恰好都不在家,吃了一块蛋糕,喝下一杯牛奶,接着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牛肉,一些桂圆,枸杞,花旗参等东西,开始照着烹饪书上准备来煲一锅汤。

萧子矜早就现沈一婷在织毛衣,整整织了两个多月,他猜想那毛衣是属于他的,是沈一婷想给他一个惊喜,于是一直装做不知道,可心里是甜甜的,时常想象着穿上心爱的人亲手织给他的毛衣会是什么感觉,那一定是柔柔的,暖暖的。可在那一天,这些全部破碎了,她用心这么久编织出来的成果,竟然是属于蒋忠诚的,萧子矜觉得胸中有种难以抑制的火,烧的他五脏六肺都焦黑一片。

“我有东西给你看!”

“别做梦了!”沈一婷用讥讽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一丝阴影投射的光度,这种光线下,凸显出他愈加黝黑深邃的眸子,她觉得他真的和从前有了什么不一样,“我们早就完了!你萧大少爷不会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忽然又想起我这道素菜来了吧?!趁我父母还没有知道是你搬到对面来,我奉劝你赶紧走人!别自讨没趣!”

到了第二天,她回到家里现萧的外套扔在沙上,拖鞋不见了,而阁楼的平台上却传来“吱啦吱啦”的声响,她跑到平台上,迎着下午的阳光,看到平台上放着一堆木料,萧子矜穿着一件短袖的t恤,卖力的锯着一快木板,旁边已经扔着一堆锯坏的木料,背后前襟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看的出来他已经弄了快一天了。沈一婷愣住了,缓缓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