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哪个爷爷?”

只有静仪师太不愿去争那些武功上的虚名,还是一板一眼的按老规定教着自己的弟子。梅霖学经还行,几乎一听就会,一会就讲,一讲就通,只不过通的往往是歪理。还有的是这家伙总忘不了大肆炫耀一番,显得自己比别人高个一等两等,十等八等的。这种作法大违道家“谦和忍让”之意,静仪师太极是不喜,便专门给他讲一些这方面的经书,想以此感化于他,他前脚说的挺好,转过头来就变,弄得静仪师太也无可奈何,只好认为这孩子还小,慢慢来吧!

三、武当派广收门徒,抓紧一切时间习武,以防止未来的灭门惨祸。同时,联合一切愿意与武当同心协力的门派,壮大本派的力量。

柳云急忙上前,轻轻拍打着梅霖的后背。

凌云听到这个声音,低声对柳云说道:“千万别说看到过我!”说完,一抱拳,身子一弓,如箭一般穿出房去。一道白影到了院后,越墙而出。院中的尼姑武功极其平常,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会事,早不见了人影,只疑是自己刚睡醒眼花。

川东四虎看到梅霖牵着柳云的手,站在门口,不禁齐声问道:“你的眼睛好了?”

“噢!原来这些有名的门派尽皆出于峨眉啊!”在座之人,除了枯木大师早已知道外,尽皆此心。

明月庵本来洁净,一尘不染,此时却杂乱不堪,因为此时的明月庵里人满为患,皆是求医之人,几乎成了个大诊所。各处空闲厢房皆住满了病号,就连院子里也坐满了人。梅霖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呻yin声,不禁心中暗叹:“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得病的人啊!看来我只是眼睛盲了,还算比较幸运的!不错,不错,自己与他们一比,简直可以说是生活在天上仙境了!”

一行人提心掉胆,如履薄冰,不敢下正南,只有斜穿山西,直达陕西境内,这一日到了潼关。潼关已经出了天神帮的势力范围,刘夫人一路上风餐露宿,极其不耐。做为一个堂堂的贵夫人,哪里受过如此苦楚,便提出了要直接去临安,寻找落脚之地。而此处离川北已经不远,川东四虎十几年没回家乡,却极想回家乡看看,两帮人马商量之后,决定分开行动。

王晓亚轻轻走到刘夫人的身旁,低下身子,从刘夫人手里接过刘老爷的一只胳膊,一摸脉门,霎时间脸色惨白。

这里边的人都窝了一肚子火,一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个个闷声不响的苦斗。要说这里边有高兴的人,那就是梅霖了。梅霖自小到大何曾经历过如此大的阵仗?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血与血的较量。相比起来,以前那什么人狼大战,当然没战起来,就跟小孩耍一样。至于那丐帮同心谷大战,梅霖居在高高的光岳塔上,自然体会不到这身临其境的感觉。现在,那明晃晃的斩马刀可是就在自己身边飞舞,一个不小心,脑袋就会搬家。

此时,刘老爷也从书法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平时的小心机智,一听芳儿此话有理,捋了捋胡子说道:“言之有理,看此鸟情急的样子,一定是生了什么大事,你看她有个腿指少了一截尚在流血,会是什么事呢?要是她会说话就好了!”

而秦大元手中那柄厚背宽头斩马刀则“嗖”的一下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右手虎口尽裂,鲜血淋漓。秦大元没想到只一招就分出了胜负,显然那白脸汉子武功要略胜一筹。但是马刀堂纪律极严,遇敌不退,做为小队队长的秦大元更是天生倔强,虽然右手受伤,却仍然虎吼一声,抡拳扑了上去。吕无绊一见,害怕秦大元有失,赶紧一伸刀头,替秦大元接了那白脸汉子一刀。同时,左手伸入怀中掏出一物,一扬手,那个东西带着尖厉的啸声,直飞向半空,突然炸了开来,在天空中生成了一匹马的形象。

在种形势下,耶律艳珠率领飞刀堂弟子东征西讨,就如海面上的一条箭鱼,来去自如。只是这条箭鱼虽然也吞下了不少的小鱼,却对整个水面造不成多大影响。因为不管箭鱼划开的波浪有多大,当箭鱼经过后,水面立即合拢复原,平静如初。飞刀堂虽然武艺出众,个个身手不凡,但是与丐帮相比,毕竟人数太少,可以说现在这种打法,已经是耶律艳珠所能采取的最好的战术了,采取游击的方式,不断消耗丐帮的有生力量,而自己却可以避免被丐帮所困,进行决战。只是这种方法最大的缺点,就是需要时间,也许需要一年二年,甚至三年,四年,而时间恰恰是天霸所不能容忍的。

那和尚破扇子一摇,手一伸,急忙拦住:“你要打架,和尚奉陪。不过,此处人多,我们不能在此处,要打架就找个宽敞的地方。这样吧,我们上东海去比一下,如何?”

刘夫人刚才根本没看清,只看到“儿子”两个字,就高兴的忘乎所以了,再加上梅霖那蚯蚓字体,不仔细看一般人也看不出来,这时听刘老爷一讲,然后从刘老爷手里接过纸条来仔细一看,认出了那幅对联,拍拍头,恍然大悟:“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不错,就是那个‘九卦十不准’,上几天我还领着人去砸他的场子了呢!”

“黑星,你急什么?你忘了我是狼神圣使了吗?狼神圣使是死不了的!”这几句安慰的话,梅霖说的却是上气不接下气,让人听了感到哪一口气接不上,立即就会向阎王爷去报到了。

梅霖正在为怎么挣银子愁,没想到没人给自己送银子,倒有人想从自己身上掏银子,不禁没好气的说道:“小爷没钱!”

那代理狼王一见群狼躁动,又向天狂吼一声:“大家安静!”群狼一听,立即安静了下来,整个山冈上静悄悄的,有几只小狼吓的想哭出来,立即被妈妈咬住了嘴。

路不封回过头来,正准备叮嘱一下梅霖,不要到处乱跑,却忽然现梅霖已经不见了。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白莲圣使吩咐自己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看好这个小孩,没想到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掉了,这……这如何交代?这舵主还真不好当啊?要找的东西还没去找,眼前的东西却又丢了,我还真衰啊!

梅霖听到这句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傻妹子,你可真会胡思乱想啊!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要是你师父在这儿也好啊,省的我们到处跑着去找了。”

那小女孩听到这句话,却是一阵黯然:“没有,她只告诉我在山东境内的一座山上,让我一个人去找。我已经找了大半年了,翻过了三十三座山,却还是没有找到。”

小猴受了伤,今天不作表演,其余一切照旧。今天郝老舅特别买力气,甚至亲自舞了一趟大刀,累的呼呼直喘。一边舞,郝老舅心里一边想:“看来,那梦做不准啊!摇钱树这不是都在吗?而且连死了的,都能活过来,真是观音菩萨保佑啊!”这样想着,郝老舅不禁笑了出来。连围观的众人也受到了感染,加倍的叫起好来。这想必是郝老舅四十岁以后,有数的几次笑之一吧!

那个河南人一听,更加高兴,说道:“好吧,好吧!你等一下,俺先把钱装好!”说完,向四周团团一揖:“谢谢各位父老乡亲啦,谢谢啦!”

梅霖抬起头,只见一片淡红从自己眼前飘过,一匹高大的俊马驮着那片淡红已然远处,甚至等不及梅霖从嘴里出来的那一声“谢谢!”

经过这一番折腾,梅霖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呢?如今就剩下这些药了,就拿药当饭吃好了!梅霖也不管满身的泥土,连站也懒的站起来,往后移了移身子,就躺在那块挡住自己的大石头上,从药囊里摸索出一小瓶药来,凭感觉就知道这是一粒“天心保命丹”。梅霖平时看常了婉妹来回的数着这些药瓶。

梅霖正在暗悔自己得罪了月姐姐,不知道以为她还会不会再理自己,却听到月华那娇柔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把桃子盖好,别让人看见,别说是我给的!”接着,一块红绸巾从窗户飘了进来,正好盖在桃子上,便再无声息了。

梅霖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又生龙活虎的一般了,内院之中到处充满了梅霖那“咯,咯”的轻狂笑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就连月华眉目之间那淡淡的忧伤也仿佛没了痕迹,那几株梅树像是受了这笑声感染,绽开了艳艳的红梅,就像到处燃烧的焰火,极是绚丽。

一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又是冬去春来。

“我叫你起名字,谁叫你吟诗了?”婉妹有点恼的声音把赵秉天的思绪由那个雨天拉回了眼前。

第二天清晨,婉妹忽然起了高烧。黄老中医一见,急忙令绿儿去打了一盆清水,用一条湿毛巾覆在头上。黄老中医给婉妹把脉过后,对赵秉天说道:“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这几天着急上火,急火攻心,引起的高烧。咳、咳,只要夫人能稍稍放下心来,很快就会好过来的。可是,如果……”

身后的那些女工列队道了个万福,齐声说道:“多谢夫人!”然后,悄无声息的下楼去了。有人曾经说过:两个女人抵的上一千只鸭子,那么一个女人就是二百五十只。但是,现在是什么让她们变成了不会说话的鸭子呢?

原来,这些话都是梅络先讲给她的。那是一个雪夜,在九仙山的一颗老梅树下,梅络先那一晚兴致特别高,提出要“雪夜赏梅”,婉妹自是高高兴兴的答应。

不一会儿,只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正是那玉面阎罗。那公子走到床前,伏下身子,激动的说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离开这座山,越远越好,出去之后,去找你师父。”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破的好,该来的总会来的。

忽听那病夫喊道:“五虎拦路!”

“这《艮……艮天诀》是不是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啊?”婉妹捂着嘴的手终于放下了。刚问出了这句话,就觉出了不对。如果《艮天诀》是本武功秘籍的话,那自己的丈夫不早就练成绝世神功了,还会整天给自己修理?想到这里,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红。

“噢,怪不得师父静仪师太这几天对我们要求也严了,督促我练武呢?这是‘唇亡齿寒’啊!嘿嘿,临阵抱佛脚,管个屁用!我再苦练,也比不上那些战死的武当弟子的十分之一!”

“对了,月姐姐,昆仑山好不好玩?我们有空去玩玩?”

“别胡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月华眉头皱了皱,像个大人似的对梅霖训斥道,梅霖伸了伸舌头,便不敢再言语了。

后面的日子里,梅霖天天在想着要去昆仑山玩,越是不让梅霖去做的事情,梅霖就越是想去。梅霖不仅自己想去,而且想拉着月姐姐去,现在梅霖越来越觉的,少了月姐姐,一个人玩的没劲!

可是如何想法说服月姐姐呢?梅霖在搜肠刮肠的找着应该去昆仑山的理由,找出一个,自己驳倒,然后再找再驳,循环往复,连公葬大会上,静云掌门的讲话,梅霖都没有兴趣去听。

终于,再次见到月姐姐的时候,梅霖想方设法把月姐姐逗的抿嘴微笑之后,说了这样一番话:“月姐姐,你想不想和我多在一起玩啊?咱们离家这么远,我就你这一个亲人,可是咱们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还是个半天。咱们好可怜啊!没什么可怜的?月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好伤心啊!伤心的都哭出来了,唔唔,别人家的姐弟可都是天天在一起的。

梁师父天天逼你练武,不让你出来玩,你们那个月冲宫就像个监狱一样,都快把人闷死了。什么?你喜欢练武?不管了,反正你们那个月冲宫就是个监狱,你应该多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听听山鸟的叫声,听听这死老舅的叫声也好啊。快,死老舅叫一个!要不,月姐姐你早晚得练成武呆子。

老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练十年花架子,不如进行一次实战。’我说的有点道理?当然,我这可是听老人说的,老人说的总是不错的。

月姐姐,如果你想以后和我多呆会呢?你就应该去昆仑山。别,别,月姐姐你千万别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嘛!上次你从遇真观里把我抢出来,师父赏了咱们一顿饭,这次如果咱们去昆仑山能立点小小的功劳……这样的机会是很多的,你看去了一趟华山,咱们武当派就挂了两个,伤了十几个,还伤了个老的,到时咱们只要能救出一个半个的,那你师父一定会大大高兴,就连咱们掌门人也要表扬咱们。到那时候,你只要一求你师父,让你师父多给咱半天假,你师父一定会答应的。

再说了,你也可以去昆仑山,试试你新练的两仪剑法,到底管不管用?

一句话,月姐姐,你为了我,到底去不去?”

“不去!”月华冷冰冰的吐出这两个字,把梅霖的这一大顿长篇大论打的粉碎。

“月姐姐,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

“起来,”月华一把把梅霖提了起来,面如寒霜,厉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是不可以随便跪人的!”

梅霖知道不能再求下去了,完了完了,自己一个月的谋划,还顶不住月姐姐的两个字。梅霖想到这里,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

两人静默了半晌,月华突然问道:“如何去?我只有半天!”

“我有办法!”梅霖听到这句话,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昆仑山,白雪皑皑。

张廷音率领四十五名武当俗家弟子,经过长途跋涉,终于看到了昆仑山峰,派出打探消息的弟子回报:“我们来晚了,昆仑派已经被天神帮的刀盾堂围的连只麻雀也飞不进去。昆仑派仍在负隅顽抗,誓死不降,这种情景已经持续了三天,昆仑派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们冲进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张廷音聚集几名主要弟子讨论如何行动时,丁猛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们应当休息一天,详细打探一下情报,再做定夺!”老成持重的谭成阔,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行,我们必须现在进攻,才能收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晚了,刀盾堂一定有备!”沈小聪反驳道。

张廷音听着自己弟子的争论,没有作声,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五龙观里掌门人最器重的一直没有作声的凌云:“云儿,你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