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成语叫做“纸上谈兵”,梅霖这整个是个“口里谈武”,一到手上,那就成了“纸糊的老虎”,连吓人也吓不住。想当年,婉妹拿出无比的耐心,无穷的信心,无边的决心,想让梅霖学会武功,到最后都是“竹蓝打水一场空。”现在静仪师太自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出力不讨好。

无性大师之死,这是一件轰动整个武林的大事。经过以讹传讹,天下人早已认定无性大师是死于静空道长之手,这已经成了不可辩驳的事实。

“胜过你什么?”

这时,梅霖尚未醒来,柳云虽然给他用凉水擦了全身,梅霖仍然燥热难当,在床上不断的翻滚。由此可见,那抱精丸的确不是凡品。

“刚才好了,现在又不好了?格老子的,你到底是怎么会事?你可把你朱大叔给弄糊涂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一会儿好,一会儿又不好的,到底好还是不好?”

枯叶大师咳嗽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们也只能是猜测,是否是真的,在未查明之前,谁也难以断言。”

两人看到小医仙竟如此忙碌,杜化虎自不必说,就连朱信虎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扰求医,两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一同走到一边,和明月庵的尼姑一起帮着小医仙照顾起病人来。梅霖牵着朱信虎的衣襟,极其不满的说道:“咱们是来求医的,还是来当医生的?”

在刘新昏天暗地的日子里,一行人渐渐南下,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已经是夏天了。夏天的天就像是热恋中情人的脸,说变就变,无根之水随时会来,因此一行人更加小心起来,他们走的便愈加的慢了。他们早已弃了车马,实践证明,车马是危险之物,难以控制,关键时刻害怕车马给暴露了行踪。刚离刘府之时,就因为一匹马突然拉了一泡屎,引起了司马岚然的疑心,如果不是司马岚然怕臭,没上前细查,他们可能一个都跑不了。

此话虽然刺耳,却也有点道理,刘夫人一听,才想了自己的主人身份,连忙站起身子,说道:“大家快进屋,有事屋里说!”

两帮人马都打的极不顺手,平时的能力挥不到五成,因此便成了缠斗的局面,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时间一长,马刀堂的弟子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马上的工夫和战阵的工夫逐渐显现出来。

“要是会写字也行啊!”刘老爷则对自己的字念念不忘。

那个胖子跳下马来,一把抱起地上的梅霖,激动的问道:“你真的叫梅霖?”那个白脸和猴脸也跟着跳下马来,白脸随手拨起地上的紫背鬼头刀,用刀尖向着秦大元一指:“这个孩子是我们川东四虎的,谁都不能动!”

北少爷一入山东,便改变了耶律艳珠的打法,令飞刀堂和短刀堂各占一山,做为据点,与丐帮展开了对峙。丐帮探知短刀堂进入山东,帮主解天元与两位长老及四位圣使商议以后,决定让江苏的部分弟子北上山东支援,同时由青莲、红莲、白莲三使入山东,协调各舵。丐帮占住了清岩山,原山和北凭山,三山连成一线,形成了一道屏障。

只是那道者此时上的是无名之火,比那火焰山的火还要厉害,这破扇子又不是芭蕉扇,自然扇不灭,就算是芭蕉扇,也是那把假的,越扇越旺。别的还是小事,这和尚口口声声说,佛家要比道家好上一千倍,这可大大有损我师的威名,给天下道者脸上抹黑,此和尚实在是可恶,跟了他这八年实在是不容易啊!那道者早已达到行事由心的境界,心随意转,想到这里重重的一拍桌面,竟把桌面震下一小块小角来,当即厉声喝道:“疯和尚,快起来,让你尝尝我雌雄剑的厉害!”

芳儿看到老爷那冷冷的就像是看待犯人一样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颤,全身的兴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启,启禀老爷,奴婢进内室准备给夫人收拾被褥,一眼就看到这张纸条在枕头上放着。奴婢拿起一看,见是说到公子的事,不禁叫出声来,请,请老爷恕罪!”

梅霖这一下,却把黑星吓了一跳,一见自己的主人竟然吐血,连忙着急的问道:“主人,你醒醒,醒醒。你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看大夫?”

梅霖一听,还有不花钱的好事,那怎么能不干呢?现在只要是不花钱,对梅霖来说,干什么都行,花钱则干什么也不行:“好吧!你给我算吧!”

那只狼看到老狼王仅剩了三条腿,不禁又高傲起来,扬着头向天长嚎一声,然后盛气凌人的说道:“快把宝钱交出,饶你不死!”

众丐激战一天,早已疲惫不堪,还有许多受伤的弟子需要救治,这时候人人心里想的都是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别的再说。偏偏还要找一个小孩子,人人嘴里都骂骂咧咧的:“这孩子真不懂事,什么时失踪不好,偏偏这时候玩失踪,这不是要人命吗?小孩子就是不懂事啊?看我找到了,不打断他的腿才怪,看他还敢不敢再玩失踪!”

“乞丐打架?”梅霖一听,张大了嘴,这小女孩想像力还真是丰富啊,不过也有可能,梅霖在街上乞讨的时候,好几次就看到过乞丐打架,可是这么多的乞丐在一起打架,那太不可思议了吧。

那小女孩想是从来没有见过金子,也没想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小男孩身上竟会藏着这么大的一块金子,一时吓傻了,却不敢伸手去接。过了许久,才喃喃的说道:“我不能要你的金子,师父说不要大人帮我。你只要给我点饭吃就行了!”

天刚亮,郝老舅就醒来了,昨晚郝老舅做了个怪梦,梦到自己种的摇钱树都倒了,种一颗倒一颗。郝老舅种了一晚上的树,没睡好,早上便早早醒来了,这恐怕是郝老舅一生之中,起的最早的一次了吧!

那河南人并不管梅霖,而是把地上的钱全部收起来,通通装入一个口袋里,挂在了一个大猴身上。然后过来,一把把梅霖背在了身上,梅霖赶紧用那块破白布把差一点露出来的脚包了起来。那河南人摸着了梅霖的脚,却也不说破,嘴里只说着:“跟郝老舅回家啦!”便背着梅霖向外走去,如果现在有有心人路过,一定会看到在梅霖刚才跪着的地方,有一个不浅的凹坑。

梅霖顶着这一头五颜六色的乱,踩着轻松的脚步向外走去,山下是一条官道,不知通向何方。

梅霖把剩下的一半,向后随手一扔,躺在大石头上呼呼大睡起来,是生是死让上天去决定好了。我本来就是来救死的,能死在这里想必也不错,反正活着也看不清明天的太阳。

梅霖连睡了四天四夜,早就睡够了,只是怕婉妹担心,闭着眼睛,装装样子。这时候,早就睁开了,眼前仍然是模糊的一片,梅霖正在百无聊赖自思自己的眼疾之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白东西,还带着点鲜艳的红色。同时,一个轻柔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霖弟,你吃点仙桃吧!”那声音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月姐姐的声音。

一个早上,婉妹醒来忽然觉的少了一点什么似的。婉妹仔细想着:“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到底少了什么呢?”一道灵光从婉妹脑中划过。啊!知道了,是霖儿的笑声!梅霖每天都鸡不叫就已经起床了,然后开始各个房间乱串,尤其喜欢去月姐姐那儿叫门,看月华在旭日初升中习武,自已在一旁胡乱比划评点一番,然后再到婉妹房里胡闹一通。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起床,是不是昨夜看星星睡的太晚了,这孩子每天睡的这么少,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了。婉妹想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

看星星的时候,婉妹也会偷偷的看看自己儿子的脸,却看到那张脸是那样的专注,就像是在对着天上的星星顶礼膜拜一样。有一次,婉妹仿佛听到儿子嘴里在低低的念着什么,好象是“天枢、天璇、天玑……”婉妹心里不禁一惊,这是七星步法里的,记载在峨眉派一本最古老的剑法秘藉,师父说她自己只参透十之一二,因此并未传授给自己,何以自己的儿子却会知道?其实这也是婉妹多心,这几个名称确是北斗七星的名称,凡是用到北斗七星的地方都会用到这几个名称,并不一定非是七星步法里才有的。只是不管怎样,自己三岁的儿子从未有人教过,竟然知道北斗七星,这也够怪异的。婉妹小心翼翼的问道:“霖儿,告诉妈妈,你刚才在嘴里说什么呢?”

婉妹一听,张大了嘴:“什么,‘霖儿’?你怎么知道的?”

婉妹又忍了两天,结果还是没动静,这次黄老中医几乎天天守在婉妹身边,寸步不离。婉妹嚷着要破腹取子,黄老太医极力劝阻,赵秉天也是不依。

那个柳叶儿手里拿着一张图纸,仔细的看着,不时起来走到各个女工身边比划一下。女工们都凛然遵从,似乎对柳叶儿十分畏惧。

那公子本来还想评论一番词意,只是刚才只顾看美人舞剑了,左耳听到的都让右耳放跑了,一点没往脑子里去。脑子一时之间,接受的美好事物太多,太油腻,享受不了,有点短路了。

只听到那个公子一叠声的吩咐道:“绿儿,快叫阿黑去请望空大师来。快、快去给夫人炖参汤。”

是佛非佛道亦穷……”

过不多时,他们同时踏上了半步。我心里不禁急躁起来,这样下去,早晚非给他们挤死不可。我可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过呢,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还没见到一个可爱的人……嗳,想哪去了!总之,不能刚一下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在四只猪手里。“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出绝招不行了!师父曾再三告诫过我不可轻用,没想道我一下山就违背了师父!”我转念又一想:“现在是生死攸关时刻,不算轻用,师父不能怪罪吧?”

黄旧的绢布,边缘有几处灰渍,似有火烧过的痕迹。封面残缺不全,三个古体大篆,婉妹是一个也不识的。左下角签名的地方,已经缺去,不知何人所著。

月华用手指着那只金雕,却见那只金雕突然化成了一个金色的影像,接着金色的影像就如打碎的花瓶,变成了无数的粉尘,并且在渐渐的消失:“雕?”月华面对着这奇异的影像再也说不出话来。

“雕?什么雕?噢,我知道了,你说我怀里这个东西是只大雕?这死东西,把我吓了一跳,刚才我在上面坐的好好的。他突然扑到我怀里,我就顺手把他抱住了,这死东西可真沉啊!我被他撞下树来。月姐姐,你又救了我一次!”

月华看到梅霖没事,这才从这奇异的一幕中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梅霖的后背,梅霖后背的衣服却实实在在的破了一个洞,这肯定是那只金雕所为,可是除此之外却好好的,在梅霖的后背上找不到一点受伤的迹象,只是在那个洞处有一个圆形的痕迹,隐约有点像是太极图的模样。

“月姐姐,你在干什么呀?”梅霖觉出月姐姐正在掀着自己后背的衣服,查找着什么,不禁感到有点痒痒,呵呵的直笑出来。

月华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一棵树上,飘落下来,身形飘逸优美,正是自己的师父。

梁一月脚尖一点,到了月华姐弟近前,随手拨起插在地上的那把花魂剑,看着淡红的剑刃上,一蓬金色的碎屑正在慢慢的散去,久久没有说话,因为这样的现象,梁一月也解释不了。

月华见到自己的师父从那棵树上跳下,就知道师父一直在跟踪着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落入了师父的眼里,想到师父的脾气,不禁心里有点打鼓,小声的叫道:“师父!”

“师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梁一月怒气冲冲的把花魂“刷”的一声插入了剑鞘。

“弟子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你竟敢独自一人,去遇真观劫弟弟,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如果不是为师通知遇真观,让她们不要找了,这时候恐怕整个武当都得起来找你们这两个不屑弟子了!”

“多谢师父!”

“谢什么谢?我罚你去捉五只野兔!捉不到,以后就不要叫我师父!”

梅霖听到月姐姐的师父正在盛气凌人训月姐姐,自己却不好插话,万一哪一句话说不好,惹的她师父更加生气,那就不妙了。

此时,听到让月姐姐去捉野兔,不禁想起了以前在家里时,月姐姐帮自己捉野兔的情景。一想到月姐姐那凌波仙子的样子,却要受这么大的委屈,还哪里忍耐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