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虽然宽大,但是对于做为骑兵的战场来说,还是太过狭小了。马刀堂的战阵无法展开,马匹的度也无法施展。因此,马刀堂弟子打的极其不顺手。

刘老爷一声大叫:“夫人,快来赶走这只乌鸦!”一个女声从内室传了出来:“老爷,乌鸦有什么好怕的?你自己赶走就是,没见我正忙着给孙子做衣服吗?”

秦大元一见有人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几天来受的辛苦,都一下子作出来,化成一声怒吼:“谁?谁敢与我马刀堂做对?”

“开门!”声音不大,却包含着一种威严和不容抗拒。

那道者一听,这和尚竟放如此狂言,把天下众道贬的一文不值,不禁拍案而起:“济癫,你也敢称为光明磊落?是谁趁我喝醉酒的工夫,偷偷化身为侯精,拆了人家的卦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刘老爷突然开口说道:“芳儿,去给夫人铺床,让夫人先睡!”

梅霖勉强的抬起身子,把嘴探进瓢里,吸进了一口水。突然,梅霖猛烈把这口水喷了出来,水射进瓢里,满瓢的水都变成了红色,原来梅霖喷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

梅霖有时暗自苦笑:“这黑星还真是有办法啊?竟找上自己来养老。”只是梅霖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却从来不说出来,甚至在言语上也从不表示出来一点点对黑星的不敬,对于一个救了自己多次,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兄弟来说,这又算的了什么呢?虽然梅霖看不到,每次捕猎空手而回时,黑星眼里那失望的目光。

一句话未说完,只听得一声狼嚎响彻山冈,接着又是一声。接着狼嚎之声,此起彼伏,到最后是群狼齐嚎,山冈上无数的鸟雀冲天而起,尖叫着逃向远方。无数的狼涌了出来,把梅霖和黑星围在当中。梅霖从未遇到过如此阵势,不禁两腿打颤,几乎站立不住:“乖乖不得了,我比东郭先生还惨,救了一只狼,要被群狼分尸。”

梅霖刚才一激动,眼前突然一晕,又出现了无数的光圈,差一点要摔倒在地,白莲圣使的这句话根本没有听到,所以就没有出声。白莲圣使看到梅霖没出声,以为梅霖已经答应了,便对着路不封吩咐道:“我走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这位小兄弟,如果少了一根汗毛,我回来唯你是问。还有,立即传令丐帮弟子,马上去查找那只仙鹤的下落,把所有的鸟巢都翻过来,也要把那只会武功的仙鹤给我找出来。”

香姑心里一动,低低对梅霖说道:“霖哥,你看那些乞丐!”梅霖犹自在天南海北的大吹大擂,听香姑这么一说,一楞,随口说道:“乞丐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不也是乞丐吗?”说完,四下一看,自己不禁也怔住了,原来这山上竟有这么多的乞丐。刚才没有注意,偶有一两个乞丐从自己身旁过去,那也是很正常的。此刻的乞丐怎么这样多了?看样子后面好象还有很多似的。

此时,梅霖就用那种即神秘,又纯真的笑容,对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比梅霖还要小些,个头没有梅霖高,身上衣衫很是单薄,头上白花花的,仿佛落满了雪花,两只通红的小手,伸到了梅霖的眼前。

那两只不正经的老猴耳鬓厮磨了一会儿,齐齐过来向梅霖鞠躬行礼,答谢救命之恩。梅霖激动的双手连摇,第一次感觉到了帮助别人的喜悦,虽然第一次救的只是一只猴子。什么叫做助人为乐,帮助别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快乐,比占有更加快乐。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岁的河南人排开众人走了进来,后背爬着一只小猴子,手里还牵着两只大猴子,向着那衙役一鞠躬,那两只大猴子也跟着一鞠躬,小猴子却盯着衙役一阵呲牙咧嘴,说道:“大爷,他是我外甥,是来找我的,想是刚到这儿迷了路,不得不乞讨。你就饶过他吧!他的税我来拿。”说着从怀里掏出半锭银子,递给了那衙役。

自己便给自己下达了命令:“出,攻占苏州!”接着,便挺胸昂头,雄赳赳,气昂昂向外走去。

那车夫哈哈一笑:“看在你是瞎子的份上,这次就留你一条性命。否则,哼,哼,老子可不是吃素的!”笑声在静谧的黑夜中传出很远,显的异常的阴森。

月华知道梅霖大病方醒,身体虚弱,不能吃硬的东西,便想给梅霖找点能吃的东西。思来想去,突然想起有一次自己不高兴的时候,赵秉天曾哄自己说玉龙山上有仙桃,吃了可以医治百病,又能使人欢乐开怀的话来。月华想到这里便不再犹豫,回去向刘嬷嬷问明了去玉龙山的路,便连夜出府,寻找仙桃。

婉妹听后,才稍稍放下了心,问道:“大师,要不要用药啊?”

婉妹把梅霖拎回屋去,教他认字,说也奇怪,在这方面梅霖表现出了少有的天赋,几乎是过目不忘。只是不肯多学,每天只看十几个字拉倒,无论婉妹如何威逼利诱,死活不肯再学。婉妹逼的狠了,干脆把两眼一闭,来个不理不睬,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我就是不睁开。

“刚儿已经五岁半了,不小了,我已经让人送到少林寺去学艺了。华儿,在中院,让尤奶妈照顾着。我怕你多心,所以以前没跟你说!”赵秉天搔搔头,心想这又是一条大罪。

赵秉天却叫住了黄太医:“太医,请留步。黄太医的医术别人不知,我是最知道的。如果有黄太医治不好的病,我敢说天下没有人能治好。我们依靠黄太医处还众多,黄太医就留在楼内,好随时给夫人看病。”说着,也不等黄太医说话,就吩咐道:“绿儿,给黄太医在一楼净心阁,打扫房间。”

“你叫什么名字?”

直到婉妹舞玩了,走到他面前,一扬长剑,傲然说道:“怎么样,不知道了吧?”

那阎罗王看来不食人间烟火,并不生气,只是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天子身边算事忙

“你是峨眉派的?枯叶大师是你什么人?”说这句话的是那个白脸的有点文质彬彬的汉子,只是左眼角有一颗大大的黑痣,整个面目便显得有点狰狞。

中年男士拿起布包回到桌上,慢慢的打开。婉妹两个眼睛睁的大大的,傻傻的看着这一切,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爱逾性命的丈夫有一件重大的事情隐瞒了自己,只是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要急于看一下,自已无所不能的丈夫所珍重收藏的究竟是什么神器?这短短的一刻竟犹如一年,这再一次充分证明了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正确性,时间是相对的。

王晓亚突然从刘新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换成了一幅笑脸的模样,接着拿衣袖把刘新脸上的泪水也擦干了。她盯着刘新的脸擦的是那样的仔细,一点一点,仿佛要把那张脸擦到自己的心里。脸上早没了泪水,甚至连一粒灰尘也找不到了,她还在卖力气的擦着,擦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王晓亚终于擦完了,慢慢的放下自己的粉臂,回过身去,背对着刘新,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口气里有着深深的忧愁。

王晓亚用手里的毛巾,轻轻的捂在嘴上,回过身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颗珍珠大小的药丸。王晓亚把那颗药丸托在自己的玉手上,在阳光下闪着乳白色的光芒,晶莹剔透。王晓亚盯着那颗药丸痴痴的看了许久,许久……

然后,才抬起头来对着刘新嫣然一笑,说道:“刘郎,这是我家祖传的‘回命固生丸’,含在嘴里有保命固胎之功效,它的另一个功效就是起死回生。可能普天之下就这一颗,我本来是想留给自己生孩儿时,为防万一而使用的。现在既然爹爹有难,自当先救爹爹要紧。这粒药丸我自小带在身边。刘郎,你不会怨我瞒了你吧?”

“不会,当然不会。你肯拿出来救爹爹,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怨你呢?”

王晓亚把那粒“回命固生丸”小心翼翼的放在刘新的手心里,说道:“你回去把这粒药丸放在爹爹的嘴里,用水冲下,过不多时爹爹就会醒过来了。快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呢?”

“我有点累了,你先走,我慢慢的跟着。”

刘新接过药丸,向正屋走去。王晓亚却一动不动的,直直的看着刘新渐渐的远去,眼睛里满是深情和幽怨,怨老天让自己聚少离多,为什么幸福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

刘新将要转过院角,王晓亚突然喊了一声:“刘郎!”刘新转过头来,王晓亚一只右手抬起,似乎是想招手,却变成了往外挥手,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说出的三个字是:“快走吧!”说完,还嫣然的一笑。

刘新转过身去,不禁有点纳闷:“今天,小亚的行为怎么有点古怪?不行,我要非问清楚不可。我先把爹救活,赶紧回来找小亚问清楚!”想到这里,加快了脚步,直直向着正屋奔去。

有好多话不能留,如果当时不说出,以后可能永远就说不出了,上天给你的机会有时往往只有一瞬。有什么想法,要赶紧去做,否则你永远都做不了了。就如现在的刘新,已经感觉到了王晓亚的异常,却仍然没有采取行动,当面问清楚,心里还在做着自我的解释:“小亚,是个女孩子,心眼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让给了自己的爹爹,当然有点舍不得。可是,保命固胎固然重要,如果不用这粒药丸也不见得会死啊?村里多少人生孩子都没有用什么药啊?当前最要紧的自然是先把爹爹救活,自己再请最好的大夫,买最好的药给小亚吃好了!”

刘新却哪里知道,此时自己拿在手里的并不是什么王晓亚祖传的“回命固生丸”,至于保命固胎之类的话根本就是王晓亚编造出来的谎言,目的自然是为了骗刘新把这粒药丸拿去给自己的爹爹服用。王晓亚这样一说,刘新想不信也难。因为王晓亚说的入情入理,简直太逼真了,尤其是那个王晓亚坦诚的“瞒”字。

王晓亚对刘新是有所瞒,而且瞒的还不是一点半点,就拿刘新手里的那粒药丸来说吧,这粒药丸真正的名称叫做“化身丹”,是王晓亚苦修三百年练成的。王晓亚全凭此丹,才能保持人形,所有的幻术也都来自于此丹。王晓亚一失去此丹,自己就会化成原形,再也不能做人了,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能成为人形。王晓亚不仅自己成不了人,而且失去了让自己的后代不用化身丹就可以成人的机会。这可是王晓亚最大的梦想啊!如果想要成为人形,最少还得苦修三百年,至于能不能成功,那还要看机缘是否巧合。三百年后,刘公子早已成鬼投胎,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可以说这一段姻缘,全来自于这一粒化身丹。

一粒化身丹救活自己的老爹,却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刘新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知刘新会做如何的选择?幸好,王晓亚已经给他选择好了,事事不用自己的相公操心。

刘新拿着王晓亚口中的“回命固生丸”急急的赶回屋里,刘夫人一见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还出去,不禁埋怨道:“新儿,你去哪了?”

刘新哪里还顾得上回答这样的废话,急忙一叠声的要水,给自己的老爹喂药,刘夫人在旁边不停的问道:“新儿,你这粒药丸是哪来的?”“管不管用啊?”“这到底是什么药啊?”“会不会药死人啊?”“你这孩子,怎么连为娘的话也不回了?”

就在刘夫人的连番的问话当中,刘老爷喉头一阵响声,呼出一口长气来,眼睛慢慢的睁开了。满屋的人都是“啊”的一声,刘夫人也“啊”的一声住了口。别人的“啊”几乎生在刘老爷睁眼的同一时刻,还有一个“啊”却慢了半拍,那自然是看不清情况的梅霖出的,他是听见别人“啊”,他也“啊”,至于为什么“啊”,谁知道呢?

刘新看到自己爹爹醒过来了,惊喜的大叫一声:“小亚,小亚,爹爹醒了,爹爹醒了!”边叫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舍已救人的自己的好妻子——王晓亚。

等刘新奔到那个院角,却是鸿飞沓沓,哪里还有自己妻子的身影啊?只有一只喜鹊在他头顶上不停的盘旋着,不停的叫着。刘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块向着那喜鹊掷去:“叫什么叫,我妻子都走了,哪里还有什么喜事啊?”刘新却不知,在自己头顶上盘旋不去的那只喜鹊就是自己正在苦苦寻找的妻子啊!

王晓亚一偏翅膀闪开了那块小石块,看到自己相公竟然如此的对待自己,不禁伤心透了。一抬翅膀离开了刘新的头顶,飞到了自家屋顶上的最高处,迎着风,一哀婉的曲子从嘴里自然而然的流了出来,其词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渡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曲子,刘新却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耳里,听到了心里。因为此时,梅霖正站在刘新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枚“羲皇古宝”轻轻的贴在了刘新的小腿上。

梅霖一开始听到有人出去,并不知是刘新,等听到刘新回来救活刘老爷,梅霖略一想就知是王晓亚所为,刘新一个书生哪有如此本事?等刘新狂叫着“小亚,小亚,爹爹醒了!”奔出去的时候,别人都在屋里照看刘老爷,而梅霖什么也看不见,留在屋里没用,便悄悄的跟着刘新走了出去,梅霖人小眼睛不便走的慢。

等梅霖听到王晓亚在天上急叫:“刘郎,刘郎!”时,梅霖离着刘新还有十几步呢?等刘新拿石块投掷喜鹊,王晓亚飞上屋顶之时,梅霖终于赶到了刘新身边,拿出自己的宝钱,贴在刘新身上,让刘新听到了王晓亚最后的歌声。

刘新听着王晓亚那如泣如诉的歌声,细细嚼咀其中之意,不禁痴了,身子慢慢的坐在了地上。直到一曲终了,王晓亚早已振翅直投东南而去。刘新还坐在地上,喃喃的叫着:“小亚,小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