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罗莎结束了生命,连还没出生的孩子也是。

谢远白问:“黑暗生物?那是什么?”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到谢远白身边,在窗户上往下看去。

“错,”英俊的金男人立刻修改,“是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他的肋骨被压碎了几节,指骨也有缺失……但是谢远白将这些话吞了回去。因为诡夏是个实用主义者,就像他之前的那个探员搭档,他只要结果,从来不听过程。

“我刚才看到你哥哥了,”绮罗走进来,手里捧着刚采下来的玫瑰花——那估计是送到别的房间的,“他看起来还沉浸在悲伤中,特别可怜。”

她看起来优雅而有涵养,就像所有书中描写的贵族美好的一面;她体恤她的人民,当她听到有几户人家交不出粮食的时候,她宽容地放低了要求。她在做一个好领主,但是另一方面又那样残忍地杀人。为了她自己的美貌,对爱情的报复或者别的什么。

他打了个呵欠,然后困顿地点点头。刚才工作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一提起休息,这个人就好像累散架了一样。

走廊里安安静静的,这种毫无生命迹象的地方让人有种孤单的感觉,不过对于诡夏来说,他已经非常习惯了。

“你刚才有说要出卖永远美貌的秘方吧?”诡夏一边以轻松的语气询问着,一边点燃围绕着这个图案所摆放的落地烛台,大厅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因为会招人怨恨,所以我才会出现在

“你想……”当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询问的时候。

“对、对啊……”埃罗莎避开安娜的视线,“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

“喂!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少年的声音有些不悦,他抬起手,柔软的指尖上的指甲忽然一下子长出一寸长,向谢远白他们藏身的树走过来。

“我需要分析样本……”谢远白说出口的时候,连自己也愣了愣,休斯的下颌肌肉已经开始麻痹,根本不能再说话了,嘴唇内收,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类似露齿笑的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醒了过来。

“这里看到的,要保密噢。”这样说着的这个年轻人忽然伸直手臂——虽然安娜觉得自己这会儿盯住那些蜥蜴人比较好,但是视线却这样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着。

这片沼泽紧挨着迷踪森林,总的来说,危险程度不分上下。当哥哥被那只怪物抓走的时候村庄里的男人全部扔下锄头和铲子跑掉,去城堡求救的话,大概也是一样吧。没有办法,人的性命只有一条,所以都格外珍惜吧,这个世界也只能靠自己而已了。

“我……”埃罗莎咬了咬粉色的唇,虽然她没听懂前半句,但是后面的话,她完全明白,“我可没打算告诉别人……”然后狠狠瞪了谢远白一眼,“你可别给我多事!”

“昨天晚上找我有事吗?”谢远白打了个呵欠,慢腾腾地从床上起来。

他重新跳上喷泉,那个男人也轻盈地跃上,如同毫无声息的影子一般。

谢远白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就像走在其间的所有仆人一样,匆匆离开,仿佛要逃离这边一般。

她拿起一块焦黄的土司,轻轻地咬了一口:“我听到下人们在谈论一件事情,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谢远白躺在床上,周围一片漆黑,他的Buck夜鹰平刃放在枕头底下——柔软的枕下放着杀人的利器,这种生活真让人无法适应。

“谢远白?”女孩跟着念了一遍,然后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感觉很奇怪呐……”她探头看了看身份卡上的名字,“埃洛特多?这名字真难听,我还是叫你谢远白好了,反正没人在乎你叫什么……”

“我没有恶意……”谢远白向他们解释,谢天谢地,他们说的是英语,虽然音有些奇怪,但是毫无疑问那是英语!交流的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所以值得庆幸的是,这里仍然是地球,虽然年代尚不清楚。

他居高临下站在丛林的边缘,不太倾向走到河岸边去,天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等着他。河岸

戴上耳塞,听一些柔和的古典乐,这些声音可以让他忽视外面的声音。他感到有轻微的撞击——不是第一次了,总有些动物会觉得很奇怪,过来咬咬看。不过谢远白不担心,如果连子弹都没关系的话,这种程度的噬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最多明天早上现某个地方湿了一大片……

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本还想走一段路就安营扎寨,但是现在恐怕地再走一段,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放下我啦,我自己走!”这种如此接近的距离,让女孩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依照安娜这种性格,果然还是一口愤怒地嚷嚷出来。

“啊,抱歉,”谢远白立刻放下安娜。

刚才从塔里的窗户里向外看,还不觉得,但是这会儿却现外面的天空盘旋着数量众多的黑色亡灵鸟。阴沉的雨云之下,这些如同死神般的贪婪鸟类,哀叫着盘旋着,仿佛正在赴一场血色的飨宴。

这不正常啊,如果只是埃罗莎死去的话,怎么会聚集起那么多的亡灵鸟呢!

对了,刚才诡夏跑进房间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已经完成任务了呦”

已经完成了任务?那是说——他已经杀了奥利维亚?

那么……

目之所及,所有的仆人都在跑来跑去。虽然谢远白不知道所有的仆人跑来跑去对被杀死奥利维亚这件事情有什么帮助,但是如果你不跑来跑去,就显得你十分可疑了。

这会儿安阿德估计还在那里昏迷,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波及——反正谢远白也管不了那边,他才不想跟那两个人再缠上关系。

“咦,这么快就被现了,”诡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谢远白想骂几句“你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之类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对一个刺客说那样的话,不是等于对牛弹琴吗。

“尸体在哪里?”谢远白问。

“嗯……”诡夏拉着谢远白的袖子,往旁边走了几步。

“干什么啊……”

谢远白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金男人指着前方说,“呐,就在那里。”

囧!

奥利维亚穿着红色的长裙,被一把短刀从腹部往上刺入,造成大量出血,从位置看,很有可能触及肺部。

她像圣子耶稣一样被那把短刀钉在了露台的白色扶栏上,原本就是猩红色的长裙吸收了身体里的血液,显得愈鲜艳。血液在处于饱和状态的织物上,顺着裙摆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被··现·了……”刺客一副为难的样子。

谢远白回头愤怒地瞪着对方,那种明显的地方被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总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奥利维亚死了,但是没有人现凶手是谁,而安阿德现在也不在。所以趁这段时间离开这里,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啊!凶手在那里!”忽然一个女仆站在不远的地方指着他们。

“咦?”谢远白愣了愣。